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其實我也不知道。”
小丫頭聲音一下就變低了許多，看上去她對這件事也十分沒有把握。
溫雪嘆了口氣，在她肩膀上拍了拍，“那你告訴姐姐，他對你好不好？”
“爲什麼要告訴你？”
“我幫你判斷一下啊。實話告訴你吧，我叫溫雪，是三王爺的王妃，所以，我是過來人，有經驗。”
小丫頭立即湊了上來，她往四處看了看，抓着溫雪的手就到了一處沒人的院子，然後直接推門進去。
“你放心，這院子是我的。不會有人知道的，姐姐，你可以取下面具了。”
說着，她自己也把面具摘了下來，露出一張清麗的臉來。
“我叫言染，已經好久沒人可以跟我聊這個話題了，我每天都只能和小白說。”
“小白是誰？”
“小白是一隻貓，當時闖入暗城差點被殺了，是我求着阿爹留給我的。”
“一隻貓都要殺啊？”
溫雪覺得這暗城是喪盡天良了。
“其實湛哥哥對我挺好的，我爹爹雖然去世了，湛哥哥替代了他的位置，但湛哥哥也沒爲難我，從前有的待遇我現在也有，只是現在我見他沒那麼方便了。”
“爲什麼？”
“他總是很忙，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麼。而且，他好像不喜歡太吵鬧，先前嫌棄街道上商販的聲音太大，於是就立下規矩，暗城所有的商販不能吆喝。一下子就安靜了很多，但也不熱鬧了。”
言染長了張很可愛的臉，眼睛大大的帶着光，臉上也是粉嫩粉嫩的，像是個精緻的洋娃娃。
她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表情十分豐富，似乎從來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似的。
“姐姐覺得，湛哥哥會娶我嗎？”
言染瞪大了眼睛，撲閃撲閃的瞧着她。
溫雪視線落在她臉上，笑了笑，“那你爲什麼一定要嫁給他呢？”
“我喜歡他呀。湛哥哥很厲害的，雖然很冷漠，但他其實對我挺好的。雪姐姐，我從小就想嫁給他，自從他被爹爹帶回來，我第一眼看着他就覺得，這世上怎麼會有他這麼好看的人。”
“當時你幾歲？”
“我五六歲吧。其實也記不清了。當時湛哥哥好可憐啊，瘦瘦的，大冬天，有很厚的雪，但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衫，可是儘管這樣他也不會發抖。”
言染在提起祁湛的時候，眼睛都是放着光的。
溫雪回想起祁湛那人，現如今的他強大，陰冷，而且按目前的做法，或許是深愛着在地球的溫雪。
“其實，湛哥哥以前不是這樣的，他剛開始也對我很好，會做出很多新奇的東西，還說有天上飛的東西，有那種比馬還要跑得快的東西……我可喜歡聽他講故事了。”
言染聲音天真，手託着下巴，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眨巴着眼睛的樣子，純真得不像話。
“或許你只是把他當親人了，你也未必是喜歡他呢？”
溫雪提醒了句，她私心裏不太希望言染去靠近祁湛那樣的人，更何況，前暗主的死，祁湛未必是乾淨的。
她很堅定的說了句，臉上很快染上紅暈。
溫雪笑了笑，“你說了這麼多，我只聽出來祁湛對你還不錯，但好像沒有男女之情……你……”
話到一半，她突然發現對面的女孩眼眶已經紅了，溫雪到了嘴邊的話都吞了下去，她吞了口口水，繼續道，“但其實也不一定，說不定是因爲你還沒長大，沒到可以談情說愛的年紀。”
“真的嗎？”
言染臉上立即帶着幾分笑容。
“嗯，當然這也只是可能，不過感情的事情也不能強求，或許將來你不喜歡他了呢？”
“不會的，我會一直喜歡他的。”
溫雪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祁湛在這個世界生活的時間要比自己長多了，在幾年前他就知道了地球的事情，想必在更早的時候就到了這個世界。
這麼多年過去，他居然還記得自己，當真是奇怪。
溫雪深吸口氣，瞧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小女孩，“你們暗城的人白天都會用黑布蒙着臉嗎？”
“不會啊，只有湛哥哥才這樣，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之前湛哥哥做錯事情，爹爹說要罰他，後來……”
“言染。”
門外的聲音傳來，言染的話被打斷，她才聽到祁湛的聲音就立即彈起來，飛奔了出去。
言染歡天喜地跑過去，卻生生停在距離祁湛一米遠的地方，她說謊了，實際上自從爹爹去世，祁湛就再也不管她了，甚至規定她不能離他太近。
她還是暗城的言染，有人保護她，她在暗城可以胡作非爲，但祁湛就是不多看她一眼。
言染有些委屈地看着他，祁湛視線只在她身上停留片刻，“送小姐回去。”
“湛哥哥……”
“還不快點！”
祁湛讓開身子，立即有人架着言染離開。
溫雪瞧着眼前的一幕，皺了皺眉，要麼是祁湛故意在她面前表現得不在意言染，要麼是他確實沒想過與言染有什麼別的感情。
而且，後一種可能性的概率較大。
看來那小丫頭要傷心咯。
溫雪瞧着桌上言染留下的面具，拿了起來遞給祁湛，“這是她落下的。”
祁湛往身後看了眼，立即有人上前拿了面具，房間內頓時只剩下溫雪和祁湛兩人。
“你若是想知道我的過往，問我就是。”
祁湛在溫雪對面坐下，視線落在她身上時，眼神中的精明讓溫雪不得不警惕起來。
一個在這個世界混跡好些年的湖和她這種纔來半年的人……溫雪覺得自己現在處於劣勢。
“我倒是想問，就是擔心暗主不肯說實話。”
溫雪淡淡的說了句。
祁湛笑了笑，這一笑的笑容根本就不達眼底，讓溫雪覺得自己實在是失策了。
在人家的地盤上打聽他的事情……
“我們認識到現在，我何時欺騙過你？”
“倒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