外頭的車伕沒聽到裏面的聲音,也不敢走,一直等着。

    夏寒邪只是淺淺在溫雪脣上吻了下,之後便低頭瞧着她,眼底的溫柔簡直要讓人想一輩子沉溺其中。

    溫雪突如其來的悲傷,如果回了地球,還有誰能來陪他。

    想到這裏,她突然撞入他懷裏,臉貼着他的胸膛,悶悶道,“王爺,我們回王府好不好?”

    “好。”

    夏寒邪沒發現她的異樣,只點頭回了句,把她耳邊的發往耳後別了別,又吩咐車伕可以啓程回王府了。

    不遠處的酒樓上,一紅袍男子目光緊隨着三王府的馬車而去,直到馬車消失在大街上。

    “那是誰家的馬車?”

    “應該是三王府的。”

    “哦?”

    男子挑了挑眉,萬種風情的臉上帶着十足的調笑。

    “三王府竟然有這樣的可人兒。”

    他感嘆似的說了句,腦海中浮現出溫雪臉上的笑容來,明媚燦爛,比這雨後的彩虹可稀罕多了。

    溫雪和夏寒邪回到王府時,王叔帶着青禾在門口等着。

    “王妃,熱水已經備好了。”

    青禾忙迎上來,又看了眼夏寒邪。

    夏寒邪還算好,只是衣服稍微溼了些,不像溫雪,渾身都溼透了。

    溫雪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夏寒邪的臉色,正好被對方捕捉到她這個小動作,溫雪愣了一下,忙移開視線。

    夏寒邪無奈淺笑,“先去換衣服。讓廚房給王妃準備薑茶。”

    溫雪見夏寒邪果真沒什麼事情了,這才放心由青禾攙扶着往東苑去。

    夏寒邪坐在那裏瞧着她的背影,手握成拳抵在脣邊,無聲的笑着。

    這一整天,夏寒邪都在南苑的書房處理案子的事情,刑部那邊很快把整個京城潲水車的時間和人員全部梳理出來,但沒有一個人有溫雪所說的特徵。

    “城東前些日子遺失了一臺潲水車,本來也是破舊了,大家也就沒放在心上。”

    夏寒邪坐在高位,比起刑部尚書的焦慮,他要淡定許多。

    “嗯,仵作驗屍結果出來沒有。”

    “已經出來了,和前面幾次一樣,都是遭受侵犯後被殺死。”

    “既然是在生前遭受侵犯,爲何沒有任何反抗的痕跡?”

    夏寒邪問了句。

    刑部尚書也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或許是打暈了。”

    夏寒邪搖了搖頭,“不是,仔細檢查是否存在迷香的情況。”

    “是。”

    刑部尚書領命離開,溫雪正好進門。

    “有種迷香無色無味,但用過之後,會有灰塵,灰白色的小顆粒,讓仵作在死者鼻腔裏看看有沒有。”

    溫雪的話讓刑部尚書停下腳步,下意識去看夏寒邪。

    “按王妃的去做。”

    夏寒邪淡淡的說了句,對方朝着溫雪拱了拱手,他雖不相信一屆婦人能給自己帶來什麼好的想法,但既然王爺這樣說了,他也只能照辦。

    等刑部尚書離開了,溫雪也到了夏寒邪身邊。

    “還是沒有進展嗎?”

    “嗯,看起來對方應該謹慎起來了。”

    “那日動靜這麼大,謹慎也是正常。”

    溫雪接了句,她倒是有個好法子,只是夏寒邪未必同意。

    “那日妾身見過那人,如果他知道我能準確說出他的特徵,可能就會狗急跳牆,主動來找我。”

    “不行。”

    溫雪才說話,夏寒邪立即斬釘截鐵的拒絕。

    “王爺,妾身有自保的能耐。”

    溫雪很想說,外人都覺得我病弱體虛,你還不知道我的能耐嗎?

    “還不知道對方用的是什麼手段,本王不能讓你以身犯險。後續肯定能找到破綻。”

    夏寒邪很肯定的說了句。

    溫雪就猜到他不會同意,便也只能作罷,反正現在才第二天,等到了第五天要是還不行,她當然會用自己的方式處理這件事。

    第二日一早,刑部尚書來上報,死者鼻腔果然有迷香的成分,對方對溫雪頓時看重起來。

    “本妃無意中聽藥房掌櫃的說過,在京城郊區山裏有一處山坡,有很多這種草藥。但凡懂點藥理的人都知道那種草藥有讓人致幻麻木效果。”

    “大人帶人去查探一番,如果草藥都被人給收了,證明對方可能就是經常會去到那裏的人。”

    “是。敢問王妃,您如何也認爲會有迷香?”

    “你們記錄上寫了,死者指甲沒有任何其他人的皮屑毛髮,身上也無其他明顯傷痕,那說明她在臨死前沒有掙扎。正常情況下,沒有哪個女人在遇到這種事的時候是不掙扎的吧。”

    溫雪的一番話讓刑部尚書頓時汗顏不已,他一個辦案多年的人,竟然還不如一個年方十五的女娃娃,心裏頭對溫雪的敬佩又多了好些。

    “臣斗膽還想請教王妃,您是如何知道對方用的就是那種迷香?”

    溫雪喝了口茶水,“迷香種類不多,大部分都是高貴用藥,江湖中人用得多一些。而且用完之後會留下香味。”

    “唯獨這種草藥,它雖也是迷香,但同時也是毒藥。一般人不會用到,用上的人證明根本就沒想讓對方好好活着。”

    “而且,它易得。用潲水車運輸屍體的人,想來家裏應該談不上有什麼積蓄吧。”

    溫雪的層層剖析讓刑部尚書連連點頭,就差跪下給她磕頭了。

    夏寒邪在一旁瞧着溫雪一臉淡定又理所當然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眼底更是莫名的多了幾分驕傲。

    “王妃實乃聰明,臣自愧不如。多謝王妃指點。”

    “本妃不過是身子不好,爲了自治而多看了些醫書罷了。略懂皮毛,大人辦正事要緊。”

    “是。”

    對方離開後,溫雪手撐着下巴,看了眼夏寒邪,“王爺,最近幾日幻月坊生意不太好。”

    夏寒邪挑了挑眉,“本王瞧着應該挺好。”

    “還不夠好。妾身想着去那邊的都是男子,不夠!”

    夏寒邪不知道溫雪又在想什麼鬼點子,因此沒說話,等着她接下來的話。

    “妾身想着,既然只是些歌舞表演,琴棋書畫類的節目,爲何只能男子欣賞,不能女子欣賞?”

    溫雪的這問題問得夏寒邪眼皮開始跳動。

    “王妃想要如何?”

    夏寒邪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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