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御琛停下手裏的工作，冷睨過來：“怎麼樣？”
心理醫生搖搖頭：“沒有任何好轉，小小姐除了語言障礙之外，自閉抑鬱的情況又加深了。”
封御琛英眉微挑：“自閉？她一個不到六歲的孩子，怎麼會有自閉？！”
心理醫生頂着封御琛隱怒的質問，只覺得額頭冒汗。
生活在御景苑這樣的高壓環境之下，在封先生這樣讓人恐懼的目光裏，別說是小孩子，就算是心理醫生這個成年人，都覺得害怕。
“這......封先生，自閉跟憂鬱跟年齡無關，事實上有許多孩子都有這種狀況，病因很複雜，有先天也分爲後天。小小姐從前不是這個樣子，明顯是後天因素造成的，所以......這種情況下，還是有很大機會痊癒的。不過......”
封御琛沉聲：“不同吞吞吐吐，不過什麼？”
心理醫生壯着膽子說：“不過......治療小小姐，最好需要封先生配合。”
“怎麼配合？”
心理醫生：“只是單純的藥物治療，其實作用並沒有那麼明顯，不如改變小小姐所處的環境還有氛圍，讓她不再害怕，勇敢走出心理陰影，言語障礙或許就好了，所以......封先生不妨試着，對小小姐溫和一點，寵愛一點，多笑笑。”
溫和？
寵愛？
還要笑？
封御琛繃緊面無表情的臉，無法將這幾個詞語跟自己聯繫起來。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對兩個孩子笑過了。
關於冷漠內斂。
現在甚至忘了怎麼擺弄自己的表情。
見封御琛眼神不鬱。
心理醫生趕緊說：“這都是爲了小小姐的康復。”
心理醫生急忙搖頭，牙關打顫。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溫馨的環境跟氛圍，對小小姐有益。。”
封御琛曲起手指，沉思起來。
這話，陳醫生也好幾次跟封御琛說過。
心理醫生不敢再多言，暗暗抹了把汗。
半晌後。
封御琛說：“你出去吧，下次給念念進行輔導之前，先來見我。”
“好的封先生。”
......
心理醫生的話，在封御琛腦海裏揮之不去。
晚上。
小夜去跟着唐毅做訓練的時間，封御琛離開書房，朝女兒的房間走。
現在小夜把妹妹守的很緊。
除了睡覺的時間，幾乎寸步不離。
就算封御琛是他們的父親，都沒辦法做到單獨見念念，因爲兒子一定會陪同。
唯一的一點時間，就是每天晚上小夜去訓練的一個多小時。
即便是這樣，念念身邊也是有陳醫生的。
封御琛推門而入的時。
陳醫生跟念念同時擡起頭，看過來。
封御琛很清楚的看見，剛剛還在乖巧趴在桌子邊的念念，小臉上的輕鬆退去，瞬間變得警惕驚恐，小肩膀都抖了起來。
彷彿他這位爹地，是什麼洪水猛獸，大灰狼。
封御琛皺眉。
他有這麼可怕嗎？
陳醫生也合上手裏的書，坐直身體，如臨大敵。
他現在也很擔心，封御琛進來又是想訓斥念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