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話說到這種程度，沈清音的情緒依舊很冷靜，顧笙歌很佩服這樣的人，果然能忍。
“沈小姐。”君九卿說，“你是雲國才女，不會成爲笑柄。”
他說，“娶你和本王拿回兵符，從來都是兩回事。”
“你當真這麼想？”沈清音眼底帶着一絲希望。
然而，君九卿親手掐滅這一絲希望。
“是。”君九卿說，“從一開始，本王就沒有想過娶你。”
“好。”沈清音特地看向顧笙歌，眼底的恨意顯露出來。
顧笙歌表示很無辜。
她明明什麼也沒做，怎麼就瞪她？
沈清音微微擡眸，脣邊掛着淺笑，“王爺，清音祝你一切順利。”
很明顯，沈清音並不看好君九卿。
顧笙歌一聽就不樂意了，站出來說，“沈小姐放心，王爺一定會贏，用不着你操心。”
沈清音冷笑一下，轉身就離開了。
看着沈清音纖瘦的背影，顧笙歌若有所思道：“她這是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嗎？”
原以爲沈清音還能裝一段時間，結果沒想到這麼快就不裝了，還真是讓她感覺到意外。
想到君九卿比試的事情，顧笙歌心裏面也沒底。
“王爺，你能行嗎？”
君九卿眼眸暗了暗，“你方纔不還說本王一定贏，怎麼現在又在懷疑？”
“方纔情況特殊，這才說那一番話。”
剛纔沈清音那高傲的模樣，她若是不說這一番話，那她的狐狸尾巴不得翹上天？
“顧笙歌。”君九卿靠近顧笙歌，質問道：“本王在你心中，就那麼弱？”
“不不不。”
顧笙歌感覺事情似乎不太妙，於是接着解釋，“王爺，你可能是誤會了，我只是想到你在輪椅上那麼多年，身體肯定和從前不能比，那個囚犯又是非常人所能捉住的囚犯，所以我……”
“你在擔心本王。”
君九卿突然說的一句話，讓顧笙歌編的話全部被壓回去。
這一點，顧笙歌不否認。
她擔心君九卿。
“是。”
顧笙歌對上男人打量的雙眸，說道：“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你會做出這個對你最不利的選擇，但現在事情已經變成這個樣子，只能早做打算，若是真的不行，我不想看見你受傷。”
“顧笙歌，本王做出這個選擇……”
君九卿眼底帶着複雜，拳頭緊緊攥在一起。
“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不要想太多，本王不會輸。”
顧笙歌聽完，笑着對他說，“既然如此，我相信你。”
君九卿並未說話，而是靜靜地看着顧笙歌。
他不會讓她失望的。
清晨，天剛矇矇亮，顧笙歌就聽見隔壁傳來練劍的動靜。
她睡的不深，即便是很小的動靜也能醒。
顧笙歌披上披風，踩在凳子上，踮起腳尖看隔壁。
只見梨花樹下，男人揮舞着手中的長劍。
乾脆利落的劍法，靈活的身法，眼前的君九卿看起來和平時有一些不一樣，此刻的他，認真的讓人移不開眼。
劍氣破空的聲音，傳入顧笙歌的耳中，她癡癡地看着練劍的男人。
也不知站了多久，雪苓突然出現在顧笙歌身後。
“王妃，你趴在牆邊做什麼？”
雪苓像是剛睡醒，迷迷糊糊地睜着眼睛。
顧笙歌聽見雪苓的聲音，從凳子上下來。
下來之後，纔回過神，恍然間發現，天已經大亮了。
“看的都忘了時辰。”
顧笙歌撫了撫額頭。
雪苓聽完，驚訝地問，“王妃，你是看王爺練劍？怎麼不直接去找王爺？”
“我不過是順便看了一眼而已。”
顧笙歌一邊說一邊進屋，“雪苓，我要用早膳。”
雪苓知道顧笙歌在打發自己，於是便笑道：“王妃接着看，奴婢這就去準備。”
“你……”顧笙歌一轉身，就發現雪苓這丫頭已經跑走了。
顧笙歌無奈地搖頭，“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八卦？什麼瓜都敢喫。”
隔壁，君九卿收起劍，看向牆頭。
他一早便發現顧笙歌在那兒。
冷風發現君九卿停下來，就上前去遞毛巾，“王爺，王妃可是足足看了你一個時辰。”
王爺也是夠狠，本來一套劍法半個時辰就必須停下來歇息，他倒好，直接練兩遍，這誰能受的住？
君九卿脣角微微揚起，將毛巾又丟給冷風，接着練劍。
冷風看着手中的毛巾，陷入沉思。
王爺啊，人家已經走了，你怎麼還在練？就不能休息一會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