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雪直視言天的這張臉,下顎的痛楚讓她額頭已經有了細細密密的汗漬,她張不開口,說不了話。

    言天情緒稍微緩和下來後,終於鬆開了她,他頹然坐在椅子上,他不願意相信自己的算計會壞在一個女人身上。

    更何況,對方還必須要聽他的話纔行。

    不!他不甘心!

    自從祁湛對他趕盡殺絕後,言天過的一直都是豬狗不如的生活,他不能大搖大擺出現,他在北城處處小心謹慎,這次還以爲自己能扳回一局,卻不想都是一場空。

    溫雪靠着門框,視線落在對方身上,不帶絲毫同情,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陡然,敲門聲響起,“給您送茶的。”

    店小二的聲音傳來,言天陡然擡頭,他視線落在溫雪臉上,裏面的陰鷙一閃而過,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因此心情好上了幾分,嘴角也不由自主帶着笑。

    言天很快推開溫雪,把房門拉開,店小二的茶水還未送出來,就已經被言天拽過去。

    他直接點了對方的穴道,在店小二的驚訝中,言天意味深長的看向溫雪,“我雖對你這種女人不感興趣,但多的是男人對你感興趣。”

    溫雪皺了皺眉,頓時有種不好的感覺。

    “雪兒還愣着做什麼,我送個你的男人,去,把他的衣服脫下來。”

    言天聲音幽幽,帶着幸災樂禍的惡趣味,既然不讓他好過,那他也不會讓溫雪好過。

    祁湛那樣的男人她不想要,那就換一種。

    溫雪瞳孔猛地一縮,她下意識抗拒,但她的意識實在是無法抵抗,溫雪只能滿臉痛苦的走過去,她伸出顫抖的手,全身都帶着掙扎。

    “你最喜歡男人了,還不快點。”

    言天以一種看戲的狀態坐在椅子上,他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湊到鼻尖聞了聞,微微掀開眼皮,見溫雪在店小二一臉癡迷的表情中將對方的外衣脫下。

    他眼底很快劃過諷刺,繼續道,“腰帶。”

    溫雪此時那張嬌媚的臉已經失去所有表情,她只機械的聽從對方的吩咐,言天消停了許多天的指令在這一刻,又一次發生。

    腰帶掉落在地上,裏面的衣服敞開。

    言天喝了口茶水,“你的呢,把你的外衣也脫了。”

    溫雪不受控制,素手擱在衣服上,將外衣脫下,玲瓏的身段一瞬間展現出來,那本就已經癡迷的店小二直接流下鼻血來。

    言天嗤笑出聲,此時報復溫雪的暢快抵消了他失去祁湛的痛楚,眼底帶着濃厚的興趣,“繼續,別停下。”

    溫雪手扣在腰帶上,原本帶着迷霧的眼神在一瞬間陡然清明起來,她遲遲沒動作,既不回頭看言天,也沒繼續脫衣服。

    “還愣着做什麼,給我脫!”

    言天聲音中染上憤怒,溫雪感覺到身體的掙扎,她深吸口氣,在言天起身走過來試圖查看究竟的一瞬間,溫雪陡然轉身,抓住時機以最快的速度在他脖子上砍了一下,突然遭受攻擊是言天怎麼都不會想到的,他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下一瞬,人已經倒在地上。

    溫雪松了口氣,她脖子的地方也同樣傳來劇痛,身體裏的蠱蟲經過剛纔這麼一折騰,藥物維持也怕是不過半柱香的時間。

    她垂眸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言天,正在這時候,門外敲門聲再次傳來。

    溫雪目光一瞬凌厲,她以最快的速度穿上外衣,拿了桌上的刀具抵在店小二的喉嚨,之後纔將他穴道點開。

    “回話!”

    溫雪低聲說了句,店小二顫顫巍巍,忙舉起雙手,迴應外頭,“誰?”

    “掌櫃的到處找你呢,你送個茶水的功夫,怎麼要這麼久?”

    店小二看向溫雪,臉色蒼白。

    “告訴他你馬上過來。”

    溫雪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店小二立即道,“我馬上就來,剛纔尿急,去了趟茅房。”

    “快點啊,別偷懶。”

    門外的人已經離開,溫雪這才鬆開對方,在對方猝不及防的時候猛地往他嘴巴里塞了一顆藥丸,然後一擡下巴,讓對方吞下去。

    “你……你給我喫的什麼?我我……剛纔……我可什麼都沒做啊?”

    店小二嚇得站都站不穩,他雖對溫雪有想法,但不表示有這膽量,就剛纔溫雪對言天一瞬間表現出的殺意,就已經夠他嚇的了。

    溫雪將地上的衣服扔給他,淡淡道,“把衣服穿好,你在這裏什麼都沒看到,也什麼都沒聽到,我方纔給你喫的是毒藥,十二個時辰內若是不服用解藥,你必死無疑。”

    “你……我……我知道。我都知道。”

    店小二慌忙胡亂往身上套衣服,好不容易穿好衣服,一臉蒼白的看着溫雪,“女俠,你什麼時候給我解藥?可還有什麼需要效勞的?”

    “等我離開時,在那茶壺的底下會壓着解藥,到時候,你自行來取就是。”

    “是,是,是!”

    對方慌亂奪門而出,溫雪重新將房門關上,視線落在言天身上,鬆了口氣。

    在暗城時,她看似是無厘頭在煉藥,實際上,在那些藥裏,她偷偷弄了讓蠱蟲休眠的藥物,只是維持時間短,而且對身體的損耗極大。

    與祁湛成婚時,她指甲裏藏着的就是這種藥。

    剛纔見言天面露兇光,溫雪就有種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這人當真是無恥至極。

    言天武功和內力都在自己之上,方纔那一下,他很快就會醒過來。

    溫雪蹲在地上,在隨身攜帶的藥中找到幾樣,從言天的嘴中塞進去,前後一共塞進去兩顆藥丸,一種是讓他體內蠱蟲休眠的藥丸,一種是化解他內力的藥丸。

    等做完這些後,溫雪才起身,卻發現房間內陡然多了個人,她皺眉看向窗口的祁湛,“你怎麼來了?”

    ”我向來知道你不是個這麼聽話的人,雪兒小姐果真是有準備,你給他喫的是什麼?”

    祁湛嘴角揚起笑來,卻又偷偷鬆了口氣。

    他和溫雪是一類人,或者說,他的所有一切都是學的溫雪,行事作風也好,未雨綢繆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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