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點綴的夜空,帶着幾分神祕。
京城中,家家戶戶掛上紅燈籠,鞭炮聲此起彼伏,打破夜空的寧靜。
街道上,各處都是紅燈籠,人羣熙熙攘攘。
顧笙歌帶着釣魚工具,租了一條小船,慢悠悠地劃到城中河橋上附近。
找到一個最佳觀賞點後,顧笙歌就將小凳子從船艙裏面拿出來,放在船外面。
雪苓也搬了一個小凳子,坐在顧笙歌旁邊。
“王妃,這冬日的魚,不容易釣。”
此刻,雪苓還不明白顧笙歌爲何來此處釣魚。
“醉翁之意不在酒。”
顧笙歌慢悠悠地說。
她的視線一直在橋上。
時辰還未到,沈清音便來了。
衣着華麗的她,似乎很期待今天的見面。
“王妃,那不是沈清音嗎?”
雪苓才注意到沈清音。
過了一會兒,時辰到了。
君九卿也到了。
“王妃,王爺怎麼去了?”雪苓也看見了。
二人站在橋上,顧笙歌聽不見他們說話,天又太黑,也看不清楚嘴脣,無法讀脣語。
顧笙歌雙手一直握着魚竿,視線一直在那對男女身上。
只見沈清音環住君九卿的腰,二人相擁。
此時,夜空中忽然綻放出璀璨的煙花。
人羣駐足觀看,喧鬧的聲音涌入顧笙歌的耳中,她的腦海裏全部都是沈清音和君九卿在一起的畫面。
璀璨的煙花照亮夜空,五顏六色的光灑在顧笙歌的身上。
顧笙歌感覺有一道綠光照着自己,讓自己被綠的明明白白的。
她好像,變成多餘的了。
好像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出現。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她又算什麼?
包辦婚姻,被迫嫁娶。
就算喜歡,又能如何?
沈清音一出現,她的一句話。
她輸的徹徹底底。
“王妃……”雪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顧笙歌。
此時橋上的二人已經鬆開,顧笙歌也不想再看下去。
她丟下魚竿,將小凳子踹到旁邊,拿起船槳就開始劃。
雪苓見狀,也拿着船槳和顧笙歌一起劃。
顧笙歌划着划着就感覺眼前的景象變得朦朧起來。
顧笙歌丟下船槳,任由船隻形單影隻地漂浮在河中心。
兩側街道上,人人攜手歸家,唯有她一人,不知道該去哪兒。
顧笙歌再次拿起魚竿,坐在那裏釣魚。
雪苓靜靜地陪着顧笙歌。
煙花再次綻放在夜空中,照亮夜空。
顧笙歌擡頭看着夜空中絢麗的煙花,想到剛纔的煙花。
看來,那個煙花是君九卿給沈清音準備的驚喜。
顧笙歌苦笑。
還真是……用心良苦。
也不知在河中心待了多久,刺骨的寒風吹在臉上,大片大片的雪花從空中落下。
顧笙歌擡頭,眼裏泛着微光。
雪苓說,“王妃,下雪了,我們回府吧。”
“雪苓,王爺和沈清音在一起了,王府也回不去了。”
顧笙歌感覺心裏就像是被堵住一樣難受,眼淚一直在眼眶裏面打轉。
腦海裏全部都是關於君九卿的一切。
他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只要他一出現,顧笙歌就會安心。
她不想承認喜歡,是不想讓自己困在京城裏。
她以爲可以灑脫地離開,可是沒想到真的看見君九卿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是做不到。
雪下的更大了,顧笙歌依舊坐在船上,任由雪落在自己的身上。
雪苓很心疼顧笙歌,她想要勸,也不知道該怎麼勸。
平靜的水面上泛起波瀾,寧靜的氛圍被晃動的水聲打破。
顧笙歌看向聲音來源的方向,發現君九卿正踏着水面,朝着他過來。
顧笙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王爺,你怎麼來了?”
君九卿的眼底是失望,“你爲何不來?”
“我去做什麼?”顧笙歌不想看君九卿的目光,“去看你和沈清音親熱嗎?去看你爲她燃放煙花嗎?”
顧笙歌抑制不住自己的憤怒,特別是在看見君九卿失望的眼神時。
他失望什麼?
失望自己沒有一個夜晚見兩個人嗎?
“本王不知道她爲何會出現。”
君九卿解釋道:“事情不是你看的那個樣子。”
“還能是什麼樣?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不聽。”
顧笙歌轉過身,不想去看君九卿。
“顧笙歌。”
君九卿拉住顧笙歌的手,將她拉到自己的懷裏,那雙黝黑的眼眸裏帶着期盼,“本王和沈清音之間,什麼也沒有,以前沒有,以後也沒有,你可明白?”
“我不想明白。”
顧笙歌已經聽不進任何解釋。
顧笙歌在君九卿的懷裏掙扎。
然而一個溫柔的吻落在顧笙歌的脣上,她瞪大了雙眼,有些詫異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顧笙歌冷靜下來,不再掙扎。
君九卿緩緩鬆開顧笙歌,“可以聽本王解釋嗎?”
顧笙歌愣愣點頭,“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