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你有事兒！”沈黎冷着臉對他說道，語氣也是冷冰冰的。
“我還沒喫飯，你先陪我喫頓飯再說。”聶臻知道沈黎纔不會沒事兒來找他，嘴角一彎，拉着她就要去喫東西。
“我不喫，我一會兒還要回去！”沈黎甩開了聶臻伸過來的手。
“回去？回哪兒？回葉肖身邊？”聶臻臉上的笑意不經意間散盡，饒有意味地看着她。
“不用你管。”
“那你來找我是……”看從進門就看出來了沈黎面色不善，聶臻現在也不想跟她繞彎子了，坐在了沈黎身邊的沙發上，倒了一杯茶準備往口中送。
“葉傾和林汐真的都是你下手的？”沈黎盯着聶臻毫不客氣地問道。
“……”
聶臻沒想到沈黎張口就是這種問題，擡頭看向了沈黎，將手中的茶杯放下，雙臂環胸，思考了一下，卻笑出了聲，“所以你來找我……難不成算是想要幫他出氣？”
“我……我沒有……”
“那你來做什麼？”聶臻食指輕觸着太陽穴，臉上的笑意雲淡風輕。
“我……”
沈黎來聶臻這裏，真的是頭腦一熱。她只是覺得聶臻殺了葉肖最重要的兩個人，她……她……她也不知道自己來這兒幹嘛！
“阿黎，你就從來不會因爲想我來找我？哪怕是想過？”聶臻走到了沈黎身前，雙手壓在了沈黎站的後邊的桌子上，臉近乎貼着沈黎的臉問道。
幾乎是被聶臻困在一個狹小的位置，沈黎努力地向後縮，不想碰到聶臻的身體，可她退一步，他就前進一步。被逼的實在沒辦法了，沈黎只能擡起頭看向聶臻，擡眼的時刻恰好撞上他的目光。雖然臉上依舊是笑意淺淺，可距離這麼近，她真的能清楚地看到聶臻眼睛裏的黯然和失落。
“我……我幹嘛……要找你。”這樣的聶臻讓她有些無所適從，沈黎擡手想要推開聶臻。
聶臻的臉色瞬間變幻，上前伸手拽住了沈黎的手腕，將她往自己房間裏拖。
“放開我，你幹嘛？”沈黎被他的這個舉動嚇到了，掙扎着就想要擺脫聶臻的控制，但是很顯然，聶臻不是她能控制住的。
“幹嘛？你覺得這樣對我公平嗎？”一進房門，聶臻就直接將房門鎖上，幾步將沈黎逼到了牀上，上前將她控制在自己的身體之下，雙目狠狠地瞪着沈黎，近乎咬牙切齒地說。
聶臻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尤其是知道沈黎是爲了他的死敵而來的時候，他真的氣炸了。
“什麼公平不公平？”沈黎被聶臻壓制地完全動不了，只能直視着聶臻，聶臻原本一雙永遠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變得讓沈黎有些害怕。
“你覺得葉肖可憐嗎？你覺得我殺了葉傾和林汐他痛苦你現在心疼是嗎？”
聶臻的表情有些猙獰，鼻尖觸着沈黎的鼻尖，四目相對，沈黎明顯看出來了聶臻深埋眼底轉瞬而過的失落和絕望。
聶臻的眼睛瞪地很大，眼眶紅地嚇人，每一個字都像是想要將葉肖咬碎，這是她第一次見如此失控的聶臻。
“所以你也要讓他受盡折磨對嗎？”
沈黎保證她只是疑問，可在聶臻這裏沈黎的疑問變成了質問。
“對，沒錯，所以先是葉傾，然後是林汐，還有葉肖所有的東西，我都要讓他得不償失。”聶臻諷刺地笑了笑，笑容詭異燦爛。
“所以你也想殺了我？”沈黎直視着聶臻的眼睛大膽地問，畢竟聶臻之前對她可是下過死手的。
對於葉肖和聶臻，沈黎很早就清楚自己的處境，自己於這兩位大人物不過就是他們手中的玩意兒或者工具，後來因爲各種原因她算是有幸活了下來，但她不會忘記這些事兒。
“我沒有，我承認一開始是利用，但我從來沒想過傷害你，從來沒有。”
從第一次見面，聶臻就給了沈黎無數次的心軟，包括上次雲南，當時兩個人都受傷到那種程度了，聶臻真想動手怎麼可能還會到現在？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爲什麼會對一個小小的沈黎有如此的耐心，她長得沒有多驚豔，脾氣臭，瘋瘋癲癲跟腦子有病一樣，但是她卻實實在在地在自己這裏獲得了無數的特權。
沈黎盯着聶臻的眼睛，淡藍色的眸子清澈無比，沈黎不能不相信他的話。她不是傻子，聶臻每次都是嚇唬她，從來就沒有真的對她動過粗。而這一點，葉肖從來都不是，如果說真要當作工具的話，葉肖是將她徹底工具化，而聶臻對她還有一點兒感情？
“對不起！”沈黎垂下了眸子，她真的覺得聶臻的眼神太過於真誠，真誠到讓她忘了自己是來幹嘛的。
“呵呵，你對不起我？”聶臻自嘲地笑笑，從沈黎身體上方下來，倒在了沈黎的一側，“這個世界上，有誰對不起誰呢？”
“你姐姐……是……怎麼回事？”沈黎側目看向聶臻，輕輕開口。
“你想知道嗎？”他閉着眼睛，整理着自己的情緒，他真的不喜歡在外面展露自己真實地情緒。
“我……”或許是心裏沒來由升出的愧疚感讓她此刻看聶臻，彷彿在他身上套了層光環，竟然覺得他很可憐，他即將向她講述自己的悲慘人生。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你以爲你是聖母？”聶臻皺了皺眉，伸出手一巴掌輕輕打在她的臉上。
“你幹嘛打我？”沈黎不滿地看着他，滿眼幽怨。
“我真想打死你，然後把你骨灰放在我身上，這樣你就永遠跑不了了。”聶臻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極爲真誠，半點沒有開玩笑地語氣。
“放過我吧……”沈黎瞬間慫了，向後縮了縮脖子。
聶臻顯然不想再說沈黎了，躺平了身體，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希望，是我的光，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