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歌的心沉了沉,她走回房間。
宋老闆和風錯都以爲顧笙歌不會去王府救人。
正打算離開的時候,從房間裏走出來一個人。
顧笙歌將醫藥包背在身上,手裏拿着一把油紙傘。
黑暗中,她的眼眸裏泛着微光。
此刻外面風雨狂嘯,她的內心平淡如水。
即便驚天雷聲響徹雲霄,她依舊一如往常。
顧笙歌撐開油紙傘,走入雨中。
稀里嘩啦的雨滴打在油紙傘上,一聲一聲勾起顧笙歌的回憶。
伴隨着那些過去沉痛地記憶,一步一步走出去。
回到熟悉的地方,顧笙歌的心理很複雜。
東閣內,影衛守在院內,兩排都是黑衣人,渾身上下都帶着肅殺之氣。
走到屋檐下,顧笙歌收起油紙傘。
冷風看見顧笙歌來的時候有些意外,他似乎沒想到風錯會讓顧笙歌來。
推開門,屋內有濃重的藥味兒。
顧笙歌走到牀前,看着那個躺在牀上的男人。
此時的他,安靜的就像是睡着了一樣。
可是靈戒給出的提示,告訴顧笙歌,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好。
在替君九卿診脈後,顧笙歌眉頭微蹙。
牀上的男人似乎很不舒服,眉頭皺了皺。
“怎麼樣?”風錯很着急地問。
“他的腿傷,到底怎麼來的?”顧笙歌問。
冷風看看風錯,風錯看看冷風,二人都不說話。
顧笙歌又看向宋老闆。
宋老闆連忙擺手,“別看我,我什麼也不知道,我還有事。”
說完,人就直接溜走了。
“我想知道前因後果。”顧笙歌說,“他是不是不按時服藥?”
冷風點頭,面露憂愁,“王爺一直不聽勸,誰勸都沒有用。”
“腿傷是……”
風錯停頓了一下,似是在猶豫。
“王爺中了顧明的奸計。”
後面的話,風錯即便是不說,顧笙歌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原來……真是因爲我。”
顧笙歌苦笑,沉默了半天不說話。
末了,顧笙歌說,“王爺的身體已經日漸衰弱,我開個方子,你們按照我的方子來抓藥,一會兒我會留下熬藥,今夜過後,我就離開。”
在寫完藥方後,顧笙歌就將藥方給冷風。
她留下來用靈戒裏面存放的藥材先熬一副。
若是今夜不喝藥,也不知道君九卿能不能撐到明天。
冷風說,“自從您離開,西閣就被王爺鎖起來,任何人不得靠近,如今裏面一切都還在。”
“好。”
顧笙歌在給君九卿喂完藥丸後,說道:“我先去西閣熬藥,若是王爺醒了,讓他多喝水,若是餓了,只能喝粥。”
“是。”
有冷風在,顧笙歌放心許多。
西閣的門上了鎖,顧笙歌只能翻牆進去。
好在西閣的牆不是特別高,藉助旁邊的樹,三下五除二就能翻進去。
西閣的梅花已經凋謝,樹枝上有翠綠色的新芽冒出來,煥發着生機和活力。
顧笙歌走進藥方,點燃火爐,從靈戒裏面取出藥材來熬藥。
外面的雨漸漸變小,雷聲也消失了。
熬了一個時辰的藥後,顧笙歌就將熬好的藥端到東閣給君九卿。
顧笙歌小心翼翼地將藥交給冷風,“一定要小心一些。”
“是。”冷風端着藥去找君九卿。
顧笙歌親眼看着冷風將藥給君九卿喂下後,這才放心,
喝下藥後,顧笙歌又走過去給君九卿診脈。
脈象依舊很亂,沒有任何生機,慘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血色,整個人躺在牀上,就像是一個將死之人。
一切都源於君九卿不好好喝藥,導致傷口惡化。
不過歸根結底,還是因爲顧明。
恐怕又是受到上面那個人的指使。
“王爺的身體,現在怎麼樣了?”
冷風很擔心君九卿的身體。
顧笙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包,說,“放心,他不會有事的。”
至少短時間內他不會有任何事,若是他要再不好好吃藥。
恐怕顧笙歌也回天乏術了。
顧笙歌不明白,難道君九卿活着,就沒有別的盼頭嗎?
天朦朦亮,風錯才從外面回來。
他好不容易將藥材湊齊。
風錯將藥材放在顧笙歌的面前,“看看還缺什麼。”
顧笙歌看着眼前的一堆藥材,陷入沉思。
她以爲會是一包一包的拿回來,結果沒想到拿回來的一包裏面包着一種藥材。
“風錯,你是不是對抓藥有什麼誤解?”
風錯解釋道:“他們不敢按照你的方子抓,說是從未見過,擔心出事,所以就分開裝了。”
顧笙歌撫額,“我將這些藥分開後再離開吧。”
將藥拿到寬敞的桌上後,顧笙歌開始分揀工作。
本來打算天亮之前離開,現在恐怕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