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溫順的聲音傳來,溫雪皺了皺眉,她走上前一步,淡淡道,“你擡頭讓我看看。”
一張熟悉的容顏出現在視線內,溫雪愣了一下,“芸兒?你不是走了嗎?”
“奴婢只是來寅大人府上當差,已經好長一段時間了,沒想到還能見到王妃。”
芸兒跪在地上,匍匐着身子,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
溫雪挑了挑眉,“那你可知道你的姐妹是死在寅大人手上?”
底下的身子頓了頓,之後就聽得她帶着幾分沉着的聲音傳來,“奴婢就是知道纔來的這裏。”
“這些咖啡收起來吧,你也起來,本妃不需要旁人貼身伺候,明日就會與寅大人說,讓你去寅夫人身邊伺候,你可願意?”
“奴婢聽候王妃差遣。”
溫雪轉身離開,夏寒邪在臺階下等着她,見她走過來,夏寒邪伸手將她攬在懷中,視線寒涼地落在那婢女身上,不過一瞬,對方又立即匍匐在地上。
“你若是喜歡,大可以留下那些咖啡。”
夏寒邪低聲說了句,臉色看上去是真不在意。
溫雪也已經完全平復了心情,淡淡道,“算了,我現在覺得喝茶也是不錯的。咖啡味道太濃了。”
“不管你留不留下,祁湛都不會放棄。再說了,這些都是他給寅秋的,又不是直接給你的。”
溫雪停下來,側身,目光落在夏寒邪身上,皺眉嘟囔了句,“我方纔想了許多,我們爲何要這樣擔心祁湛?爲何要因爲他的一舉一動就讓自己不開心?”
“就因爲他是個偏執狂嗎?不過是個不相干的人罷了,完全沒必要這樣。但我又不得不承認,祁湛實在是瞭解我,越是這樣,我越是不能讓他得逞。”
“咖啡我是不會再喝了。這玩意雖好喝,但我生命中但凡出現任何與他相關的東西,我都要摒棄不理纔是。”
溫雪還未說完,就發現夏寒邪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瞧着她,這是她以前從未見過的。
“你怎麼了?”
她嘟囔了句,只覺得心口悶得慌,夏寒邪似乎不開心了,而且不僅僅是不開心。
夏寒邪伸手撫上溫雪的臉,眼底的那種情緒在一瞬間便消失不見,他笑着道,“你這樣在意他的一舉一動,反而是着了他的道,倒不如全盤接受。反正我們很快也要離開這裏了。”
“這樣嗎?那你希望我如何我便如何吧。”
溫雪是不希望夏寒邪不開心的,一點點都不行。
夏寒邪眉頭很快就皺了皺,他把她拽入懷中,輕聲道,“我只希望你開心就好。如今的一切都是希望你一生無憂。”
溫雪太過耀眼,她吸引來的每一個男人都是天之驕子,夏寒邪驕傲於她的光芒,卻也擔心她這樣的光芒,終有一天,她會不會……就這麼被人搶了去。
祁湛的偏執,他何嘗沒有。
只是祁湛從未得到過,而他,運氣比較好罷了。
“王爺當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夏昭逸跑死了兩匹馬才勉強在規定的時間內趕到北城,他本以爲是什麼重大事情等着自己,誰知道等他灰頭土臉的到寅大人府上時,一切都平靜得很。
“你怎麼這副模樣?被搶劫了嗎?”
溫雪問了句,夏昭逸幽怨地盯着夏寒邪,“三哥逼着我來的,讓我必須……”
“去收拾一下,今晚出發。”
不等夏昭逸告狀,夏寒邪就立即說了句。
溫雪滿頭霧水,瞧着夏昭逸一瘸一拐去一旁的房間,就是背影看上去都是滿腹怨懟。
“時間來不及重新做衣服,於是讓成衣鋪挑選了幾套與你尺寸差不多的衣服,你去試試。”
“嗯?衣服?”
溫雪愣了一下,順着夏寒邪的視線看過去,見一堆丫鬟們託着衣服已經站在了院子裏,影朝着他們擺了擺手,所有人把衣服擱在房間的桌面上,摞起來,高高的。
“王妃,這是按照您的指示買下的衣服。”
溫雪聽着影的話,到了房間裏才發現,這裏不僅是自己的衣服,夏寒邪的衣服也有,而且……都是成套的。
她突然想到昨晚和夏寒邪說過的話,頓時明白過來。
溫雪側頭看向已經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嘴角扯了扯,“我昨晚不過是隨口一說,而且往後注意着點就是,並沒有說現在就要買的。”
“本王覺得王妃說得很有道理。”
夏寒邪也希望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們是一對,這樣就不會有不長眼的再來覬覦溫雪。
他似乎沒想過,那些一心一意覬覦溫雪的人,從來不會管溫雪是不是有夫君,不然風律和祁湛也不會這樣不要臉的動手去搶。
影在昨晚半夜收到自家公子的命令,一大早好幾個暗衛扮做普通人把整個北城的成衣鋪子都逛了一遍,按照夏寒邪的要求,把能買的衣服都買了。
溫雪嘴角扯開一抹笑來,有些牽強,“可是這也太多了點。”
“不多,你大致穿了試一下就行。往後王府的衣物都這樣買,成雙成對纔好。”
溫雪吞了吞口水,“既然是按照我尺寸買的,其實也可不用試穿的。這些衣服花了多少銀兩?原先我們帶着的衣服要怎麼辦?”
之前在三王府,秋冬的衣服就已經做過一輪了,這回出門,沿途的別院也都有準備他們的衣服,再加上北城這邊本來就配備了厚衣服,現在又加上這些,新衣服還沒來得及穿,就又有一批衣服來了,溫雪覺得實在浪費。
她本就對這些東西沒什麼需求,早知道夏寒邪會這樣做,昨晚就不該提那麼一嘴。
“怎麼了?你是不喜嗎?”
夏寒邪皺了皺眉,溫雪很是無奈。
她側身走到夏寒邪跟前,仰着小腦袋瞧着他,“我自然是喜歡的,只是覺得這衣服太多了,每日穿衣服都不知道要穿哪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