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心虛的抹了抹額頭,誰能想到這件事牽扯竟然這樣大,整個皇宮的守衛都給驚動了。
夏瀚文很快穩定心神,忙往前走了幾步,“是啊,父皇,姝兒也受到不小的驚嚇,好在她肚子裏的胎兒命大。不然,這後果不堪設想。”
他是故意提到這件事,好把事情往有人要謀害皇孫的方向上去引導。
夏昭逸冷哼了聲,“太子妃親自邀請我嫂嫂去看曇花,那幾個看了曇花的人是什麼反應想必皇兄也知道,這曇花到底怎麼回事?是誰送進來的?好在我嫂嫂沒有中毒,否則,今日不堪設想的就不僅是這件事。”
“但哪怕她沒中毒,也被人給劫走,逃回來的時候一身傷,背後之人還真厲害,在皇宮都有這樣的能耐。”
夏昭逸並未提及溫雪中毒的事情,這種事,不管怎麼說對女子的名聲也不好,他是斷然不會給別人任何機會來抹黑溫雪的。
但是個人都能想到,這一切的第一嫌疑人就是太子妃自己。
由於她現在也受到驚嚇,差點小產,大家猜沒往那邊去想。
“九弟這是說的什麼話,姝兒也是你嫂嫂,怎麼沒見你關心過她。三王妃受傷是不假,但誰知道她是怎麼受傷的?”
夏瀚文沒好氣地說了句。
夏昭逸頓時從地上起來,大有要幹架的意思,他惡狠狠地盯着夏瀚文,“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嫂嫂向來懂事有禮,人美心善,若是有人敢抹黑她,本王第一個不答應。”
“夏昭逸,你別忘了,你……”
“夠了!”
夏崑崙呵斥了句,兩個兒子都頓時沒了聲音。
他視線在他們兩人身上各自停留了片刻,之後看向夏瀚文,“太子妃如何了?”
“御醫去看了,說是孩子沒什麼大礙,只是姝兒受到驚嚇,狀態不太好。”
“她可有說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姝兒說是三王妃推了她。”
夏瀚文說這話的時候,似乎是故意的,瞥了眼夏昭逸,大有要炫耀的意思。
“不可能。肯定是她自己腳滑摔下去,然後誣陷給嫂嫂的。”
不等夏昭逸說話,一旁夏鶯鶯就匆忙而來。
她本已經出宮了,但聽說晚上發生的事情又立即折返了回來。
纔到這裏呢,就聽着夏瀚文的話,夏鶯鶯不管那些立即就回了句。
這話說得夏瀚文臉色立即陰沉下去,“你們兄妹二人還真厲害,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竟這樣幫着她說話。她到底給了你們什麼好處?”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
夏鶯鶯氣炸了,“太子皇兄不分青紅皁白的就誣陷我嫂嫂,還不許我維護了嗎?”
“嫂嫂平日裏的爲人大家都清楚,她從來都是深入簡出,一直待在三王府做好自己的本分,之前身子骨差的時候,更是柔弱可憐,試問這樣的人,她對太子妃做那些於她有什麼好處。”
夏鶯鶯沒好氣的說了句。
“事情如何自然會讓人去查,你們散了吧。讓老三家的也好生休息。”
說着,夏崑崙自己就先走了。
陰沉着臉。
其他人慢慢也都散了,夏瀚文去了皇后的住處,寧姝正躺在牀上,聽外頭說溫雪的狀況,特別是當有人提到鮮血淋漓的牀單後,她整張臉都白了白。
“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瀚文的計劃被人破壞,再加上受了夏昭逸和夏鶯鶯的氣,這會兒心情正是不好的時候。
回皇后這裏的第一件事他便是打發走宮人,過來質問寧姝當時的情況。
“她中了藥,但也立馬被她發現妾身動的手腳,所以直接將妾身撞到了水塘裏,之後的事情,妾身就不清楚了。”
夏瀚文面色沉了沉,嫌惡地看了眼寧姝,“這點事情都做不好,竟鬧出這麼大動靜來。”
寧姝沒說話,小臉上越發蒼白了幾分。
“三王妃會死嗎?”
寧姝訥訥地問了句。
如果可以,她自然是不希望她死去的,畢竟……寧姝不得不承認,溫雪是個好女人。
夏瀚文瞥了眼寧姝,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來,“你這是在擔心她?”
“妾身沒有,只是這件事若是惹惱了三爺,妾身擔心他會對太子不利。”
“一個殘廢罷了,能有什麼威脅,你想太多了。”
夏瀚文居高臨下的瞧着她,視線落在她腹部,微微眯了眯眼睛,“聽御醫說,脈象很穩,孩子沒什麼事情。”
“殿下……”
寧姝驚恐地盯着夏瀚文,眼底是切切實實的恐慌。
夏瀚文笑了笑,“你緊張什麼,我自然不會讓孩子出事。”
聽了他說這樣的話,寧姝鬆了口氣,手擱在腹部身體也陡然放鬆下來。
她對孩子的下意識的母性讓夏瀚文眼底的情緒徹底炸裂開,他臉色猛地冷下來,身側拳頭緊握,淡淡道,“太子妃今晚就在這裏好生休息吧,明日一早,再回府上。”
說着,他轉身就要走。
正好與皇后打了個照面,皇后很是不認同地看了他一眼,“太子妃受傷,作爲太子的,理應在這裏照顧,你這是要去哪裏?”
“太子妃需要我在這裏照顧嗎?”
夏瀚文回頭看了眼寧姝,對方被他這視線盯得渾身發麻,立即搖了搖頭,很是善解人意的說了句,“太子殿下政務繁忙,妾身身子已經沒有大礙,皇后娘娘就讓他去吧。”
皇后皺了皺眉,“你就算不考慮太子妃,也要重視一下她肚子裏的孩子,多少人盯着在。當初田側妃懷孕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
“別提那個賤人!”
夏瀚文惡狠狠地說了句,之後乖乖地回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他現在不能出去,他要表現出對這孩子的足夠重視。
此時,另外一邊的夏寒邪已經抱着溫雪從房間內出來,影在後面推着輪椅,靜妃想留溫雪在宮中休息一晚,被夏寒邪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