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夏寒邪洗漱完躺下的時候溫雪早已經睡着。
女人循着他身體的溫度就湊了過來縮在他懷裏,夏寒邪輕輕攬着她的小身板,又確定沒碰到她的腿後才安心睡下。
溫雪一覺起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馬車上了。
“王爺……”
她聲音軟軟的喊了聲,夏寒邪側頭瞥向她,擱下手上的書,手掌在她臉上揉了揉,“醒了?”
溫雪支撐起上半個身子,見着夏寒邪也沒坐輪椅而是坐在榻上,於是就往上挪了挪,腦袋擱在他腿上,打了個哈欠。
“我們這是已經出發了嗎?”
“嗯。”
溫雪在他身上蹭了蹭,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青禾沒跟着吧?”
“嗯,她們都沒跟着。”
溫雪在他懷裏翻了個身,臉朝着他身體的方向,雙手抱着他精壯的腰身,嘟囔了句,“怎麼聽上去好像我是個拖累一樣。”
“怎麼會?你纔是最有用的。”
“怎麼有用了?”
“怎麼都有用。你若是不在身邊,我也不安心。”
夏寒邪低聲說了句,他垂眸瞧着她,把玩着她的頭髮,把溫雪放在京城他確實是不放心。
京城的勢力盤根錯節,稍有不慎,她就可能受到傷害。
溫雪小臉在他衣料上蹭了蹭,嘟囔了句,“皇上就真沒給你任何兵力?”
“嗯。”
夏寒邪輕輕地回了句,也聽不清他聲音中的情緒。
溫雪砸吧着嘴巴,“好歹也是他兒子,怎麼這樣狠心?王爺莫不是非親生的吧。”
“嗯,或許吧。”
夏寒邪這會兒根本就沒心思想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他將溫雪從懷裏撈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身上,脣貼在她耳邊低聲道,“昨晚,我這腿,又有了些感覺,但這回是刺痛。”
溫雪愣了愣,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突然反應過來。
她立即從夏寒邪身上下來,然後掀開他的衣袍,又巴拉開他的褲子,男人滿臉黑線,在溫雪正要進一步動作的時候,立即把她從地上拽起來。
“你這是做什麼?”
“給你看看啊,不是說又有點知覺了嗎?”
溫雪聲音很輕,生怕被人給聽了去。
夏寒邪無奈地瞧着她,“那也不用那麼着急吧,再說了,這種事情,本王自己來就好。哪有女子去扒別人褲子的。”
溫雪愣了愣,她翻了個白眼,矜持什麼啊?
又不是沒看過。
但她是斷不敢說這話的,只心裏頭想想就好。
“嗯,王爺自己來。妾身不看。”
她故意別過臉不看他,夏寒邪無奈地苦笑了聲,這還真是……
“好了嗎?”
溫雪問了句。
“嗯,好了。”
她側頭看過去時,發現夏寒邪只露出膝蓋以下的肌膚,“再往上掀開一些。”
“主要是下面沒知覺,上面還好。”
夏寒邪淡淡的說了句,算是提醒溫雪。
如果整雙腿腰部以下都沒知覺,他可能還真不能人道。
夏寒邪若有所思的瞧着她,溫雪臉色紅了紅。
她是不會承認自己其實想看看的心思的。
“既然王妃想看,那本王……”
溫雪眼巴巴的看了過去。
夏寒邪笑了笑,“那本王偏不給你看。”
“你!”
溫雪一副氣鼓鼓的樣子,將夏寒邪的腿拿起來擱在榻上,自己坐在一旁仔細看了看,“今晚找個隱蔽點的地方,咱們再施針看看。”
“去北城的路上,也順便去容音前輩那裏看看吧,如果能拿到霸王花,搭配上鍼灸,可能一個月內,就能站起來了。”
溫雪還是保守估計的。
這邊的條件比她想象中的好多了,再加上夏寒邪的腿經過長時間的藥物浸泡,其實已經留了個很好的底子。
她的鍼灸只是把鑰匙,等慢慢打開這把鎖,把那些關鍵的部分聯繫起來,好起來就快了。
夏寒邪目光陡然變得熱切,他就這麼盯着溫雪看,“當真?”
“嗯,自然。妾身原先只有三成把握,現在,看這樣子,有七成了。主要是王爺實在厲害,竟能一次性拿出那麼多藥物來。”
要知道就算是在地球,以溫家的實力,她也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裏湊齊那六種藥,就算湊齊了,也不會有那麼多。
“或許也是機緣巧合,但凡對活絡脛骨有用的藥物,嵐音閣都會盡力去搜集。”
夏寒邪淡淡的說了句。
溫雪身子頓了一下,其實他一直還是抱有那麼點希望的吧,哪怕知道希望很渺茫。
她將夏寒邪的腿放下來,自己身子依靠上去,腦袋擱在他肩膀上,低聲道,“可能冥冥中,王爺知道自己一定會遇上我。”
溫雪很是大言不慚的說了句。
夏寒邪不可置否,只在她臉上捏了捏,溫雪發現他最近真的很喜歡捏自己的臉。
“公子,前面有片樹林,可需要休息一下。”
影的聲音從外頭傳來,溫雪與夏寒邪對視一眼,夏寒邪淡淡道,“嗯。找處有溪水的地方。”
“是。”
馬車拐入樹林的小路,突然變得顛簸起來。
溫雪一不小心直接載入夏寒邪的懷裏,手下意識往榻上撐,誰知道,突然抓着了什麼東西。
等到她看過去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還不鬆開,若是壞了,你可要哭的。”
男人略帶隱忍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溫雪迅速鬆手,忙正襟危坐,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夏寒邪輕輕呼出口氣,側頭看了她一眼。
溫雪此時眼睛咕嚕嚕亂轉,但就是不敢看他,小臉上也是一片通紅,佈滿雲霞。
“那個……應該不疼吧。”
溫雪見他半天沒說話,便問了句,主動打破僵局。
“你覺得呢。”
這話怎麼聽着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呢。
溫雪側頭看了他一眼,視線又往下瞧了眼,“看着應該沒什麼事吧。”
說着,她身體往夏寒邪這邊傾斜,大有要仔細研究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