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找我幹嘛啊？”沈黎幽幽地望着車裏的聶臻，很無奈地說。
“你可真是過河就拆橋啊，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難道不該請我喫頓飯謝謝我？”聶臻少有的好脾氣笑着看向沈黎。
沈黎看了他一眼，覺得他這次的笑容和往常那種燦爛得極假的笑不一樣，這是發自內心的，很真誠的那種。
“我可沒錢，請不了你好東西！”沈黎也不再磨蹭，校門口人來人往，他也不想讓別人看到，開車門上車，聶臻叫他開門兒，趕緊往裏挪了挪。
“得嘞，喫什麼都行！”
話是這麼說，但沈黎真帶他來喫大排檔的時候，聶臻還是有點兒嫌棄的。
看着涮鍋裏的菜，還有周邊坐的那些五大三粗的人，聶臻不敢動筷子。最後實在受不了了，拎起沈黎的脖子去了最近的一家星級飯店，聶臻的臉色這纔好了點兒。
“臥槽，這麼多菜，我一個月生活費都沒了。”沈黎看着聶臻毫不見外地點了一桌子菜，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聶臻自顧自地喫，頭也不擡地任憑沈黎在那兒罵娘。
沈黎還在那兒吹鬍子瞪眼，手機響了，一見是不知名號碼，直接接通，語氣極是不善，“喂，誰啊？”
“你在哪兒？”葉肖的聲音幽幽傳來。
“你管我在哪兒？”沈黎聽到是葉肖的聲音，心底的火更大了，一句話懟過去直接掛了電話。
哎呦，還生氣呢？葉肖拿着手機回想着之前的種種，嘴角掠過一抹不宜察覺的笑，良久，他喊來了陸琛。
沈黎看着聶臻喫的那麼香，氣就不打一處來，但後來一想，這錢可是自己出，這要光顧着生氣可該怎麼辦，想着太不划算了，低頭狼吞虎嚥地開喫。
結賬的時候，沈黎極其不願意地挪動腳步去付賬，原本以爲幾百塊錢能打發的，特麼花了他五千多。
“聶臻，你可真是……”沈黎指着聶臻說不出話。
“哎，我也不白喫你一頓飯，我可以告訴你一些關於葉肖的祕密。”聶臻見沈黎氣得不行，隨即上前一條胳膊搭在沈黎的胳膊。
“什麼祕密？”沈黎側臉擡了眸子，問道。這可不是他好奇，錢都花了，爲啥不聽。
“跟我走！”
“那算了，我不想知道了。”沈黎說着轉身就要走，卻不料被聶臻搭在肩膀上的一條胳膊一把拽了回來，拽進了車裏。
進了車，沈黎再想走可就沒有機會了，只能乖乖被拉回月亮宮了。
“你知道前兩天什麼日子嗎？”聶臻神祕兮兮地對沈黎說道。
“什麼日子？”沈黎見聶臻說的神祕，不由得來了精力。
“是葉肖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的受難日。”聶臻說着，眼中的笑意逐漸變得凌厲。
“什麼意思？”
“因爲他的兩個女人死在我手上，就在那同一天。”聶臻臉上的笑意已經快要消散殆盡。
“你有病？”說着，沈黎的身體已經自動離聶臻遠了點兒，畢竟他見過聶臻拿槍的樣子，也知道這人陰晴不定，反正絕對不是什麼好人。
“沒有啊，誰讓他惹我了，所以他的女人都要死！”聶臻盯着沈黎惡狠狠地說。
沈黎不自覺地嚥了口氣，上牀不算就是他的人了吧，他這也是被強迫的，不能算吧？
“他殺了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冷若冰霜的眼神讓沈黎瞬間凍僵，他想再往後退退，可他已經在牀邊了。
聶臻看到沈黎嚇得不輕，一把拉回沈黎，壓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你待在他身邊也不會有好下場，所以跟我吧！”
“我……我誰也不跟。”沈黎偏了偏頭，聶臻的眼神太過熾熱，而且，沈黎還沒有從剛剛他們殺人的事件中反應過來。
手機響。
聶臻示意他接電話，沈黎戰戰兢兢地開口，“你，你找誰？”
“你和誰在一起？”葉肖的語氣很是不善。
“和你的生死仇人在一起。”沈黎窩在沙發上，盯着身上的聶臻，顫抖着聲音開口。
“聶臻？”那邊的聲音傳來，沈黎來不及說話，手機被聶臻搶過去。
“好久不見啊，葉肖？”聶臻恢復了一臉玩世不恭的笑容。
“你想怎麼樣？”幾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字蹦出來的。
“嘿嘿！”聶臻幾乎都能看到葉肖咬牙切齒想要將他撕碎的畫面，“你還記得葉傾和林汐怎麼死的嗎？”
葉傾、林汐？這是沈黎第一次聽到這兩個名字，那時候他還不知道到目前爲止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爲這兩個死去的人引起的。
“好啊，我等着你來找我！”聶臻說話的時候瞥了一眼沈黎，冷冷地開口。
“你……你想怎麼樣？”如果剛纔沈黎還能覺得聶臻只是跟他開玩笑嚇唬他的，那現在聽到他們親口證實，沈黎想要自欺欺人可就不能了。
“我說了，跟我待在一起。”說着，聶臻坐直了身體卻從旁邊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塊黑乎乎的東西，瞬間讓沈黎剛要坐起的身體僵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雙手舉着，安分得不行。
“如果你要和他在一起的話，我保證不了你能活。”聶臻笑眯眯地看着沈黎，但是一丁點兒笑意也看不出來。
“如果我非要走呢？”沈黎試探性地開口。
聶臻咧開嘴角，那一刻，沈黎看到了至今爲止聶臻臉上最爲恐怖的一個笑容。
那把黑乎乎的槍抵在了沈黎的頭上，這次，沈黎明顯感到槍絕對是真的。沈黎還沒來得及開口，聶臻他真的扣動扳機了。
砰的一聲響，那一剎那，只覺的一股巨大的衝力朝着腦仁兒鑽去，疼痛在頭頂炸開，耳朵嗡嗡響，沈黎有一瞬間是真的以爲子彈穿過了自己的太陽穴，而他就要死了。
槍膛是空的，當沈黎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身上的汗已經浸溼了衣服，他大口地喘着氣珍惜着來之不易的生命，他現在對聶臻是真的怕了，是從心底裏的怕。
“還走嗎？”聶臻繼續眯着眼看他。
“不……不了”顫抖着開口，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這還敢反動，沈黎頭上的腦袋還得要呢。
“真乖，親我一下！”聶臻的臉，恢復了原來的笑容，一張妖孽臉表現無疑。
沈黎猶豫着要不要親下去，可是槍還在一邊兒呢，只得不情願地朝聶臻的臉上親去，可還沒碰到，就聽到玻璃炸裂，同時身體被一股大力猛地推開，是消音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