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雲鷺很嚴肅地將書本放在桌上。
“嘭”地一聲，嚇得顧笙歌差點兒沒站穩。
看雲鷺的表情非常嚴肅，顧笙歌總感覺哪裏有說不上來的不對勁。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回事？
雲鷺說，“自從上次和師父探討之後，我便想着用現在所學的去找出一些醫書中的問題，這是我找到的一些有錯誤的醫書，其中的錯誤已經標註出來，還請師父幫我看看對不對。”
“啊？”
就這事兒？
顧笙歌差點兒沒被雲鷺嚇死，她隨手拿起一本翻開，一邊看一邊告訴雲鷺。
“以後你別這麼認真，師父沒病都能被你嚇出病來。”
“我能給師父看病。”雲鷺很認真地說。
顧笙歌想要一書本糊死這個徒弟。
顧笙歌勉強扯開一抹笑容，“你……真棒。”
“也不知道是哪些庸醫，寫出這麼多有錯誤的書。”
顧笙歌只是掃了一眼，就能看出來一些錯誤。
“這不是誤人子弟嗎？”
“師父。”雲鷺小聲地說，“這是柳一公師父寫的？”
“這都是？”顧笙歌看向桌面上的一大堆，有些震驚。
雲鷺點頭，“是。”
“一枝花、怪醫俠、南邊人蔘，這些都是他？”
名字竟然起的這麼奇葩。
“不止這些。”雲鷺說，“柳一公師父曾用多個名字寫醫書，這些都只是部分而已。”
顧笙歌難以想象，這些都是柳一公寫的。
原以爲之前那個《百醫譜》是他唯一的作品，結果沒想到還有這麼多。
這些書，實在是錯誤太多。
雖然有些藥，用在救人上面沒錯，但還有更好的辦法。
“這些醫書，多多少少有些問題，學醫要學精，要麼不學，雖然柳一公的書存在一些問題，但方子用起來沒問題，只是多多少少對人身體有些損傷，他喜歡以毒入藥，這樣雖然有奇效，但若是把握不住量，很容易適得其反。”
看雲鷺眼底閃過落寞，顧笙歌感覺自己多多少少說的有些太多。
在徒弟面前，說他先前師父的不好，確實不太合適。
然而，雲鷺並沒有不高興。
“看來柳一公師父說的不錯，師父你的醫術確實和尋常人的不同，怪不得他讓我將這些醫書在看過一遍後拿給你。”
“你的意思是柳一公讓你給我的？”
“是，柳一公師父說，讓師父來看看這些醫書裏面有沒有問題，若是有問題，下次再版的時候，他還可以改回來。”
雲鷺將柳一公交給她的事情和盤托出。
只是柳一公沒想到，雲鷺會在將書交給顧笙歌之前，自己看一遍。
“好了，我知道了，這些醫書我會看的。”
“有勞師父了。”雲鷺說完，就退下了。
入夜，弦月如弓，天氣微涼。
樹葉落了滿院，一陣微風吹起，落葉在院中亂飛。
顧笙歌依靠在門邊兒，看着外面的明月。
月光灑落在地上，印出一個黑色的身影。
顧笙歌瞬間警惕起來，擡眸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眼底閃過詫異。
顧笙歌見來的人是君九卿，原本的警惕也消散，她問君九卿，“你怎麼來了？”
“散步。”君九卿走到顧笙歌的身旁，順着她的視線，也看向明月，
顧笙歌聽完，輕笑一聲，走到面前的臺階處坐下。
“王爺，現在是三更，你跟我說你散步？”
君九卿也走過來在顧笙歌旁邊坐下。
“三更散步怎麼了？可是有人說過，三更不許散步？”
“還真是沒人說過，不過既然是王爺說的，那我就暫且相信。”
顧笙歌撐着手，看向君九卿，“王爺，你睡不着嗎？散步都能散到我這兒。”
“睡不着。”
顧笙歌能感覺到身旁人的疲憊。
她問，“朝堂上有人給你施壓？”
“本王近日沒去朝堂。”
顧笙歌：“……”
“那你什麼原因？”
顧笙歌屬實想不明白，君九卿怎麼會失眠。
影衛一天十二個時辰都保護他的安全，王府廚房一天十二個時辰爲他待命。
這還有什麼憂心的事兒？
難道是，喫飽了撐的？
“別總問本王，你呢？怎麼半夜在門外站着？”
君九卿忽然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