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周鳳的這個問題，李杉只能以苦笑作答。
就算他不直接回應，周鳳也能懂他大概的意思：“沒有相應的好處，他不會真賣力辦事的。”
這一點李杉倒是認同周鳳的看法，這老小子又奸又滑，在兩家之間橫跳就是爲了給自己掙得更多的好處。
現在周家還要用他，一時也不能做出什麼舉動，但李杉倒是還有另外的想法，就是還沒考慮清楚該不該在現在用出來。
周胖子兩頭討好的事，估計秦家那邊還不知道，如果把他的這種行爲通知秦旭，秦家那邊也不會輕饒了這個傢伙。
可現在還算不上是最好的時機，這邊還需要他通風報信，就不能在現在這個時候把他給弄死。
不過在李杉看來這也不過就是早一點，和晚一點的事，就算是周家不收拾他，自己也不會輕饒了他，在國外的事件中，雖然自己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可那時周胖子可是連自己的命也是想要一塊搭給周鳳的。
之前沒有把他怎麼樣，也是因爲在合理合法的框架內自己還沒有辦法而已，現在他還在自己作死，到時候就不能怪自己會借別人的手報仇了。
周胖子一走，今天想要讓他辦的事就沒有了着落。
剩下兩人在這裏就沒有什麼好說的，最起碼對李杉來說是這樣的。
周鳳一轉動茶杯，李杉就知道她想要開口說點什麼了。
她的這個習慣，在李杉多次的觀察下已經摸出了規律，當即打起精神來，看周鳳又要說什麼。
“你說咱們如果不用老周，這件事還好不好辦成？”
周鳳說出這句話之後，雙眼看着李杉，等着他確定的回答。
李杉也學着周鳳轉茶杯，兩圈之後，他纔開口：“有些難度，但也不是絕對就辦不成，不過能省點事，還何必要給自己找麻煩呢。”
他的這個回答也不知道周鳳滿意還是不滿意，反正她又不說話了，不知又在想些啥。
在李杉看來目前能弄到原件最好，即使是複印件，也足夠現在所需了。
所以能減少有可能有危險的冒險，又何樂而不爲呢。
當下這件事大致的脈絡已經很清晰了，就是有個別的官員想要強搶罷了，連合適的理由都不想給趙老兵一個。
所謂的勘探合同，在他們眼裏不過就是個隨時可以撕掉的廢紙罷了。
只是秦家和當地哪個省對這件事還沒有高度統一起來。
秦家還是想要拿到原始合同，好親自撕了的，當地的哪個省是根本就無視這個合同的，要不然陳娟也不會展開找合作企業的舉動。
至於今晚喫飯時發生的事情，現在還不知道結果如何，趙老兵雖然是跑了，但能不能徹底跑掉，現在還很難說。
可別像是上次那個老王一樣，只是跑進別的洞裏藏起來就好。
是不是真的跑出了秦家的控制範圍，還要等周胖子的消息。
要是說起來，今天和周胖子碰頭基本上就算是白跑了一趟。看他本身的意思，沒有好處也不會真正出手乾點什麼。
之前和周鳳說出的那些消息，也不過只是留了根風箏線而已，反正看起來他也不算什麼事都沒做。
現在剩下兩人也沒有什麼好談的，至少對李杉來說是沒有什麼事可談。
對他來說和周鳳也只能是談工作還行，談別的他還真沒有那個興趣。
趕在就要冷場前，李杉提出告辭，只是囑咐了周鳳一句：“周胖子那邊要是有什麼消息，你及時告訴我就行，如果他那邊實在找不到突破口，我再想別的辦法。”
今晚周胖子整的這一出，弄得周鳳也很鬱悶，也沒興趣多說別的。
見李杉要走，她也同時要走，對李杉的囑咐，也只是點了點頭：“有可能他在回去弄清楚情況後，今晚就會通知我，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吧。”
兩人出門分開後各走各的，等了一天啥事也沒幹成，雖然時間還早，李杉還是回了酒店，一個人在外面逛也沒有什麼意思。
由於時間還早，回去後也只有他自己，歪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同時，還在想着要不要直接從安四市那邊下手。
畢竟是因爲自己的事才借的這輛車，在自己看來算是欠了周鳳一個人情。
就在他琢磨着這些事的時候，周鳳的電話打過來了，周胖子最新的通報就是，人確實是真的跑掉了，現在那些人正分頭在外面找。
到了這種時候再找，也不過就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趙老兵想跑肯定不會是一天了，這次只要讓他跑出來，想要在找到他可就難了。
結束和周鳳的通話後，李杉自己也在琢磨，想着這件事的後續情況，還有哪些是自己已經知道的。
現在又沒有人打擾他，他慢慢的順着已知的時間線往下捋，發現有個情況還可以深入一下。
那就是最後趙老兵被判刑時，除了另外的幾個人之外，還有一個帝都師大法律系的博士生導師，也同時被判了十幾年。
這其中不可能沒有關聯，因爲在這之後，趙老兵在他本省高院，和最高院贏了兩次，當然雖然是判他贏了最後也是沒能執行下去。
一直又拖了十年後，才用別的名目又判的趙老兵入獄。
那麼現在趙老兵會躲在那裏不好說，但是他一定會去找這個法律系的博士生導師。
這樣一來，只要是把蹲守的事做好，就不愁找不到他。
想到這裏，李杉又犯愁了，現在這個趙老兵已經成了驚弓之鳥，自己就算是能找到他，也不好取得他的信任，又怎麼會把手裏的材料給自己一份呢。
要是照這麼說，這個看似最簡單的路，纔是最難走通的。
現在取得合同資料的途徑雖然已經有了三條，可無論那一條都不是太好辦。
本來以爲，周胖子能出點力，從他那邊弄出複印件來是最快捷的途徑。
可通過今晚的見面發現，要是和他好好商量，根本就行不通，現在趙老兵也跑了，留着他暫時也派不上什麼用場了。
把三條途徑都挨個考慮一遍後。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從周胖子身上下手要好一點，哪怕就算是廢物利用呢，在要收拾他之前，先給他一些壓力，說不定不用付出別的代價，就可以讓他把東西弄出一份來。
他還不敢告訴秦家，他當內鬼幹出的事，當然會怕秦家發現。
想到最後，李杉決定就從周胖子身上下手。
他自己覺得從周胖子身上下手還不行，還要再問一下週家，這次是要讓周胖子再也翻不過身來，還是就想辦法讓它消失。
之所以會有後面的想法，也是這段時間裏和史密斯頻繁聯繫後纔有的決定。
原來襲擊他們的那些人，不是最後有被抓住的嗎。
在經過正常的司法程序後，有個招出實話換減刑的傢伙，知道其中一些內幕。
說是周胖子不止一次要求過，在弄死周鳳的同時，也務必要弄死李杉，以前不知道到還罷了，現在在明白其中緣由的情況下，絕對不能輕饒這個傢伙。
拿出手機給周鳳回撥，一遍沒接通後，李杉又耐心撥打了第二遍。
第二遍的響鈴聲也快要結束的時候，周鳳才接了電話。
沒等李杉把自己的意思說完，周鳳就告訴他周胖子現在已經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李杉有點驚訝，這個周胖子的反應就這麼快嗎，自己這邊纔剛下了決心，這傢伙就已經消失了。
不用他多問，周鳳就給他解釋其中的原因。
原來周虎在得知趙老兵是真的逃出來之後，就準備下手收拾周胖子了。
現在這個階段，已經用不着周胖子再做什麼事，那還不新賬老賬和他一起算。
可是在周胖子通報完趙老兵已經成功跑掉後，沒過多大一會再給他打過去，電話就已經是無法接通的狀態了。
看來這傢伙也迅速反應過來，自己對周家沒用之後，肯定是要被收拾的。
就是不知道這傢伙到底留了多少後手，反正現在李杉是有點猜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