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潮溼，沒有一絲光亮，這就是地牢。
小千蜷縮在角落裏面，即便是很狼狽，也掩蓋不住她渾身上下的殺氣。
“你也是來拷問我的？”
聽見聲音的小千就擡頭了，那雙黝黑的眼眸在黑暗中泛着光，竟讓人覺得有些可憐。
顧笙歌走到牢房前，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兒，心裏面很是惋惜。
“你多大了？”
“和你有關係嗎？”小千就像是不服管教的叛逆孩子一樣。
顧笙歌見怪不怪，“十幾歲的孩子，你幹什麼不好，學別人刺殺，在行動之前，你有沒有了解過我？”
“呵——，殺個人而已，爲何要了解？”
小千的脣邊帶着陰冷的笑容，和她平日裏的模樣判若兩人。
或許，此刻的她，纔是真正的她。
“誰派你來的？”顧笙歌問她。
小千冷哼一聲不說話。
顧笙歌走到她面前，看着眼前滿身傷痕的小千，自嘲一笑，“虧的我還幫你處理傷口，沒想到你竟然是來害我的。”
聽見這句話的小千嘲笑顧笙歌，“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後悔當初救了我？”
“後悔？”顧笙歌若有所思地點頭，“如果我不是大夫，我可能真的會後悔，可我是一個大夫，救死扶傷是我的天職，你想殺我是你的事情。”
顧笙歌的這一番話，震驚到小千。
她看顧笙歌的眼神，都有一些變化。
“你……真奇怪。”
這句話從小千的嘴裏面說出來很奇怪。
明明纔是十幾歲的孩子，卻像是一個幾十歲的大人一樣成熟。
“你才奇怪。”顧笙歌說，“不過十幾歲，就學殺人，誰教你的？”
“別想套我話。”小千意識到顧笙歌在套話。
目的被識破，顧笙歌也不想隱瞞。
“行，既然你不說，我也不問，反正整個京城也就那麼幾個人想讓我死，猜也能猜到。”
顧笙歌走近小千，看着她滿臉的傷痕，一陣心疼。
“真是可惜，還這麼年輕，真想被別人當做提線木偶一輩子？”
話音剛落，原本還在柱子上面綁着的小千突然跳下來拿匕首架在顧笙歌的脖子上。
她冷笑道：“你說的對，我怎麼可能願意被人當做提線木偶，所以現在你落在我手上了。”
“王妃。”風錯想要阻止，然而已經來不及。
“你怎麼不害怕？”小千問。
顧笙歌聳聳肩，“我害怕有什麼用？你能放過我？還是說告訴我是誰想殺我？”
小千清澈的眼眸裏泛着殺氣，“呵，想的倒是明白。”
她挾持着顧笙歌，但是並沒有對顧笙歌下手。
三個人一路僵持到出地牢，小千也沒有放開顧笙歌的意思。
知道這件事的君九卿第一時間趕過來，發現顧笙歌在小千手裏面的時候，眼底騰然冒出怒氣。
周遭的空氣都降到冰點，沒有人敢吭氣。
“放開她。”君九卿冷冷地說。
小千看見君九卿來了，便調侃道：“救死扶傷的大夫，你夫君來了。”
“哦。”顧笙歌只是應了一聲。
“你怎麼是這個態度？”小千對顧笙歌的反應感覺到不對勁。
顧笙歌無奈地說，“我不是這個態度，難道要對你說，‘我夫君來了，你快跑’？”
這話一說出來，想必她立馬完蛋。
“凌王，想必我的身份你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也知道現在時間已經過了，我們做個交易，我不會對你的王妃下手，我只要離開王府，如何？”
小千在和君九卿講條件。
顧笙歌只覺得好笑。
除了她，好像也沒有人能跟君九卿講條件。
然而，事實就是，小千竟然成功了。
只是，這個小千到底什麼身份？
“好，你離開，放了她。”
君九卿在第一時間讓所有影衛都撤回來，留給小千離開的時間。
小千看人撤的差不多了就將顧笙歌推到君九卿的面前，自己輕點地面，飛身離開。
“沒事吧？”.七
君九卿的眼神裏面充滿擔憂，生怕顧笙歌受傷。
“沒事。”
顧笙歌瞥見風錯，想到先前風錯總是受罰，便說，“這件事和風錯沒有關係，是我不小心被她抓住。”
君九卿並未罰風錯，而是說，“日後小心一些。”
想到剛纔小千說的話，顧笙歌就問他，“剛纔小千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她是什麼身份？”
君九卿猶豫了一會兒。
他在想要不要告訴顧笙歌。
顧笙歌知道君九卿猶豫了，“王爺，這件事告訴我也沒壞處，況且幕後主使還未找到，說不定你告訴我，我就有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