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巧的是，撞見君九卿。
君九卿問，“最近幾日，雪苓爲何不在你身邊？”
“王爺管的真多，我家丫鬟去哪兒，難道還需要下官告訴你一聲？”
顧笙歌沒有看君九卿，而是看向別處。
她說，“若是無事，下官便先告退了。”
“顧笙歌，你當真要站到太子一方去？”
男人的聲音在顫抖，他似乎不相信。
顧笙歌能聽出來，她沒有任何猶豫地說，“是。”
如果這麼說，能讓君九卿死心，也算是值了。
她不能讓君九卿因爲她的事再受傷。
看着顧笙歌離開的背影，冷風不解，“顧小姐不是這樣的人。”
“雪苓有消息了嗎？”君九卿問。
冷風搖頭，“還是沒有找到。”
君九卿眼底閃過冷意，“看來，真的在太子手裏。”
這幾日京城風平浪靜，顧笙歌準備找個機會“告老還鄉”。
她要去丹赤找尋找秦若的身世之謎。
京城不能久待，反正閒着也是閒着，還不如做一些有意義的事。
“阿笙，不好了。”
程晉安急匆匆地跑到一品居。
看他急匆匆地模樣，顧笙歌心裏“咯噔”一下。
“程大人，怎麼了？”
“雪苓被大理寺的人帶走了。”
程晉安說，“方纔街上發生當街行兇一事，雪苓在小巷裏殺了人，準備跑的時候，被大理寺的人抓住，如今正在牢中。”
“怎麼會這樣？”
人不是在侯府嗎？怎麼跑出來了？
“我也不知道，如今怎麼辦？”
程晉安想了一下，“找王爺吧。”
“不行。”
這件事，分明就是衝着她來的，若是找君九卿，不小心把他也拉進去了怎麼辦？
“程大人，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謝謝你告訴我。”
顧笙歌讓程晉安先離開，她自己想辦法。
想來想去，顧笙歌也不知道找誰。
如今，只有一個辦法。
入夜，顧笙歌換上夜行衣，剛打算出門，就看見一個身影在大街上攔住她的去路。
“想去劫獄？”
男人坐在輪椅上，空曠的大街上只有他一個人。
“我只有雪苓這一個親人，無論如何我都要救她。”
顧笙歌義無反顧地想要去劫獄。
“憑你的三腳貓功夫，能帶走誰？”
君九卿擡眸，看着她。
黑暗中，男人的眸光微閃，帶着精明。
顧笙歌微閉雙目，哽咽道：“我沒辦法了。”
君九卿的聲音不大，帶着哀怨的語氣。
顧笙歌說，“你我之間早就沒關係了。”
“朋友，也不行？”他問。
顧笙歌沒有回答。
任何一個想和你做朋友的前任，都是有目的的。
“我去找你，你打算怎麼解決這件事？”
顧笙歌問他，“直接當着所有人的面，放雪苓出來？”
“事出蹊蹺，你應該能看出來，如今你應該做的，不是救人，而是查清楚那個人到底怎麼死的，你就那麼相信你身邊的人？”
君九卿的一番話，顧笙歌不認同。
“我信她。”
顧笙歌準備離開。
冷風出現，攔住她。
身後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說，“想要結果，明日去大理寺。”
顧笙歌回頭，看向身後的君九卿。
遮住月亮的雲層逐漸消失，男人的背影在黑暗中慢慢清晰……
次日，大理寺外。
顧笙歌說明身份後，便走進大理寺。
“帶犯人雪苓。”
上官昀坐在，身穿官服，看起來很嚴肅。
雪苓穿着囚服被帶上來，臉色蒼白，看起來非常憔悴。
周文勇坐在旁邊聽審，他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雪苓，藏在袖裏的拳頭緊握。
顧笙歌也坐在一側。
她不能替雪苓說任何話，只等聽。
雪苓看見顧笙歌，一直搖頭。
她想表達的意思，顧笙歌明白。
顧笙歌給了雪苓一個眼神，讓她放心。
今日若是不給雪苓一個清白，她一定連夜劫獄，帶着雪苓遠走高飛。
“雪苓，殺人一事，你可認？”
上官昀直奔主題。
“不認，大人明查，人不是我殺的。”
雪苓拒不承認。
“證據確鑿，你不認，就別怪本官不客氣。”
上官昀示意人上刑罰。
“上官大人，你想刑訊逼供？”
周文勇先顧笙歌一步阻止，“不合適吧。”
“上官大人，你說的證據，是什麼證據？這麼草率？”
顧笙歌一直隱忍着。
她沒想到上官昀也能用上刑訊逼供的手段。
“仵作驗屍，百姓親眼所見，還能有假？”
上官昀冷聲道：“二位大人，你我都是同僚，若是擾亂公堂，別怪我不顧同僚之情。”
仵作徐落站在旁邊兒，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她怯生生地看看顧笙歌，又看看上官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