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前站着來接顧笙歌的小太監,看着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穿着淡紫色的長袍,彎着腰,對顧笙歌恭恭敬敬地。
“顧小姐,請。”
小太監將放在馬車上的小木凳拿下來放在地上。
顧笙歌踩着小木凳上馬車,馬車內的裝潢也非常漂亮,到處都充滿銀子的味道,馬車內設有獨立木質小桌,上面擺着精緻的糕點,還有茶水。
這皇宮裏面的馬車,就是不一樣。顧笙歌感慨。
這一次是讓她獨自一人進宮,至於進宮所爲何事,顧笙歌並不知道,不過,她總感覺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一路上,小太監都沒有說一句話,無論顧笙歌問什麼,他的回答都是不知道,一句話也不肯多說。
馬車行駛到宮門前,顧笙歌感覺到馬車停下來了。
“顧小姐,宮門不進馬車,還請小姐下馬車,奴才帶小姐進去。”
“嗯。”
顧笙歌沒有踩小板凳,直接從馬車上跳下來。
小太監讓人將馬車牽走,自己帶着顧笙歌走進宮門。
眼前的宮門約莫三米高,看着就恢弘大氣,宮門上方有兩條龍盤旋在上面,栩栩如生。
走進宮門後,入目的就是金碧輝煌的建築,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顧笙歌跟着小太監一路上沒少看見路過的宮女和太監。
後宮中,宮女多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走了約莫兩刻鐘,便到了鳳儀宮。
鳳儀宮通體呈紅色,紅磚金瓦,漢白玉堆砌欄杆,各處都栽種着百花之王牡丹,可見皇后極其喜愛牡丹。
走進鳳儀宮內,小太監讓顧笙歌在外面等着,他還需要上前通傳。
小太監走到正殿門外的守門宮女前,小聲道:“顧家長女顧笙歌到,還請姐姐通傳一聲。”
宮女看了顧笙歌一眼,說道:“公公且在這兒等一會兒,娘娘在休息,奴婢去問問翠英姐姐,娘娘醒了沒有。”
“有勞姐姐了。”
在守門宮女離開後,小太監就將守門宮女的話原封不動地告訴顧笙歌。
休息?
這個時辰休息?
皇宮之中,最是忌諱妃子懶惰,更何況是皇后?顧笙歌纔不相信這個時候皇后會休息,多半是想將她晾在這裏,給她一個下馬威。
顧笙歌一直在太陽底下站了半個時辰,守門宮女纔出現。
“公公,娘娘醒了,讓顧小姐進去吧。”
“是。”
小太監來告訴顧笙歌可以進去了。
站了半天的顧笙歌一直在壓制着怒氣。
這皇后是故意整她的!
否則那守門宮女怎麼不出來說,皇后還在睡着,需要等一段時間,而是過了半個時辰纔出來說?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況且還是在皇宮,稍有不慎,小命不保。
顧笙歌走進正殿,高處坐着皇后王蝶衣,不得不說皇后的保養術,年近五十,還能保養的像是一個小姑娘一樣,歲月在她的臉上,完全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紅脣白齒,眉眼間又帶着幾分柔情,臉頰雖瘦,但瘦的恰到好處,金黃色的鳳袍,更襯得她皮膚白皙,纖纖玉指上沒有任何痕跡,看起來像是十幾歲的小姑娘的手。
實際上……
顧笙歌只能說,皇后挺能裝。
“臣女顧笙歌,參見皇后娘娘。”
“顧笙歌?”王蝶衣反覆地念了幾遍顧笙歌的名字,而後笑了一聲,“倒是一個好名字。”
話落,王蝶衣拂袖起身,走到顧笙歌的面前。
顧笙歌一直低着頭。
這個時候,低頭不看就對了。
王蝶衣走到顧笙歌的面前,“你可知,本宮爲何要找你?”
“不知。”
她怎麼知道?
皇后一向不喜歡她,突然找她,肯定沒好事。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粉衣的宮女端着托盤走過來,盤中有一杯茶。
“來,先喝杯茶。”
王蝶衣親手將茶交到顧笙歌的手中,露出和善地笑。
只是這笑,讓顧笙歌感覺別有深意。
往往和善地笑容下,藏着最尖銳地刀。
她不會在茶裏面下毒了吧!
出於警惕,顧笙歌暗中啓動靈戒檢查。
靈戒警告,茶裏有劇毒!
顧笙歌詫異地擡頭,她的視線落在那杯茶中。
這是要她的命啊!
茶裏面的毒雖然暫時不致命,但是會折磨人,直到一個月後慢慢死去。
她和皇后無冤無仇,皇后這麼做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難道是擔心她糾纏君墨炎?
“怎麼?擔心本宮下毒?”王蝶衣的眼神似乎能洞察人心。
顧笙歌端起毒茶,內心忐忑不安。
喝下去,倒是沒事,反正她可以解毒,可是皇后到底想幹什麼?
算了,先喝了再說。
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後,顧笙歌將茶杯放回原處。
“多謝皇后娘娘。”
“這茶味道如何?”王蝶衣試探性地問。
顧笙歌:“……”
她只能笑着說,“好喝,這宮裏面的茶,味道就是不一樣。”
這茶裏面下了毒,她還要假裝這個毒非常好喝。
“顧笙歌,今日不是本宮要見你。”王蝶衣說。
顧笙歌:“?”
不是皇后要見她,那是誰?
“皇上。”
顧笙歌順着王蝶衣看向的方向看過去,卻見一個明黃色的身影朝着她們走過來。
男人留着鬍鬚,約莫四十多歲的模樣,眉宇之間英氣十足,步履平穩,每一步走的都很有氣勢,強大的氣場讓顧笙歌感覺到一種帝王之氣。
雲國皇帝君煒,登基十年來,政績斐然,百姓口中的好皇帝,更是做了許多利國利民的好事,然而外界卻有一些傳言說他的皇位來路不正。
顧笙歌屈身行禮,態度恭敬,“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就是一直纏着大皇子的顧笙歌?”君煒的聲音似乎有穿透力,讓顧笙歌感覺到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