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視線轉到夏寒邪身上,“王爺喜歡這個品種的睡蓮麼?”

    “上回見你看了許久,以爲你喜歡。”

    夏寒邪聲音淡淡的說了句,王叔臉上的笑容立即綻放開。

    他發現了,自家王爺終於開竅了,王叔很是欣慰。

    溫雪往左右看了看,感覺空氣中漂浮着一絲尷尬,她忙讓跟着的人都退下,頓時只剩她與夏寒邪兩人了。

    她嘴角是不帶掩飾的喜歡和開心。

    “妾身確實喜歡這種睡蓮。”

    溫雪盯着那些睡蓮在發呆,沒想到居然能找到,還以爲只在地球纔有呢。

    “走吧,過去看看。”

    夏寒邪聲音淡淡的說了一句,率先驅動輪椅過去。

    溫雪在他後面跟着,目光落在他背影上,帶着滿滿的感動。

    風細細的吹,溫雪懶懶的坐在亭子四周的長廊上,上半身趴在欄杆上,望着水面和睡蓮都在輕風的吹拂下輕輕搖動。

    “王爺……”

    溫雪下意識的喊了聲,夏寒邪輕輕的迴應。

    她側頭看向他,這男人一身的本事,也滿腹的才華,甚至計謀和智商都在自己之上,卻在齊盛國的皇室落得這樣的下場。

    溫雪心疼。

    但她也很清楚夏寒邪不需要自己的心疼。

    “沒什麼,妾身就是想喚喚你。”

    溫雪咧開嘴巴笑着,絕色傾城的臉,肆意靈動。

    夏寒邪眉目清明,嘴角微微上揚,那雙帶着光的眼睛一直在她身上,最後驅動輪椅到了她身邊,抓着她的小手在大手掌心把玩。

    他喜歡這雙小手,粉粉嫩嫩,軟軟的。

    溫雪垂眸瞧着,也不知是不是風太撩人,她乾脆湊過身子,上半身往前,直直接接的在他臉上親了口。

    很輕的一口,像是溼潤的羽毛掃過臉頰,也掃過心上,漣漪頓起。

    “王爺對妾身極好。”

    溫雪嘟囔了句。

    這是沒有保留的信任和完完全全的偏愛,溫雪知道,她從未在別人那裏感受過這種感情。

    在前世追她的人不少,但大多到最後都怯場不敢再往前邁出步子,所有人都說她溫雪是女強人,溫家少主,他們都在仰視她。

    哪怕喜歡也是帶着諂媚和仰視的。

    但夏寒邪不是。

    溫雪喜歡這種偏愛,甚至甘願上癮。

    夏寒邪愣了愣,他偏頭看向她,深潭一樣的眼底情緒翻滾,驚濤駭浪般的似乎隨時能將她給吞噬。

    溫雪嘴角揚了揚,“妾身都知道。”

    她抱着他的身體,下巴擱在他肩膀上。

    這樣的男人真讓人無法割捨。

    溫雪在心裏頭嘆了口氣,她能在這個世界感受到一絲絲地球的影子,比如夏寒邪的藥,比如夏夕舞的古琴改造。

    夏夕舞會武功,也會一些地球小喫的做法,看上去,應該是有人在教她。

    堂堂公主,在宮廷深院,除非那人能耐很強,能進出皇宮自由。

    溫雪想了很多,在這電光石火之間。

    她發現自己還未開始就生了膽怯。

    在沒搞清楚自己怎麼來的之前,她怕是都無法給夏寒邪的感情完完全全的迴應。

    正當她還在胡思亂想時,夏寒邪的手掌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着她的後背,很輕很輕,帶着巨大的安撫作用。

    他不用說話,溫雪的心緒就漸漸平靜下來。

    她嘴角微微上揚,嘴中發出嚶嚀聲,帶着些撒嬌的味道,“王爺下午可有事?”

    “聽你安排。”

    溫雪笑了笑,“咱們玩兒紙牌怎麼樣?”

    她從他懷中退出來,臉上帶着滿滿的笑。

    夏寒邪皺了皺眉,“什麼紙牌?”

    “就是一種小遊戲。輸了的人在臉上畫東西,隨便畫什麼。”

    溫雪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在夏寒邪這張人神共憤的臉上畫點什麼,她甚至開始構思,每一筆要怎麼畫。

    這人可是夏寒邪啊!

    想到這裏,她就越發堅定了要玩紙牌的心思,不管如何,一定要把夏寒邪帶入坑裏。

    夏寒邪聽了溫雪的解釋挑了挑眉,他在她的聲音中聽到了一絲惡作劇的興奮。

    “妾身一會兒讓王叔派人去三王府請夏昭逸,順帶着把夏鶯鶯也喊過來。”

    溫雪這就安排上了。

    夏寒邪被她這急切的樣子給逗笑,點了點頭。

    到了下午,夏鶯鶯是最快來的,溫雪還在午睡的時候她就帶着大大的一麻袋東西到了東苑。

    青禾忙將她安置在東苑的正廳,等到溫雪才醒過來,忙不迭的去彙報。

    “七公主殿下已經來了老半天了。一直在那邊等着呢,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溫雪看着鏡子裏的髮髻,淡淡道,“嗯,我知道了。”

    說着,她拿了個耳環自己戴上,這才起身去尋她。

    夏鶯鶯聽着外頭的動靜就立即從椅子上彈跳起來,侷促的站在一旁,一副我錯了的樣子。

    溫雪在門口時瞥了她一眼,心裏頭的氣頓時都消了一大半。

    “嫂嫂,我知道錯了,特來給你道歉。謝謝嫂嫂大人不記小人過,還讓我進三王府。”

    夏鶯鶯就快哭了。

    這段時間喫不好睡不好,總想着過來道歉,但三王府的門都不讓進,她憋了好久的情緒這會兒正有剋制的釋放出來。

    溫雪眸光落在她臉上,接過青禾送過來的茶,淡淡道,“錯哪兒了?”

    “不管與嫂嫂之間有什麼不開心的,我都不應該說狠話,更不應該說三皇兄的不是,我哥已經教訓我了。”

    “這次如果不是嫂嫂和三皇兄,父皇的聖旨肯定早就下來了,多虧了你們,我纔有留在齊盛國的可能性。”

    “是我不識好歹,相信鄧榮那樣的人。”

    說到後面,夏鶯鶯真的在巴拉巴拉掉眼淚。

    溫雪愣了愣,聲音也柔軟了些,“你是公主,你的一舉一動都有人盯着,你哥和你三哥,甚至是你母妃,隨時都可能因爲你的任性,遭受災難。容不得你天真無知。”

    溫雪也覺得夏鶯鶯偶爾的天真挺好的,那些奇怪的腦回路在無傷大雅的時候能給人帶來快樂。

    但她身處皇家,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是萬劫不復的災難。

    因此,她必須知道是非,也必須不能成爲夏昭逸和夏寒邪的弱點。

    “你腳邊的麻袋是什麼?”

    溫雪終於注意到了倒在地上的灰色大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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