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凌王府正門外。

    今日只停了一輛君九卿的專屬馬車,馬車前的兩個鈴鐺被風吹動,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和王爺同乘一輛馬車?”

    上馬車之前,顧笙歌還特地問了一句。

    這種情況,君九卿就算是讓她走着也不奇怪。

    冷風牽起馬車的繮繩,說道:“近日京城傳言王妃和王爺伉儷情深,爲了不讓人發現,還是坐一輛馬車的好。”

    “哦。”

    先前怎麼不是這樣的?

    冷風這一番話,一定是君九卿的意思。

    聽完這一番話,顧笙歌才放心坐上馬車。

    馬車內的男人正在閉目養神,即使顧笙歌坐上馬車,也不曾睜開眼睛。

    馬車緩緩行駛在街道上,一直從東門駛出京城。

    出城幹嘛?

    顧笙歌一頭霧水。

    她不知道君九卿到底要做什麼。

    看着眼前正閉着眼睛的男人,顧笙歌驚奇地發現男人的眼睫毛很長,微微顫動的睫毛,就像是撲騰的蝴蝶,薄脣微抿,面色淡然,俊逸的面容上沒有任何表情。

    君九卿不說話的時候,當真是賞心悅目,是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人長的不錯,就是性格有些奇怪。

    顧笙歌掀開馬車窗簾,看着周圍地景色一一和腦海中的景物重疊。

    這條路原身之前來過,似乎是去往原身母親墓地所在的路。

    難道君九卿想帶她去祭拜秦若?

    他會這麼好?

    顧笙歌不太相信。

    “王爺,咱們這是去哪兒?”

    還是先問問,免得期待太高,最後失望太大。

    然而君九卿鳥都不鳥她,一直閉着眼睛裝高冷。

    顧笙歌也不問了,反正去了就知道了。

    風吹進馬車內,顧笙歌感覺到馬車有些顛簸,就扶着馬車壁。

    應該是走進了不經常走人的路,所以馬車纔會這麼顛簸。

    “王爺,到了。”冷風拉停繮繩說。

    顧笙歌先下馬車,看着冷風進馬車將君九卿攙扶着下來,放在輪椅上。

    看着男人殘疾的雙腿,顧笙歌有一種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她沒有想太多,視線落在馬車後,不遠處的墳墓上。

    石碑經過風吹日曬,已經有許多斑駁的痕跡,上面赫然寫着“秦若”的名字。

    這是原身孃親的墳墓,沒想到君九卿竟然真的是帶她來這裏。

    “王妃。”冷風將祭拜的籃子拿給顧笙歌,“王爺早就已經準備好一切了。”

    接過籃子的顧笙歌心底五味雜陳。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個男人,怎麼這麼奇怪?

    “既然昨日沒有祭拜,今日補上也是一樣。”君九卿對顧笙歌說。

    他並沒有想一起去的意思,而是待在原地,等着顧笙歌去祭拜。

    君九卿能帶自己來這裏已經很不錯,顧笙歌也不敢奢求太多。

    他們之間本來就是一紙契約,不作數的婚事,也不需要他來祭拜她的孃親。

    顧笙歌在墳墓前將貢品擺上,燒完紙後,擡頭看着眼前的墓碑。

    “你是原身的孃親,原身已經身死,以後就由我來祭拜你。”

    此時此刻,顧笙歌的心底有一種壓抑住的難受。

    墓碑上“秦若”的名字上,還有淡淡的痕跡,似乎是血痕,長時間沒有清除而留下來的。

    顧笙歌起身拍打了一下衣服上沾染的塵土,擡頭的瞬間,便注意到墳墓後方有新土翻動的痕跡。

    帶着疑惑,顧笙歌繞到墳墓的後方,發現後面竟然有盜墓者留下來的痕跡,只不過手法比較粗糙,沒有掩埋好。

    “怎麼回事?”

    有人盜墓?

    東止山幾乎是人跡罕至,怎麼會有人想到來這裏盜墓?

    “怎麼了?”

    注意到顧笙歌不對勁的君九卿也來了。

    顧笙歌指着墳墓後面翻動的新土,“這墳墓被人盜過。”

    “最近盜的。”君九卿眼底若有所思。

    “東止山平日裏不會來人,這裏就算是有墳墓,也不會有人想着來盜,王爺,這件事很奇怪。”冷風站在一旁說。.七

    這件事確實很奇怪。

    顧笙歌不難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和她母親墳墓被盜聯繫到一起。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些事情之間可能有關係。

    如果這些事之間有關係,難道她孃的墳墓裏面有這些人想要的東西?

    “王爺。”顧笙歌看着新翻動的土,牙一咬,說,“我想打開孃親的墳墓看看。”

    “確定?”

    肯打開自己親人的棺材,顧笙歌怕是古往今來第一人。

    君九卿看顧笙歌的眼神都帶着幾分怪異,似乎是個正常人都不會有這種想法。

    “顧笙歌,你不後悔?”君九卿再次問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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