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貴妃自然是生氣了,手指着溫雪,氣得胸口起伏不定。

    “安貴妃大可以試試!看本王不折了你的手!”

    夏寒邪突然冷聲說了句,眼神中的寒光讓安貴妃嚇得臉色頓時白了幾分。

    “你……你別欺人太甚!等你父皇來了,我要他給我個公道!”

    “朕在呢!貴妃有何公道要說的!”

    後宮這麼大的動靜驚動皇上是正常的。

    夏崑崙很快到了跟前,看了眼眼前的陣仗,臉色頓時冷下來。

    這時候,安貴妃忙跪在了地上,“皇上,他們帶走了臣妾的三公主啊!”

    “臣妾就夕舞一個孩子,不能再失去她了。”

    安貴妃哭得淚眼婆娑,溫雪在一旁靜靜地聽着。

    “夕舞好好的,怎麼會被帶走,貴妃在說什麼胡話!”

    “臣妾沒說胡話,夕舞她要離開京城,她不想嫁給二殿下,她要拋棄我和皇上啊!”

    安貴妃哭得動情,夏崑崙也皺了皺眉,側身問了問一旁的公公,“你方纔才從三公主府上回來,說說看,公主可在那裏?”

    “回皇上,確實是三公主接的旨。”

    “這就是了,夕舞好好在公主府待着,安貴妃這是做什麼。”

    夏崑崙臉上很明顯的閃過不快。

    他對這安貴妃本就沒太大興趣,這時候見她這番模樣,更是嫌惡地皺了皺眉。

    “怎麼可能?方纔,她分明是宮女打扮去了我那裏,口口聲聲說要來告別的。是臣妾派人把她關起來的,她怎麼可能……在公主府!”

    “靜妃,對,靜妃方纔還去看過她。”

    安貴妃突然在人羣中找靜妃,像是看到了黑暗中的光,一臉期待。

    這時候,所有人目光都落在靜妃身上,只見她對着夏崑崙行了禮,“回皇上,臣妾方纔確實去了安貴妃殿裏,但也是因爲今日阿鶯難得進宮一趟,帶了些宮外的小物件,臣妾想着帶她一起去送給安貴妃。”

    “安貴妃實在是太喜歡阿鶯了,就留下她一會兒,直到一個時辰前,阿鶯才隨着昭逸一起回去。”

    靜妃恭恭敬敬的話徹底讓安貴妃愣住了,她甚至也開始產生了自我懷疑。

    夏夕舞分明在公主府接旨,怎麼可能在皇宮?

    不,肯定在皇宮!

    “皇上,臣妾宮中的公公和宮女都可以證明,真的是夕舞,她今晚來了我宮裏!”

    這是安貴妃的最後一根稻草,卻讓夏崑崙失去了耐心。

    在安貴妃和靜妃之間,他很明顯相信靜妃。

    再說了,夏夕舞在國宴上的表現來看,她與風律之間還是有感情的,她現在除了嫁給風律已經沒有別的退路可選,不可能在這時候逃走。

    最近一段時間,夏夕舞對風律的拒絕,夏崑崙都只當她是在欲擒故縱,耍小脾氣呢。

    夏崑崙冷冷地甩開安貴妃,“安貴妃怕是身體不適還未全好,還是在自己宮中待着吧。”

    “皇上,臣妾真的沒說謊啊皇上!”

    夏崑崙皺了皺眉,“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把安貴妃帶下去,這大晚上的,成何體統!”

    溫雪靜默地站在一旁,她不得不佩服夏寒邪的步步算計,在進宮之前就部署好一切,沒有人會懷疑這世上竟然還有人敢欺君。

    大家都會下意識以爲三公主府上的就是夏夕舞,而皇宮的,一來沒有夏夕舞進宮的痕跡,二來夏鶯鶯確實被對方留在了自己的宮殿,也是夏昭逸親自去接的。

    至於靜妃帶過去的人是否多了一人還是少一人,誰又會去注意?

    安貴妃被帶下去之後,周邊總算是安靜下來了。

    一晚上時間,足夠夏夕舞徹底離開風律的掌控,從今往後,天大地大,兩人怕是再不會遇到。

    溫雪也總算鬆了口氣。

    “你們今晚怎麼還在宮裏?”

    夏崑崙問了句。

    這個世界,照理說王爺是不能晚上在後宮待着的,但因爲夏寒邪雙腿殘疾,夏崑崙也沒有生氣的意思。

    他別有深意的看了眼靜妃,又看了眼夏寒邪,“你已經多年沒進宮看過靜妃了。”

    夏寒邪笑了笑,“確實,今日靜妃娘娘邀請,兒臣卻之不恭。”

    夏崑崙又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靜妃。

    這時候,靜妃也開了口,“今日正好藉着機會,和幾個孩子在一起聊聊,也挺好的。”

    “怎麼阿鶯和昭逸先走了,你們還留在這裏?”

    “兒臣去淑園看了看。”

    夏寒邪的話音才落,空氣像是突然間凝固了一樣,所有人都有些恍惚起來。

    夏崑崙嘴角的肌肉抽了抽,愣了好半天,“淑園?朕也許久沒去了。”

    他嘆了口氣,又看了眼夏寒邪,“當年的事情,你釋懷了也是好事。那件事本就是個意外,爲何要死抓着不放?固執!”

    夏崑崙嗔怪了句,卻絲毫沒有怪罪的意思,反倒是多了幾分寵溺的語氣。

    溫雪心裏頭也覺得奇了怪了,這皇帝竟然對夏寒邪有這種感情,不應該啊?

    一旁的靜妃見皇上對夏寒邪態度總算是好了些,面上也不自覺的帶着笑。

    “臣妾宮裏的菜還熱着,不然,皇上也去臣妾那裏坐坐?也和老三好好說說話。”

    夏崑崙下意識看了眼夏寒邪,擺了擺手,“罷了,朕就不去湊熱鬧了。”

    “這裏畢竟是後宮,你們也別鬧得太過分。”

    夏崑崙說完後就徑直離開,所有人跪了一地,只有夏寒邪獨自一人坐在輪椅上,眸光幽深,也不知在想着什麼。

    “走吧,隨我回去。”

    等皇上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靜妃才說了句。

    一行人回了靜妃的宮殿,周圍的宮女太監們都擯退後,靜妃突然立即就露出緊張的表情。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萬一皇上發現夕舞來了皇宮,到時候可怎麼辦?這件事如果調查,安貴妃宮裏的人肯定都看到了。”

    溫雪笑了笑,“皇上就算猜到了,也不會調查的。”

    “爲什麼?”

    “今日他親口說了夕舞在公主府。甚至爲了這個,把安貴妃給禁足。他若是又承認夕舞人在皇宮,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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