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還未走過去,對方身形一閃,人已經消失不見。

    回到房間的時候,夏寒邪果然已經洗漱完躺在牀上了,溫雪迅速洗漱乾淨後也躺了進去。

    被子裏頭暖呼呼的,溫雪才進去就被夏寒邪給抱在了懷裏,他身上是真暖和。

    “外頭真冷。”

    溫雪嘟囔了句,夏寒邪大手掌在她後背撫了撫,但凡經過的地方都帶來一陣暖意。

    “手給我。”

    他又把她的手擱在自己腰上,頓時就暖和起來。

    溫雪困極了,隔壁房間發生的事情她不用說,想來夏寒邪也能猜到,於是,溫雪也就是嘟囔了幾句。

    “夏昭逸還真挺可憐的,我倒不知道他原來是真喜歡花顏。”

    說着,她手繞着他的腰,一隻腳也搭在他身上,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

    夏寒邪手託着她的身子,又在她脣上吻了吻,低聲道,“他能解決,你倒也不用擔心。”

    “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這孩子有時候太過紈絝,反而隱藏了自己的真心。我看,他就沒那麼喜歡顏顏,若是真喜歡了……”

    “罷了,說這些也沒用。”

    懷中的女人嘆了口氣,很快便睡過去,夏寒邪小心翼翼將她的腿從自己身上拿下去,只纔拿下去,溫雪又自動搭了上來,夏寒邪也就只能由着她了。

    一大早起來的時候隔壁房間已經沒人,暗衛說傾西天還沒亮就走了。

    夏昭逸是等到天大亮纔來的別院,他又拎着一麻袋的東西,裏頭都是些金銀珠寶什麼的,溫雪看了眼皮直跳。

    “這些東西是哪裏來的?”

    溫雪瞥了眼他臉上的傷,沒好氣地問了句。

    夏昭逸大大咧咧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喝了口茶,這才漫不經心道,“昨晚打家劫舍,踹了幾個土匪窩,從裏面搜刮來的。”

    他說得臉不紅心不跳,溫雪卻冷了臉色。

    昨晚他出去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短短的幾個時辰裏,帶來這麼多東西,這是跑了多少個寨子?當真是不要命了嗎?

    但懟人的話到了嘴邊,溫雪又給嚥了回去。

    她進屋拿了藥膏直接扔了過去,沒好氣道,“若是喜歡人家女孩子,就好好去追,用真心實意打動人家,總欺負她,她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喜歡她。”

    “誰說我喜歡她了?”

    “哦,你不喜歡!你不喜歡怎麼知道我說的是誰?”

    溫雪沒好氣地說了句。

    夏昭逸頓時沒了聲兒。

    “喫早飯了嗎?”

    “沒,等着找嫂嫂討要點喫的呢。”

    溫雪去了廚房,給夏昭逸煮了碗麪條,麪條端過去的時候,他臉上的傷已經抹了藥膏,那身狼狽不堪的衣服也換下了,整個人看上去精氣神好了不少。

    麪條才上桌,夏昭逸就狼吞虎嚥起來。

    溫雪在他對面坐着,瞧着他這幅樣子,直皺眉,“最近一段時間,你都在做什麼?”

    “我?三哥給我指派了些任務,踹了幾個縣令,又端了幾個貪官,反正整日都是這些事情。”

    夏昭逸邊喫飯邊說着。

    溫雪手撐着下巴,眸光微閃,下意識去看門口正往房間裏來的夏寒邪,兩人視線對上,溫雪臉色柔軟下來,立即給他倒了杯茶。

    夏寒邪伸手接了過來。

    見到夏寒邪後,夏昭逸下意識往一旁躲了躲。

    只是他臉上的傷是怎麼都遮不住的,因此該看的還是被看到了。

    夏寒邪並沒有問什麼,夏昭逸喫得更快了。

    “喫慢點,又沒人和你搶。”

    他喫飯的速度快到溫雪都忍不住提醒一句。

    “咳咳咳……”

    突然,一陣咳嗽聲傳來,夏昭逸忙拿了帕子捂着嘴巴,一臉哀怨的看了眼夏寒邪。

    “三哥,你可別看不起我。你對我嫂嫂的時候,未必比我有骨氣。”

    夏昭逸在夏寒邪開口之前,率先說了句。

    夏寒邪挑了挑眉,“我說你什麼了嗎?你倒是有骨氣,做點事情讓我說說。”

    一句話讓夏昭逸頓時沒聲兒了。

    他確實也沒什麼骨氣,只能拿周邊的土匪撒氣。

    現在整個演州城的人都知道,昨晚一男子以一己之力,挑了好幾個土匪窩,搜刮了他們所有的金銀財寶。

    那些土匪們一個個鼻青臉腫,哭爹喊孃的,如果不是礙於身份,怕是早就衝到官府報官了。

    夏昭逸悶悶的喫完東西,又看了眼夏寒邪和溫雪,正兒八經的行了個禮,“給嫂嫂和三哥添麻煩了。”

    “你的東西拿走。”

    夏昭逸一隻腳才跨出去,夏寒邪就說了句,他頓時僵住身子,看了眼地上一麻袋的金銀財寶,癟了癟嘴,“嫂嫂要不要挑選幾樣,我……”

    “……”

    夏寒邪只需要一個眼神,夏昭逸立即麻溜的收拾細軟,灰溜溜的離開。

    他指天發誓,是真的打算賠罪來的。

    但出門太急,帶的所有藥材去山洞那會兒都已經全部拿出來了,身上也沒什麼銀子,也就只能去搜刮土匪的。

    但夏昭逸似乎忘了,他堂堂三哥怎麼可能讓嫂嫂用土匪的東西。

    想到這裏,夏昭逸悟了,是自己唐突了。

    於是,他當即把所有的金銀細軟都送到自己的當鋪,全部換成銀票,擱在身上。

    若是旁人帶着這麼多金銀財寶過來,當鋪的掌櫃的保準嚇得發抖,立即去報官,可是這來的人可是九爺啊,他們遠在京城的主子,掌櫃的哪裏敢怠慢,乖乖交出更多的銀子,足足百萬兩。

    演州雖富足,但一個當鋪一次性拿出這麼多銀票也幾乎要了所有的現金流,那掌櫃的不得不帶着一些金銀財寶去隔壁的城鎮求助。

    人家都只當他是傻子,土匪的東西也敢收?就不怕被報復嗎?

    那掌櫃的被數落得乾脆跪在地上,直抽自己耳刮子,“我能怎麼辦?九爺親自帶着一麻袋的金銀財寶來典當,我還能拒絕不成?”

    這事兒傳到京城的典當鋪子,掌櫃的立即大手一揮,該給銀票給銀票,這是自家主子的作風,只是這回不知道又是誰招惹他了。

    夏昭逸揣着百萬兩銀票,拿出夏寒邪給他的長長的名冊,繼續開始自己的“紈絝”之旅。

    另外一邊,夏寒邪和溫雪已經乘坐馬車離開演州,兩人朝着一處人煙罕至的山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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