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卿眼底閃過怒意,“顧太尉,如今笙歌已經嫁入凌王府,本王自會好好供奉岳母的牌位,若是顧太尉不放心,大可以阻攔。”
“父親,王爺會善待孃親的牌位。”顧笙歌抱着秦若的牌位,冷眼掃過股嫋嫋和顧明二人,“不像某人一樣。”
這某人,說的是誰,誰心裏面清楚。
“好。”顧明緊握着拳頭,似乎非常生氣,但還是要裝作很坦蕩的樣子,“你且記住,秦若的牌位一旦離開顧家祠堂,便再也不是顧家的人。”
這是一句威脅,但對顧笙歌來說,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顧笙歌抱緊手中秦若的牌位,壓抑着眼底的憤怒,“好。”
顧明,這是你說的。
“顧太尉放心,本王自當供奉好岳母牌位,還請顧太尉不要三番五次威脅本王的王妃回來,若是再有下一次,朝堂便會因爲你顧太尉一人,變得不安寧。”
他,以顧明前程要挾。
這一句話,讓顧笙歌看不透了。
他這麼做,難道就不擔心自己成爲衆矢之的嗎?
明明他可以做個閒散的王爺,怎麼要摻和進這些事來?方纔,他明明可以全身而退,怎麼突然說了後面一句話?
回府的路上,顧笙歌坐在馬車裏,搖搖晃晃的馬車讓她本就混亂的思緒更加混亂。
她小心地擡眸,看着眼前正閉目沉思的男人,想問出口的話,卻停在嘴邊。
君九卿忽然睜開雙眸,嚇得顧笙歌心一跳。
“想問什麼就問,何必扭扭捏捏?”
顧笙歌皺眉。
這句話,怎麼聽的這麼耳熟?
“王爺,你方纔爲何那樣說?”
君九卿重新閉上雙眸,就像是沒聽見顧笙歌剛纔的問題一樣。
見狀,顧笙歌便靜靜地待在一旁,一句話也不敢問。
都說女人的心情難以琢磨,她倒是覺得,這君九卿的心情,比女人更難琢磨,一會兒一個樣。
良久,一個冷冷地聲音傳過來。
“顧笙歌,本王幫你,只不過是因爲你是本王的王妃,太尉府的事,已經影響到你與本王之間的契約,本王只是不想讓你影響到本王。”
這一段話的言外之意就是:本王幫你爲了自己,你可別想多。
顧笙歌聽完,扯了扯嘴角。
她也懶得搭理君九卿,他做事一向都是有目的。
牌位拿回凌王府後,顧笙歌準備拿去西閣收拾出一個房間來供奉,但君九卿卻攔住她。
“這不合規矩吧。”顧笙歌知道古人的規矩。
秦若到底是她的孃親,進入王府的祠堂,算是怎麼回事?
“王府的祠堂,沒有供奉任何人。”
君九卿沉聲道:“去不去由你。”
他說完,冷風便推着他離開了。
一個王府,祠堂裏面竟然沒有供奉任何人?
顧笙歌有點兒好奇,便讓下人帶着去看了。
祠堂院內,樹葉滿地,像是很久沒有人過來清掃一樣。
門上的鎖已經生鏽,下人用手裏面現有的鑰匙,用了很久才把它給打開。
一推開門,便從頭落下厚重的灰塵,差點兒讓顧笙歌嗆死。
落灰的祠堂一塊牌位都沒有,高臺之上,滿滿的都是一層灰塵。
“這裏爲何一塊牌位不供奉?王爺生母的牌位呢?”
她記得,皇子都是可以供奉生母牌位的,怎麼這裏沒有?
下人搖頭,“王爺的事,小的們都不知道。”
“好吧。”
既然這個下人不知道,顧笙歌也就不多問。
顧笙歌喊來幾個下人,一起把祠堂打掃乾淨。
不過兩刻鐘,祠堂便被打掃乾淨,
顧笙歌把秦若的牌位放在高處,恭恭敬敬地上香之後,就離開了。
她能做的,僅此而已。
當夜,突然下起了大雨,外面電閃雷鳴。
顧笙歌在屋內,讓雪苓儘可能的多點一些蠟燭。
“王妃,你怎麼了?”雪苓對顧笙歌的反常舉動感覺到奇怪。
顧笙歌的聲音有些顫抖,“沒事。”
她最不喜歡電閃雷鳴的雨天,一到這種雨天,只要是她在的地方,必須點燈到天亮,也不會離開她所在的區域半步。
“轟隆——”
一陣打雷聲,嚇得顧笙歌心一跳。
顧笙歌雙手握在一起,已經隱隱約約地在出汗。
“王妃,你沒事吧?”雪苓注意到顧笙歌的臉色煞白,於是握住顧笙歌的手,驚呼道:“你的手怎麼這麼冷?”
外面傳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伴隨着電閃雷鳴,讓顧笙歌感覺到內心極其不安定。
“王妃,王爺不行了。”
冷風直接踢開門,溼漉漉地一身直接走進來,滿臉焦急,“王妃,快跟屬下去救救王爺,王爺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