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瞧着他這樣正經的樣子,很是懷疑沈清歡哄騙他們到晴雪門很可能就是爲了讓她改善他們的伙食。

    也難怪這傢伙喫過自己的東西之後就不願離開,原來平日裏喫的竟然是這樣粗糙的食物。

    溫雪下意識去看夏寒邪,對方挑了挑眉,將溫雪攬在懷中,“大可以讓他們把廚子送到華夏食府鍛鍊一段時日,再送回來就是。何必你親自下廚。”

    溫雪也覺得很是有道理,再看向沈清歡。

    “這麼做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廚子很是自信,總以爲自己做的東西都是人間美味,從來不肯進步。”

    “而且,他是二長老的徒弟,有二長老這火爆脾氣的人,大家實在是有心無力。”

    沈清歡說完後,往溫雪房間的椅子上一坐,視線落在她身上,“你現如今作爲晴雪門的大師姐,總要爲門派做點什麼,這樣往後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大家必定也會團結一致的站在你身後。”

    “再說了,暗城的事情,那幾個長老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包括寅秋的事情,他們在北城這麼多年,估計也知道一些,你就不想打聽一下?”

    溫雪猶豫了。

    沈清歡見她如此,再接再厲道,“這麼多年的門派,又在北城附近,如果能作爲你的後盾,想必你未來的路也會順暢些的。而且,不是讓你親自做,是讓你指點一二。”

    “怎麼聽你這麼說,好像這晴雪門都要爲我服務一樣?”

    溫雪合理表達自己的疑惑。

    “更何況,七大長老並不歡迎我,而且在他們的認知裏,我母親和景山公子應該關係並不好,這與我從你這裏得到的消息不一致啊?”

    “他們來之前,晴雪門都還未成立,自然知道的事情不多。那些都是他們道聽途說的,我可是正兒八經見過師父看那畫像模樣的。”

    “江湖傳言,很多時候並不可信,你聽了那麼多江湖傳言,你今日再看晴雪門,可與你想象中的一樣?”

    沈清歡覺得說得都口乾舌燥了,就等溫雪點頭。

    “王爺也莫要擔心,小師妹雖長得好看,但她今日表現出的此番能耐,在我晴雪門內部,那些弟子們只會尊重佩服她,是不可能有什麼非分之想的。”

    “若是真有,你出手教訓一頓不就行了。”

    夏寒邪眯起眼睛瞧着他,冷哼了聲。

    溫雪當即也做了決定,就衝着她那花容月貌的母親的畫像,也要做點什麼。

    見她臉色有了鬆動,沈清歡忙道,“往這邊來,我帶你去。”

    於是,晴雪門的弟子們都見到他們掌門人滿臉喜色的帶着新來的師姐去了廚房,這廚房是真的大,也是真的豪華,簡直是應有盡有。

    廚房門口,一穿着青衫的三十來歲的男子端坐在那裏,見着沈清歡一行人先是行了禮,忙道,“可是送過去的東西不夠喫?沒關係,我這裏還有。”

    沈清歡手擱在嘴邊輕咳了兩聲,“倒也不是,只是扶民你做的東西師姐喫不慣,因此她想自己下廚做點喫的。”

    聽了這話後,扶民陡然直起腰版,視線落在溫雪身上,臉色不善,“師姐是不滿意哪道菜?”

    “都不大滿意,而且飯還夾生,你沒吃出來嗎?”

    溫雪眉頭皺了皺,心想着這人是不是也太自信了,竟然覺得他們是要加飯的。

    “怎麼可能?那爲何只你們喫不得,別人都能喫得,我看你們就是存心找茬。掌門人,你是不是早就看弟子不爽了,想把弟子趕下山?”

    沈清歡啞口無言,一臉驚愕,“我沒有!”

    “你就是有,你是記恨當年你在飯菜裏下藥的事情被我告知給幾位長老,因此才一直記恨我。”

    “是你告密的?”

    沈清歡突然眯起眼睛瞧着他,一副很是驚訝的樣子。

    扶民此時也是豁出去了,再說了,他以爲沈清歡早就該知道這件事了。

    “那可不,若不是我告密,我能當晴雪門的第一廚師麼?”

    溫雪見着沈清歡臉上的肌肉抽了抽,看上去像是受到了什麼重創,整個人都不大好的樣子。

    沈清歡手捂着心口,“就因爲我給他們下了瀉藥,這些人就讓我吃了這麼多年夾生的米飯和煮得爛熟的青菜?”

    “當真不好喫嗎?”

    扶民一臉單純的問了句,溫雪瞧了眼西邊即將落山的夕陽,又看着這裏的兩人,嘆了口氣,他們爭他們的,她做她的飯菜吧。

    想着,溫雪挽着夏寒邪的手臂就往裏面去,方纔還在和沈清歡理論的扶民一下就反應過來,伸手就要薅溫雪,手指頭還未碰到她的衣料,就被夏寒邪一掌給推開。

    “啊……疼……”

    扶民被推出去倒在院子裏,手捂着心口,一副憤懣不平的樣子,“我這就去找二長老主持公道,分明這廚房已經給了我,整個晴雪門的伙食都是我在負責,誰也不準動的!怎麼今日就不算數了呢?”

    人還未離開,他就被沈清歡擋了去路。

    “掌門人,您這是何意?”

    “這還不簡單,不準去!”

    “爲何?我去見自己的師父,掌門人憑什麼不讓去。”

    “等她做完飯菜你嚐嚐,不就知道誰做的好喫誰做的不好吃了。扶民,你都做了這麼多年的飯菜了,你看哪個是師兄弟誇過你?”

    “可是他們也沒說不好喫啊?”

    “誰說沒說。他們分明提醒讓你煮飯的時候稍微多加點水,你說什麼,你說加水就太軟,這樣正好,還說他們不懂做飯。他們提醒你煮魚的時候多放點生薑,你說什麼,你說要保持魚的原本味道,確實腥味全保持了。”

    沈清歡痛心疾首的說着,一隻手搭在扶民肩膀上,“本座原先也是不在意的(反正我自己也不在宗門喫),覺得你負責這麼多人的伙食也是辛苦,直到……”

    說着,沈清歡往背後看了眼,“直到喫到你師姐做的飯菜,本座才知道,人世間的飯菜不能這麼湊活。”

    扶民雙眸通紅的盯着沈清歡,看上去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沈清歡被他盯得手陡然擡起來,訕笑道,“我可是說錯了什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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