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晏修冥冷漠的語氣中暗含怒氣。

    這怒氣寧梔枝估摸着是對她的,因爲此時她手腳並用的扒在了晏修冥身上,撕也撕不下來。

    沒辦法,誰讓她不會飛呢。

    不過對面的白衣人顯然憤怒了:“看不起我!?我師兄能將你打成重傷,我今日未嘗不可殺了你!”

    寧梔枝偏頭看向白衣人,覺得他長得倒是脣紅齒白,話卻是說錯了。明明是另一個白衣人和那帶驢的和尚一起打的。

    這麼想着,寧梔枝也這麼說了。

    白衣人的視線轉移到了寧梔枝身上,語氣緩和了半分:“你是誰?你可知你旁邊之人是四海九州,人人得而誅之的妖龍!”

    “你是誰”寧梔枝已經聽的耳朵長繭子了,她自動忽略,注意力全部落在了“人人得而誅之”和“妖龍”上。

    龍!是她想的那個龍嗎?寧梔枝驚訝了一秒,轉而就想到她一棵草都能成精,這世界有龍也不奇怪吧。

    “她是我的妻子。”晏修冥平靜的說到。

    聞言白衣人驚訝的瞪大了眸子,而晏修冥後面的寧梔枝更是大驚失色。

    她可是聽到了“人人得而誅之”啊,和大魔王混在一起不是自尋死路嗎!?

    “不,我”不是。

    寧梔枝話還沒說完,就被白衣人打斷。

    “你自甘墮落,誰也救不了你,那就一起受死吧!”

    劍光鋪天蓋地的朝着晏修冥和寧梔枝而來,寧梔枝避無可避,只得閉上眼睛,死死扒住晏修冥。

    晏修冥額角青筋跳動,後背上的人就像一塊牛皮糖。

    他並兩指爲刀,一手劃破了鋪天蓋地劍光,從破口處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出現在了白衣人面前,另一手直接捅穿了白衣人的腹部。

    “你明明”重傷。

    話還沒說完,白衣人就從天上掉了下去。

    晏修冥也沒去看他的生死,因爲他對此毫無興趣。

    “鬆手。”冷靜的聲音下是醞釀中的怒氣。

    “我不,我會摔死的。”寧梔枝睜開眼,發現白衣人已經消失了,頓時鬆了一口氣。

    事實證明她氣松的太早了。

    不知晏修冥幹了什麼,寧梔枝全身一麻,於是就被晏修冥順滑的扔了出去。

    “啊啊啊!”

    寧梔枝人在天上飛,魂在後面追,眼見着馬上要砸地上一個大坑,忽然周圍的樹枝伸長,似乎給她編織了一個網。

    她砸在了樹枝和葉子上面,性命無虞。

    寧梔枝無比慶新自己是棵成精了的草,不過笑容還沒露出來,就被一隻手卡住了脖子。

    熟悉的血紅色眼睛,熟悉的臉。

    寧梔枝要氣死了,這還有完沒完了,掐死就掐死吧,反正她累了。

    “你給我下了毒?”晏修冥臉色十分陰沉,不過不僅無損他的帥氣,還挺有威懾力。

    寧梔枝被氣笑了:“我下毒?我明明救了你好吧!你肚子本來破那麼大個口子,都是我”

    晏修冥蹙眉,不耐煩的打斷了寧梔枝的話:“那我爲何離開你就會頭疼?”

    “我怎麼知道!?”寧梔枝不甘示弱的擡頭看晏修冥,雖然她比晏修冥矮,但是氣勢不能輸。

    晏修冥蹙眉沉思片刻,指尖直直插進自己的左胸,利落的好像這不是自己的身體。

    他從裏面取出一滴血液,這和之前的都不一樣,是金色的。

    然後就塞進了寧梔枝嘴裏。

    “呸,呸呸。”金色血液入口即化,寧梔枝就感覺到了它一瞬間,接着就被她不爭氣的身體吸收乾淨了。

    緊接着,寧梔枝就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感覺,就是對晏修冥的方位好像有了些感知。

    “我如果死了,你也要死。”晏修冥說完這句話,就看見了寧梔枝瞪得渾圓的眼睛。

    不知道哪裏戳中了晏修冥的笑點,寧梔枝看着爆發出一陣大笑的晏修冥,默默無語,覺得他可能腦子出問題了。

    對,這不都失憶了嘛。

    “你我不是夫妻嗎,共生同死,不好嗎?”

    寧梔枝看見晏修冥一臉彷彿是這是給你恩賜的模樣,又氣的張牙舞爪。

    “那我死了你也會死嗎!?”寧梔枝怒氣衝衝吼道。

    “當然不會。”晏修冥挑眉說到:“我只是給你一個爲我陪葬的機會。”

    謝謝,我不想要,你個自戀狂!寧梔枝咬牙切齒,乾脆罷工,原地變成一棵草。

    晏修冥一個錯眼的功夫,就不見了寧梔枝,他蹙眉望着眼前空無一人的草地,有些疑惑。

    他給寧梔枝喂下了自己的特殊血液,所以他是能感知到寧梔枝大概在哪裏的。

    所以才疑惑。

    寧梔枝擡頭就能看見晏修冥的大臉,血紅色的眸子似乎要將她所有葉子都看個遍。

    她煩的不行,乾脆眼不見心不煩,扭了扭葉子不看他。

    要不是他們武力值懸殊,寧梔枝絕對衝上去打爆他的頭。

    “找到你了。”晏修冥嘴角勾起,精準的將草地中的一棵平平無奇的草連根拔起。

    寧梔枝睜開眼,正準備開口說話,卻生生卡殼。

    她好好的長在地裏,而晏修冥手裏的確有棵草。

    不知道是拔了哪個倒黴蛋。

    晏修冥走出兩步,嘴角的弧度又慢慢降了下去,他蹙眉看了看眼前的草,又回頭看了看草地,表情十分煩躁,隨手將手裏的倒黴蛋扔了,他另一隻手一個動作,寧梔枝就騰空了。

    準確的說,是和她周圍的野草一起騰空了。

    晏修冥拎着一塊草皮,腳尖一點,整個人就向前方飛去。

    寧梔枝從一開始氣鼓鼓的,到好奇的左右觀望,後來飛的時間太久,她就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草皮已經沒了,就她一個被裝在晏修冥的袖子裏晃來晃去。

    好暈。

    寧梔枝向來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於是她乾脆利落的找到了固定物,也就是晏修冥的手臂。

    葉子和根都粘在了上面。

    正在和一羣正派修士打架的晏修冥額角青筋跳動,袖子一甩,一道龐大的黑色靈力朝那些修士而去。

    有幾人不敵,當即被炸飛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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