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歌多多少少也猜到了。
“真的要和離嗎？”
每每提到和離，顧笙歌的心就像是被揪住一樣疼。
君煒說，“若是不和離，凌王必須向所有人證明，他還是以前戰無不勝的戰神。”
“怎麼證明？”顧笙歌問。
“刑部關押的死囚犯中，有一位高手，是凌王當初親手抓的，若是能贏他，也可以不娶沈清音。”君煒微微眯眼，“凌王雙腿殘廢這麼多年，他的實力，還能同以前一樣嗎？”
這個問題，顧笙歌確實想過，
如今看來，娶沈清音，好像真的是最佳選擇。
“皇上。”顧笙歌沉默了片刻，說，“這件事，也不是我能決定的。”
“若是你主動和離，凌王便會娶沈清音。”君煒說。
看君煒的意思，顧笙歌能感覺到，他這是想讓她主動跟凌王提和離。
“這件事，笙歌得好好想想。”
顧笙歌說。
她確實得仔細想一想了，不能拿君九卿的兵權做賭注。
如果娶沈清音，真的就是最好的選擇，即便是心不甘情不願，她也得讓位。
如果君九卿選擇對付那個死囚犯……
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顧笙歌立馬掐斷了。
他應該不可能做出這個選擇吧……
“他已經在宮外等着，若是想好了，便去做。”
從始至終，君煒都是在勸顧笙歌主動和離。
顧笙歌也不知道君煒這個葫蘆裏面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出宮門的時候，顧笙歌看見君九卿站在馬車外。
男人披着黑色的披風，站在城樓下。
俊逸的面容上，帶着幾分的冷意。
在看見顧笙歌的時候，男人沉寂的眼眸裏，似是閃爍起光亮。
他接下披風，待顧笙歌走近的時候，很自然地將披風披在她身上。
顧笙歌也很自然地接受，這一切都像是經常發生的一樣。
坐上馬車後，二人都沉默不語。
顧笙歌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告訴君九卿這件事。
“皇上他，找你說什麼？”
君九卿先開口問。
他知道君煒找她了。
顧笙歌笑着搖頭，“沒什麼重要的。”
“顧笙歌，說實話。”
男人聲音清冷，眼神危險，大有顧笙歌再不說實話，就要完蛋的架勢。
“爲了讓你實至名歸拿回兵權，他讓我跟你和離，讓你娶沈清音。”
說完後，顧笙歌感覺輕鬆多了。
君九卿一臉冷意，“你答應了？”
“你怎麼想的？”
顧笙歌還是想知道君九卿的想法。
眼前的男人面容冷峻，眉眼微皺，看得出來這件事很嚴重。
“這件事，你不用多想，一切交給本王。”
君九卿並未多說。
顧笙歌也沒有追問。
京城忽然下起了連夜的雪，顧笙歌在給雲鷺送來的藥方做好批註後，就打算給他送過去。
雪苓撐着油紙傘，看見顧笙歌拿着藥方正準備出去，便說，“王妃，要不還是奴婢去送，外面風雪大。”
顧笙歌笑着拒絕，“不了，我想出去走一走，正好看看雪景。”
雪苓給顧笙歌撐着傘，“王妃，奴婢跟你一起去。”
“也好。”
顧笙歌帶着雪苓一起，兩個人一起去藥鋪。
雲鷺在藥鋪裏面坐診，看見顧笙歌的時候有些意外。
“師父，你怎麼突然來了？”
走進屋內，一陣暖氣襲來。
顧笙歌將藥方交給雲鷺，她說，“藥方沒有問題，我將別的藥方寫在後面了，可以看看。”
“不過是一紙藥方，你怎麼親自來了？”
雲鷺連忙給顧笙歌沏茶水。
顧笙歌捧着茶杯，看着茶杯中正往下沉的茶葉，思緒萬千。
她說，“就是想出來走走。”
雪苓看出來顧笙歌的情緒不太對，“王妃，近日，你一直悶悶不樂的，怎麼了？”
“沒事。”顧笙歌笑着說，“別擔心。”
看見外面的雪漸漸地停了。
顧笙歌走出門外，看着滿地的雪，突發奇想，“雪苓，來一起堆雪人。”
“堆雪人？”雲鷺比較好奇，就先走出來問，“堆雪人是什麼？”
雪苓也不知道，“王妃，你說的可是一個人？”
“當然不是。”
顧笙歌蹲下來滾雪球，一邊滾一邊說，“你們也一起，像我一樣，正好將門前的雪清了。”
“王妃，這雪的寒氣重，還是不要碰的好。”
雪苓想要提醒，可是發現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加入顧笙歌的滾雪球隊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