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溫雪身上沾了些血跡,看上去不是她自己的,也就放下心來。
這時候,溫雪已經默默朝着夏寒邪移動了幾步,抓着他的手也微微緊了幾分。
她十分克制對這蜘蛛的厭惡,又看了眼牀上睡着的容馨兒,“你們都先出去,我來給她施針。”
“王爺留下。”
“不行,他……”
方柏下意識維護容馨兒的體面,忙說了句。
溫雪眨巴着眼睛瞧着他,淡淡道,“放心吧,我家王爺對馨兒沒興趣,我就是讓他在這裏陪我而已。”
方柏依舊滿臉戒備,但被容音給拉走了。
溫家的祖傳針法,溫雪當然不可能隨便就讓人看了去。
等到人都離開後,溫雪隨手拿了布巾遞給夏寒邪,“我不想再看到這隻蜘蛛。”
夏寒邪接過布巾,給蓋上,一點都看不出來地上的東西了。
溫雪松了口氣,“你在那邊等我,不準偷看哦。”
說着,她人已經朝着牀榻走過去。
扒拉開容馨兒的衣服,溫雪給她翻了個身,小女孩的後背已經佈滿紫青色痕跡,觸目驚心,帶着種詭異的妖冶。
溫雪淡定取了銀針,手法迅速,按照記憶中的步驟,在她後背施針。
前後不過半盞茶的功夫,等到紫青色痕跡褪去之後,溫雪才把銀針都拔出來,這時候的銀針上也都沾上了紫青色的液體。
溫雪把所有銀針擦拭乾淨,擱在盒子裏,之後便拿了霸王花的錦盒。
一朵純黑色的花靜靜躺在裏面,有種讓人無法言說的詭異。
溫雪蓋上盒子,從裏面出來走到夏寒邪身邊,把盒子遞給他,“這就是霸王花,走吧。”
“你這針法,又是溫氏家傳的?”
“那是自然,不然也不可能創造出那麼大的家族,我家老頭子好東西可多了,這些都是我逼着他教我的。”
溫雪很是自然的說了句,之後又突然意識到什麼,便笑了笑,推着輪椅出去。
房門被打開,對上容音和方柏殷切的眼神,溫雪笑了笑,“暫時壓制住了,她應該明日一早能醒過來,房間的蜘蛛,清理一下吧。”
溫雪依舊對蜘蛛很是膈應。
容音面露喜色,忙點了點頭,“你要的銀針我也一定會按時給你。”
“那就有勞了。”
溫雪也沒客氣,之後又看了眼影,吩咐了句,“記得我們帶了火靈芝,你拿給容音前輩。”
容音身體纔好一點,最好是不要操勞,如果要在短短三天時間裏做好銀針,估計她又要昏迷幾天。
溫雪先給她火靈芝頂一陣子,等銀針做好了,她愛怎麼睡都可以。
再說了,這種程度的勞累不會要了她的命,溫雪必定不會讓容音出事。
方柏接過影遞過來的火靈芝,臉色這纔好了些。
“好了,我困了,先去休息。”
這一鬧,又該天亮了。
溫雪打了個哈欠,又看了眼影,“明日的早午飯你們自己解決,給容音前輩熬點魚湯,上回的藥繼續熬一份。”
說完後,溫雪就推着夏寒邪回了房間,房門才關上,她就又讓影去準備熱水。
溫雪拿了之前的六種藥,加上霸王花一起,一共七種藥,她精確稱量一定的配比,然後交給夏寒邪磨成粉末。
這男人的內力出神入化,很快就能達到溫雪的要求,等影端了盆水進來後,溫雪關上門,脫了夏寒邪的鞋襪,拿起他的腳直接擱在盆裏。
“你……”
夏寒邪張了張脣,末了又失了聲音,只笑了笑。
溫雪擡頭看了他一眼,嘴角也立即揚起笑來,眼底是竊喜和慶幸。
“好在我知道怎麼抑制容馨兒的毒,不然這霸王花,容音肯定死也不會給我。”
溫雪有些後怕地說了句,之後又笑了笑,很是得意。
她絲毫沒察覺到,這時候的自己在夏寒邪那雙蒼白的腳上正用力按壓,給他按摩。
等時候差不多了,溫雪倒入藥粉,自己也拿出手來,隨意擦拭一下,就這麼手撐着下巴瞧着。
“要多久?”
夏寒邪問了句。
“大概半柱香的時間,不着急。我把後面幾天的都準備了,先泡完三天後,容音的銀針做好,我也能給你施針,再泡三天,再施針,應該就差不多了。”
“差不多?”
夏寒邪眸光微動,有些不太敢相信地問了句。
溫雪瞥了他一眼,意識到他這麼激動的意思之後,忙笑了,“是啊,差不多能好了,後續就是運動和療養了,不再需要任何藥物,一套銀針我就能給你疏通經脈。”
說着,溫雪打了個哈欠,把稱好的另外一份藥遞給夏寒邪,讓他來弄成粉末。
一切做完後,溫雪把所有藥包都擱在夏寒邪身上,“放你那裏。”
“爲何?”
“安全。”
這世上應該暫時沒有人能從夏寒邪身上搶東西。
說着,溫雪起身給自己倒了杯茶,又給夏寒邪也端了杯。
男人接過她的茶水,視線一直在她身上,帶着讓人看不透的複雜。
溫雪愣了愣,喝了口茶水,“怎麼了嗎?”
“若是真的好了,你想讓我做什麼?”
夏寒邪問了句,如果真的能好……
他這會兒想想都覺得彷彿在夢裏一樣,不知道失望過多少次之後,沒想到,竟真能實現。
溫雪被他的問題給逗笑,若有所思道,“不管我要什麼你都給嗎?”
“嗯,不管你要什麼,我都給。”
哪有什麼不給的理由?
這女人爲了他這雙腿做的事情比他都多,夏寒邪都看在眼裏,也記在心裏。
雖他們二人之間說感謝太過見外,但她做的這些,足夠他爲她做任何事情。
溫雪眨巴着眼睛,突然湊上前去,兩人臉距離很近,溫雪在下,他在上。
女人眼睛往上看的時候,帶着房間內溫柔的光暈,讓人移不開眼。
夏寒邪下意識撫上她的臉,大拇指在上面摩挲,脣微動,“若是沒想好,就慢慢想,反正一輩子時間還挺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