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是沒有孩子……

    想到這裏,青禾慌了,忙道,“王妃,您可別說了。若是太子妃沒有孩子,將來可怎麼在東宮立足?別的妃子怕是會爬上太子妃頭上去作威作福。”

    溫雪笑了笑沒說話,夏夕舞也被青禾的話逗笑,“青禾不懂,若是太子心裏沒我,哪怕是生了孩子,處境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再說了,孩子生下來就要爲他負責。”

    說着,她又看向溫雪,眼底的疑慮已經解開,嘴角揚起幾分笑意,清明澄澈,像是窗外投射進來的清晨的光。

    “嫂嫂是不是有東西要給我?”

    溫雪將已經準備好的東西遞到她手上,“每日固定的時間喫上一顆,從月事來的第一天開始喫,喫夠二十一天後,停七天,再接着喫。記得,每日都要在固定的時間喫。”

    “若是喫完了呢?”

    夏夕舞看着量也不大,於是問了句。

    “若是喫完了,就去買。風城的藥齋老闆那裏有,我已經與他打了招呼,你去就是。”

    “好。”

    夏夕舞相信溫雪,嘴角揚起十分燦爛的笑來。

    “青禾還愣着做什麼,趕緊的,時間來不及了。”

    青禾忙回過神來,“王妃和公主怎麼做這種事情,若是……若是被太子知道了,回頭……”

    “怕什麼,他還能殺了我不成。青禾,你要知道,嫁人了不表示我什麼都要聽他的,我也該有自己的生活。”

    青禾若有所思的點頭,幫夏夕舞插上最後一支鳳凰飛天的髮簪,瞧着銅鏡裏面的臉,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公主長得當真好看。”

    “自然是好看的,新娘都好看。”

    溫雪感慨的說了句,這時候,有人在外面催促,溫雪與夏夕舞對視一樣,她給她蓋上蓋頭,將那張臉遮住。

    龍鳳呈祥的蓋頭蓋下去時,溫雪瞧見她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那一瞬間,生了十分的感動。

    溫雪挽着夏夕舞出門,風律在門口等着,白色的高頭大馬上,他一身正紅色的衣袍,風吹得衣襬在空中揚起弧度,風律穿過許多紅色的衣服,但頭一回穿這樣正的紅色。

    清晨的陽光灑落在他身上,金燦燦的。

    見着夏夕舞和溫雪出門,風律從馬上下來,視線停頓在夏夕舞身上,之後往一旁看向溫雪,又有那麼一瞬恍惚。

    溫雪和夏寒邪只能送到門口,風律伸出手來,夏夕舞稍稍猶豫後將手遞上去,他抓着她,將她抱起來,放在轎子裏。

    敲鑼打鼓歡天喜地的聲音傳來,冬日裏的熱鬧,石破天驚一般,讓人心生歡喜,就是平時不愛出門的人,也忍不住出來湊湊熱鬧。

    溫雪瞧着遠去的轎子,瞧着地上的紅毯,瞧着兩邊的紅色燈籠,不得不說,燦爛,是真燦爛。

    願風律能早日放過自己,如此,夕舞才能幸福綿長。

    溫雪在心底默默許了個願。

    這時候,影湊到夏寒邪耳邊不知說了句什麼,他瞳孔陡然一縮,緊接着,夏寒邪就攬着溫雪到了院子裏。

    “怎麼了?”

    溫雪見夏寒邪臉色不善,便問了句。

    “風城外有調兵遣將,而且皇宮的禁衛軍似乎也到了風玉手中,如此看來,今日的婚宴……怕是不會太平。”

    隨着夏寒邪聲音落下,溫雪心思也沉了沉。

    太子大婚,是個好時機。不管是對風律來說還是對風玉來說,但……沒有人想過夏夕舞,想過未來的太子妃。

    “我們去看看。”

    溫雪沉聲說了句。

    兩人到太子府時,太子府上的人都嚇了一跳,風律和夏夕舞正在拜堂,高堂上坐着的是風爽和他的皇后,隨着尖細的嗓音落下,風律帶着夏夕舞往着後院的方向去,只還未走出幾步,就被風玉擋住去路。

    這是溫雪第一次看到前太子,面上看過去是個十分儒雅之人,隻眼神暗沉,身材消瘦,聽聞他已經神志不清了,因此一直被關在府上,今日來了這裏,比溫雪和夏寒邪的突然出現都讓人驚訝。

    風律像是早就預料到一樣,他視線落在風玉身上,只淡淡的笑了笑,“皇兄。”

    “風律!你將我害得好慘。”

    風玉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句,之後陡然將聲音放大,“今日父皇也在場,咱們不妨來說說,我的好皇弟做過的事情。”

    “我奉勸你,今日我大婚,皇兄慎重。”

    “慎重?風律,你讓我如何慎重?太子之位給你,我喜歡的女人實際是你送在我身邊的細作,就連父皇后宮都有你的人。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到的。”

    風玉面色逐漸開始猙獰,失去原本的儒雅。

    風律冷笑了聲,他很有耐心,也十分冷靜,只淡淡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皇兄這是腦子不清醒了。”

    “我是不是不清醒,找人來對峙一下就好。”

    隨着他聲音落下,立即有人帶着一衣着華貴的女子到跟前,女子面容嬌媚,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風律,裏頭的濃濃情誼,不論是誰見了,都要感嘆一聲她的情深。

    風律卻冷笑了聲,“她是誰?”

    “她是誰?哈哈哈,問得好,他是父皇的寵妃,不,其實也算不上寵妃,就是個小小貴人,太子給她僞造身份,送她入宮,爲的是什麼,還需要我多說嗎?”

    風爽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他確實覺得這女子面熟,但實在是記不起來這到底是誰。

    這是太子的婚宴,來參加婚宴的人非富即貴,風度國權力圈子裏的人幾乎都來了,風玉選擇在這時候進門,挑破這層關係,他肯定是故意的,但……

    溫雪和夏寒邪都更情願相信,如果不是風律放他進來,讓他調查到這件事,風玉怕是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這時候,夏夕舞已經鬆開紅綢的另外一端,她表情淡漠的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女子,隔着輕紗,她能很清楚看到對方對自己的嫉恨。

    夏夕舞覺得自己很無辜,分明與她沒什麼兩樣,也只是風律的玩物罷了,憑什麼自己總是被這些女人仇視。

    “殿下……殿下……你說過,你說過只要我進宮,殿下就能給我一切的,我……我肚子裏還有殿下的骨肉,殿下……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怎麼能娶別的女人。”

    對方嗚咽出聲,梨花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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