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通人聽來，這是再正常不過的話。
只是，從君九卿的口中說出來，就是不一樣的意義。
言外之意，若是可以，這江山，他也能鬧。
“今日，是本王的生辰宴，顧太尉舊事重提，鬧出這麼一檔子事，可有將本王放在眼裏？”
此時的顧笙歌，真想勸君九卿少說兩句。
兄弟啊，你別頭鐵啊！君煒還在這裏，你當着他的面，說他的人，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仔細一聽，啪啪響。
沉默了一會兒，君煒終於開口說話，“顧太尉，你的家事改日再說，今日是凌王生辰。”
“是。”
君煒都發話了，顧明只能灰溜溜地帶着顧嫋嫋回去。
這父女二人一鬧，就像是石頭落入棉花裏，無聲無響。
他們可能也沒想到君煒會這麼放過顧笙歌，畢竟機會就擺在眼前。
宴會到中途，君煒就離開了。
君煒離開後，君墨炎也離開了。
這兩個人一離開，宴會的朝臣離開的也差不多了。
剩下的人，也沒有待太久。
等到所有人離開後，顧笙歌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終於不用再端着架子了！
放鬆下來的顧笙歌擡頭看了一眼天。
“現在，應該還不晚。”
顧笙歌偏過頭看向君九卿，叮囑道：“王爺，你先不要回東閣，等我一會兒。”
說完，顧笙歌就一溜煙朝着廚房的方向跑。
君九卿看着顧笙歌的背影，非常疑惑。
不過兩刻鐘，顧笙歌就端着熱氣騰騰的面來到君九卿的面前。
放下面後，顧笙歌介紹道：“這個是長壽麪，任何人過生辰都是需要喫的，今日沒有提早給你準備，想着你並不喜歡那種每個人都戴着面具的場面，喫着也可能是味同嚼蠟，所以這個時候纔給你煮。”
熱氣騰騰的面，散發出獨特的香氣。
君九卿看着眼前的一碗麪，等了很久也不拿起旁邊的筷子。
“王爺，你怎麼不喫？不喜歡嗎？”顧笙歌疑惑。
難道，她煮飯不好喫的祕密已經曝光了？
不應該啊，她煮飯的水平還是可以的！
“不。”君九卿拿起筷子，脣邊泛起苦笑，“只是從來沒有人爲本王煮過長壽麪，你是第一個。”
“以後就有了。”顧笙歌順着說了這句話。
仔細一想，又感覺不對，
她明年就走了。
剛打算解釋的顧笙歌在看見吃麪的君九卿時，心裏的柔軟被觸動。
從來沒有人給他煮過長壽麪……
他到底喫過多少苦？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是那麼孤獨無助？
月光灑落，樹葉的影子倒影在院內，聲音婆娑。
微風吹亂顧笙歌的髮絲，然而她一心只在吃麪的君九卿身上。
次日，顧笙歌起了一個大早。
最近買的藥材有些受潮，得拿出來曬一曬。
雪苓也起來很早，過來一起幫忙。
現在顧笙歌在王府裏面唯一的樂趣，就是研究靈戒裏面的各種藥方，並且對這些藥方進行精進，至於靈戒裏面那個打不開的空間……
還是順其自然吧，
“王妃，你做這麼多藥做什麼？”雪苓在案臺邊走來走去。
別人的案臺擺放的都是各種書本，顧笙歌的案臺擺放的都是各種各樣的藥瓶，裏面有許多都是毒粉，有的甚至毒藥都沒有配出來。
“研究。”顧笙歌一邊搗藥一邊說。
“研究？”雪苓疑惑。
這件事，雪苓不懂很正常。
“雪苓，若是一瓶藥想要達到最好的效果，那麼最好的方法就是不停的研究，不停的精進。”
顧笙歌只能這麼簡單地給雪苓解釋。
雪苓聽的還是很迷糊。
她說，“王妃，奴婢還是不懂，不過奴婢知道王妃很厲害。”
“厲害談不上。”
顧笙歌將藥粉倒進瓷瓶裏。
正打算將瓷瓶收起來時，耳邊傳過風聲呼嘯。
有人？
顧笙歌閃身躲過身後突然出現的老頭兒。
老頭兒留着發白的鬍鬚，整個人穿的破破爛爛的，就像是街上的乞丐，但是衣服卻很整潔，腰間別着一個酒葫蘆，雙眼充滿精明。
看見顧笙歌手裏面的瓷瓶時，老頭兒雙眼放光，“你這丫頭，小小年紀，竟然能製出這樣純的毒藥！這毒可是普通毒效果的幾倍！”
“你是誰？”雪苓將顧笙歌護在身後，滿臉警惕，“你要是再不離開，我就喊人了！”
“小丫頭，別緊張。”
老頭兒走到顧笙歌面前，眯着小眼睛，“我不會傷害你，我就是好奇你到底怎麼做到的。”
“你到底是誰？”顧笙歌也很好奇。
在這個時候，自由進出王府不受阻，竟然還能出現在西閣，沒有人阻攔，這人到底什麼來頭？
“我？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老頭兒懶懶道：“我只是過來吊個臭小子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