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雙手捧着臉,湯水沒到脖子的地方,只剩下一顆腦袋,嘟囔了句,“我哪裏有臉紅,許是這水太熱了。”

    夏寒邪顯然是沒相信的,他伸手在湯水裏試了試,微微掀開眼皮看向她,溫雪吞了吞口水,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

    他這慵懶的一瞥,讓溫雪不自覺臉色又紅了幾分。

    行動快過腦子,溫雪乾脆抓着他的手,夏寒邪眉眼劃過笑意,他大手掌順着她的手掌心往上,到手腕、手肘、肩膀,之後到她的脣。

    “你衣服已經溼了。”

    溫雪瞧着他在滴水的袖口,輕聲說了句。

    夏寒邪點了點頭,眼神晦暗不明。

    她抓着他的大手掌,擱在脣邊吻了吻,身子又往後移開些,但視線卻捨不得離開他分毫。

    夏寒邪低笑出聲,“小妖~精。”

    他聲音暗沉,帶着十足的寵溺,人已經站起來,彎腰在水中一撈,嘩啦一聲,溫雪人已經被抱起來。

    水從木桶中溢出來,灑了一地。

    她臉色依舊通紅,並不覺得冷,反倒是熱氣上頭,臉上發燙。

    夏寒邪瞅着近在咫尺的脣,隨着她的一呼一吸,微微張合,他手上越發用力了些,“我方纔想起來,身上也是黏糊糊的,可否一起洗?”

    溫雪雙手環着他的脖子,脣貼過去,卻偏偏不肯吻上,只低聲道,“自然是可以的。”

    說完,夏寒邪幾乎立即就吻上紅脣。

    “可有想我?”

    他聲音早已經沙啞得不行,在耳畔響起。

    溫雪仰着小腦袋,低低的回,“自然是想的,每日每夜的想,你不在身旁,我如何能安睡?”

    夏寒邪雖早已經想到她的回答,真正聽到時卻依舊身子頓了一下,只覺得無數歡愉都被填充到心口,撒歡似的讓人無法控制。

    “我冷。”

    溫雪拽着他身前的衣服,現如今已經入冬,雖有水氣,也有氛圍,但依舊感覺一陣涼意。

    她話音才落,夏寒邪人已經跨入木桶,本就不算大的木桶一下擠了兩個人,水又一次溢出來。

    溫雪後背靠着木桶壁,夏寒邪吻住紅脣,聲音含糊不清,“還冷嗎?”

    “不……不冷了,怪熱的。”

    溫雪早已經無法說出完整的語句,她嫌棄他身上的衣服礙事,便自己動手除了去。

    幾日不見的思念倒是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濃烈,讓她自己都嚇了一跳,但反過來想想,又覺得很是恰當。

    思念自己的老公,有什麼不好的。

    一時歡愉後,溫雪只覺得渾身精疲力盡,那木桶中的熱水早已經轉涼,夏寒邪將她裹起來抱回牀上,又用內力給她弄乾頭髮。

    溫雪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瞧着眼前的人是他之後,安心的笑了笑,她伸手拽着夏寒邪,自己倒下去的同時也將他也拉下去。

    猝不及防被他拽着,夏寒邪愣了愣,在她鼻尖點了一下,“我去給你拿衣服。”

    “不用拿的。”

    溫雪嘀咕了句。

    “我怕我睡不着。”

    夏寒邪說了句,嘴角早已經止不住的上揚起來,溫雪顯然沒明白他話語中的意思,又說了句,“怎麼會睡不着?”

    “你覺得呢?”

    夏寒邪手伸到被子裏,觸及到吹彈可破的肌膚,溫雪立即瞪大了眼睛,忙訕笑道,“我也覺得可能睡不着,那麻煩王爺了。”

    今日雖被祁湛嚇了一跳,但知道老頭子可能在這個世界,溫雪心裏頭也是開心的。

    夏寒邪在她脣上輕啄了口便起身找來兩人的睡衣穿上,現在外頭還是大亮着,但溫雪連連打哈欠,夏寒邪也是連着幾日沒怎麼閉目,都躺下睡了一覺。

    一覺睡到深夜,外頭都是靜悄悄的,溫雪睜開眼睛時,陡然瞧着眼前這張放大的臉,她眉眼立即就染上笑來。

    微微動了動身子,一旁的男人立即就湊過來抱着她,大手掌輕輕在她身上拍打着。

    溫雪愣了愣,轉而打了個滾,將整個人縮在他懷裏,夏寒邪下意識抱着她,下巴擱在她頭頂,親了親。

    一切只是夜晚的一個插曲,溫雪很快又睡過去,再次醒過來時已經是清晨,而夏寒邪早已經收拾妥當,正坐在一旁的軟塌上看書。

    溫雪在牀上打了個滾,然後雙手撐着臉瞧着他,“昭逸可回來了?”

    “嗯。”

    “桃夭和雲袁呢?”

    “已經發現蹤跡,他是想帶桃夭去迷霧森林,我們的人正跟着。”

    “迷霧森林不是有瘴氣?”

    “但也不是完全不可穿過。”

    說着,夏寒邪已經擱下書,朝着溫雪這邊走過來。

    他拽着溫雪的雙臂將她從牀上拉起來,之後便一隻手擱在她膝蓋上一點的大腿處,把她就這麼直直的抱起來。

    溫雪雙手下意識抱着他的腦袋,夏寒邪的臉正好抵着她腰窩的地方。

    “既然醒了就先洗漱。”

    夏寒邪把溫雪擱在軟榻上,又拿了鞋子過來。

    瞧着他蹲下身子給自己穿鞋的模樣,溫雪歪着腦袋問了句,“我們是不是也該出發去找他們了?”

    “嗯。”

    “老九是不是還想喊上傾西?”

    溫雪又問了句。

    夏寒邪擡眸看了她一眼,溫雪立即就笑了,“我就知道老九這孩子,鐵定是喜歡上傾西了。”

    夏寒邪給她穿好鞋子,伸手在她臉上捏了捏,沒好氣道,“這你又知道了?”

    “自然是知道的。”

    溫雪微微擡着下巴,很是傲嬌的說了句,然後起身去洗漱。

    夏寒邪就在房間坐着,時不時擡眸看上她一眼,她回來後,這房間似乎在一瞬間變得有色彩了一樣,也不知是哪裏不一樣了,反正他心口就暢快了許多。

    那日其實一切都已經做好了準備,雖需要付出些代價,但肯定能帶她離開,但這女人,竟敢拒絕他的要求,非說自己能搞定。

    結果自己回來左等右等,什麼都等不到。

    最終暗城的探子來報,暗城的暗主最近在準備婚宴的事情,夏寒邪一瞬間就覺得一陣火大。

    他向來是清冷淡定的,但在那時候竟也生出一絲不確定來,不知這女人是否知道祁湛在做的一切。

    現如今,瞧着她歡快的模樣,夏寒邪反而覺得之前緊張的自己有些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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