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妹妹去了太子府肚子一直沒動靜,這是着急了。”

    寧致遠聲音淡淡的說了句,看上去對寧殊的行爲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而且,言語間也透露着冷漠。

    溫雪笑了笑,寧致遠話說到這個份上也算是解釋清楚了。

    寧殊一直覺得夏寒邪是不足爲懼的存在,現在突然發現這存在感極低的三爺原來也藏了些東西,於是不自量力的來找,爲的是拉攏夏寒邪。

    對太子來說,多一個人是一個人的力量,寧殊作爲當朝太傅的女兒,能想到這些也不足爲奇。

    “不過,她怕是怎麼都不會想到,實際上是太子殿下患有不育之症吧。”

    寧致遠一句話把溫雪給驚住,她送到了嘴邊茶水又一次拿了下來,擱在桌上,下意識去看夏寒邪。

    見對方點頭,溫雪才意識到這可能是個真實的消息,如此,夏瀚文爲何這樣重視田妮兒就可想而知了。

    他怕是以爲自己還能有一線生機吧。

    溫雪深吸口氣,訥訥開口,“如果這件事天下皆知,這夏瀚文的太子之位也到頭了吧。”

    “果然,寧殊不能懷孕不是她自己的原因,可是,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見溫雪問起來,寧致遠便解釋了句。

    “國公府與皇后的關係向來深厚,太子又是皇后唯一的兒子,他的正妃位置怎麼說,也該是國公府的嫡系小姐纔對,怎麼都輪不到一個太傅府的女兒。”

    他說得也有道理,溫雪不自覺地點了點頭,“而且,就算不是正妃,側妃的位置也該留一個給國公府,只是,國公府對太子妃的位置,好像從來都沒有什麼想法。”

    溫雪補充了句。

    這時候,寧致遠笑着點頭,繼續道,“因此,王爺讓我調查了一下,特別是最近田側妃的事情之後,太子府死了不少郎中。”

    是什麼病,治不好就要殺人,要麼是對方性情暴躁,要麼是有什麼不能讓人知道的祕密,

    夏瀚文之前一直都隱瞞得很好,不然,寧殊也不會歡天喜地的嫁過去,溫馨也不會眼巴巴的等着。

    只是,不能懷孕總歸會有事情敗下來的一天,到時候,哪怕是皇后的兒子,儲君的位置也要讓出來。

    “寧侍郎就一點都不擔心太子妃麼?”

    溫雪問了句,好歹也是妹妹,現在寧殊怕是什麼都不知道呢。

    這種事情,在這個時代的女子身上,基本都會下意識認定是自己不爭氣,誰又會把事情聯想到男人身上?

    寧致遠突然笑出聲來,他看了眼夏寒邪,又看向溫雪,“三王妃就莫要試探了,我與老三可是從小一起到大的。”

    “這其中的感情,就是父母都比不上,更何況一個心高氣傲的妹妹。”

    說後面這句話時,寧致遠聲音冷靜得像是在說個不相干的人,溫雪聽了嘴角也跟着揚了揚。

    她坦坦蕩蕩地看着對方,“這樣本妃就放心了。”

    寧致遠先是愣了一下,緊接着打趣地看了眼夏寒邪,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來。

    “那臣就告退了,不打擾三爺和三王妃。”

    說着,寧致遠瀟灑離開,溫雪瞧着他的背影,心裏頭感嘆不已。

    怎麼夏寒邪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有氣質,就是寧致遠這樣貌氣質也比寧明誠不知道高了多少。

    “王妃看夠了嗎?”

    涼涼的聲音傳來,溫雪訕笑着收回視線。

    “妾身只是看外頭的太陽挺好的,王爺若是不忙,咱們去曬曬太陽。”

    夏寒邪挑眉瞧了她一眼,溫雪立即道,“王爺的腿,曬太陽對你有好處。”

    她說的是正經的,這種事不可能忽悠他。

    夏寒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勉強算是相信了。

    溫雪立即拽着他的手臂,笑呵呵道,“王爺,你覺得夏瀚文會怎麼處理這件事?如果他的事情被大家知道,是好是壞?”

    聊別人的八卦總是這麼讓人興奮,特別是夏瀚文那樣虛僞的人。

    得知他不能生育,不知爲何,溫雪突然想到報應這兩個字。

    夏寒邪側頭瞧着她,不明白這女人滿臉的興奮是從哪裏來的。

    他伸手在她頭頂揉了揉,淡淡道,“聽聞太子府的人在暗中尋找合適的孕婦。”

    “他這是要……”

    溫雪接下來的話也沒說出來,只若有所思地點頭,“沒想到,這夏瀚文也是有兩下子的。沒有人會去懷疑太子的孩子是不是他親生的。”

    “那咱們需要做點什麼嗎?”

    “不用,太子的地位動搖了,目前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夏寒邪聲音幽幽的說了句。

    溫雪也不知道這怎麼就不是好事了,畢竟夏瀚文不就是個欠揍的人嗎?

    但既然夏寒邪都這樣說了,溫雪自然就聽他的。

    不過到底也是別人家的事情,溫雪也沒放在心上,她推着夏寒邪到了門外,又讓王叔把院子裏的小廝清退。

    “影,幫我把房間裏的軟榻搬過來。”

    溫雪指了個位置,影立即就去做了。

    夏寒邪就在一旁瞧着。

    溫雪自己去拿了薄毯,出來後,軟榻已經擺放好,於是,溫雪就將夏寒邪的腿搭在榻上,她自己坐了上去。

    小手把他的褲腿撩起來,細細地揉捏,動作十分輕柔,又很是舒服。

    太陽的光照射在身上,夏寒邪突然有種暖和的恍惚,雖然他很清楚現在這雙腿肯定不至於有知覺。

    溫雪低垂着眉眼,露出修長的脖子。

    “王爺可想過之後要去做什麼?”

    溫雪低聲細語地說着話,時不時擡頭看他一眼,笑得眉眼彎彎的模樣,讓人心下微動。

    夏寒邪視線一直在她的手上,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漸漸又鬆開。

    從來沒人這樣對自己過,他的這雙腿也從來不會展示在外人面前,更何況是陽光下。

    溫雪的這個舉動對以前的夏寒邪來說,是絕對不敢想象的。

    “從未想過。”

    夏寒邪低聲說了句。

    溫雪愣了愣,眼底很快的劃過一抹心疼,笑呵呵道,“那往後王爺就要好生想想了,日子還長着呢。”

    “好。”

    他聲音輕快地回了句,俊朗無邊的臉上帶着足以讓任何女人沉淪的笑容。

    溫雪挑了挑眉,又低頭淺笑出聲。

    “你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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