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力士張逢喜[基建] >第 33 章 第三十三章 乞兒城來襲
    張逢喜腦袋裏嗡嗡作響,直到一隻半大不小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他才驚醒過來。

    年柳瞪大的眼睛盯着張逢喜身後,臉色煞白,害怕得牙齒打顫,緊緊抓着他往山下跑,“快,快跑!”

    張逢喜一把甩開他的手,年柳眼眶通紅,詫異地擡頭看他,張逢喜託着他的腰往草叢上一扔,喊道,“你先,我在後面跟着你!”

    時間緊急,年柳也不固執,跳上草尖尖就往前躍,時不時回頭看張逢喜一眼。

    張逢喜速度沒他快,不想拖累他,只衝他擺手示意繼續往前,腳步沉重地在草叢間盡全力前進。

    後面有小塊亂石砸在他背上和脖子上,生疼,但他顧不上。

    乞兒城的土匪們從半山腰破洞而出後,就急速往下奔來,個個兒灰頭土臉、身材瘦小,奇形怪狀,像是嚴重缺鈣得了佝僂病,尖嘴猴腮,眼神陰毒,臉上的獰笑卻猶如蟒蛇在戲弄弱小的獵物。

    其中一個土匪問另一個,“阿茲,是他嗎?”

    另一個叫阿茲的土匪從獸皮裏掏出張紙來,對着上面的畫像看了又看,搖頭道,“不是。”

    問話的土匪於是停下腳步,像切嫩豆腐一樣,彎腰伸手插入地裏,手臂上些微一個用力,一大塊泥土就被他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兜出來拋飛出去,勁力十足地直直砸向前方几十米處的張逢喜背後。

    張逢喜似無所覺,他前方不遠處往回看的年柳卻被嚇得幾乎目眥盡裂,他猶帶稚嫩的嗓音喊到破音,“逢喜哥哥,小心!”

    張逢喜跑得滿臉漲紅,行動卻仍然敏捷,就地打了個滾兒,像個大兔子一樣靈活,那一大塊泥土就緊挨着他衣角掠過,砸在地上哐的一聲後,順着山坡往下滾了好幾米才碎裂開來,張逢喜不管它,衝着年柳大吼,“跑,不要管我!”

    身後傳來誇張的笑聲,這一大一小逃跑的狼狽樣子,讓那羣土宗國的匪徒們感到很是有趣。

    他們似乎覺得這個遊戲很好玩,紛紛挖出泥土朝下面的張逢喜扔去,潮溼的泥土蘊含了很多水分,砸在人身上不比同樣大小的石塊威力小。

    他們地勢比張逢喜所在高,借勢往下扔泥土並不算太費力。可是卻苦了張逢喜,他根本來不及回頭看,只根據泥塊快要到達時的風聲判斷方位,在山坡上邊跑邊來回跳躍閃躲。

    自從那一瓣晶花消化後,他雖然還是不能像本地人那樣在草尖尖上行走跳躍,卻也輕盈了很多,如果回到他的原世界的話,就算算上地球引力,他拿個奧運跳遠冠軍的難度應該也不算太大。

    笑聲越來越刺耳,張逢喜氣喘吁吁,身上都是在地上蹭到的泥土,頭髮亂七八糟地擋在臉上,狼狽至極,這麼下去不是辦法,不被砸死也得累死。

    在看到有一塊泥塊在滾落過程中差點砸中年柳以後,張逢喜猛地停住,刷一下一個轉身,他的動作太突然,也太讓人意想不到,他身後兇狠的追兵都集體愣了一下。

    之後很快又反應過來,阿茲衝旁邊使了個眼色,他身邊一個土匪嘻嘻笑着,迅速把自己手裏的大石朝張逢喜扔去,“不跑了就去死!”

    張逢喜這回沒躲沒避,他站在原地喘着粗氣,胸口劇烈起伏,那塊成人合抱大小的大泥塊撕裂空氣,急速而至,他額前的頭髮被勁風帶得往後吹拂,露出一雙好看又堅定的眼睛。

    土匪們熱切地盯着這個場景,甚至連腳步都緩了下來。

    噗!

    他們期待中的血濺當場的景象並未發生,在他們快要把眼珠子瞪出來的時候,震驚地看到張逢喜兩手展開,輕輕的噗的一聲,那塊泥塊就像是家養的乖巧的寵物似的撲進了他的懷抱,被他輕輕託在了懷裏,張逢喜衝着那個扔這塊泥塊的土匪彎起嘴角“呵”了一聲。

    扔泥塊的土匪臉上表情由戲謔轉爲驚愕,現在變成了極度的憤怒,他心虛地瞅了阿茲一眼,一種被侮辱的感覺讓他徹底失去理智。

    他嗷地吼叫了一聲,像頭野獸一樣衝着張逢喜撲去。

    與此同時,山坡下一對三十歲左右的男女急匆匆迎上來抓住年柳的手腕,年柳媽嗓音帶着哭腔,“可急死我了,到處都找不到你!”

    年柳爸抓着兩人,“別廢話,村民們都去避難所了,我們也馬上去!”

    年柳不肯走,“還有逢喜哥哥!”

    年柳爸回頭去看,就見張逢喜遠遠地衝他們這邊看了一眼,那眼神無悲無喜,甚至可以稱作是毫無感情的隨意一瞥,然後,他就看見張逢喜身體一轉,那可怕的土宗土匪撲了個空,然後,更加憤怒暴烈地追上去。

    那漢子身後的土匪們都滿眼興味,三四十人看似隨意動作,卻暗暗形成了半個包圍圈,將張逢喜包圍其中。爲首的阿茲眼神陰沉,門牙齜在外面,喉嚨裏發出犬類生物興奮時的那種哼哼聲。

    那瘦小的土匪衝到張逢喜身前,擡拳便打,張逢喜輕飄飄擡手接住,握住那隻拳頭微微一用力,手心裏就傳出骨頭碎裂的聲音,那土匪慘叫一聲,鮮血順着兩人手腕往下淌。

    張逢喜皺着眉,一把把這人甩到了一邊,那土匪就被甩到阿茲身邊,握着自己受傷的手滿地打滾哀嚎。

    阿茲眼神不善地低頭看了一眼,然後看向張逢喜,擡腳一腳踩在了地上那人胸口上,一腳踩碎了胸骨,那人當場嚎叫着吐血而死,嚥氣的時候還在阿茲腳底下抽搐。

    旁邊的其他土匪們看到這一幕,連面色都不帶變的,甚至還有的在那人屍體上吐了幾口口水。

    阿茲收回腳,陰毒地瞪着張逢喜,“該你了!”

    山坡下正目睹了這一幕的年柳媽被嚇得尖叫了一聲,張逢喜看了他們一家三口一眼,身體輕盈地一躍,再一個翻轉,竟然轉了方向,朝着南山坡上又往回跑去。

    年柳爸愣了一下,手裏孩子的掙扎更加劇烈,年柳爸回過神來,一巴掌劈在自己兒子後頸上,年柳叫了半聲就仰面倒下,被他抱在自己懷裏。

    年柳媽嚇了一跳,哭了起來,年柳爸把孩子扛在肩膀上,“他沒事,很快就會醒,我們走!”

    年柳媽哭哭咧咧地被自己丈夫拽着往山下跑,年柳爸回頭看了眼山上,張逢喜速度很快,已經爬到了半山腰,他一邊跑,還一邊借地勢優勢隨手往下扔石頭,不管大小,摸到就扔,讓那幫土匪也嚐嚐被人丟東西的滋味。

    那些土匪越追越怒,漸漸收了戲弄的心思,眼睛通紅,速度越來越快,眼看着就要追上了,好幾次都差點抓到張逢喜衣角。

    年柳爸牙根咬得死緊,回了好幾頭去看,到底是狠狠嘆了聲氣,拽着年柳媽,揹着孩子直奔村子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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