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腳步一頓，他耳後前所未有的發燙，都不知道是因爲祁煙這句話，還是她呼出的氣息。
他眼睫微顫，心悸的要命。
下意識的回她：“我......我沒欺負你。”
從來就沒有過。
不敢。
也不捨得。
祁煙沒接他的話，在他背上摟緊他的脖頸，抽抽搭搭，繼續說。
“你要是再欺負我一次，我保證，我就真的生氣，並且再也不理你了，不管......不管你怎麼哄我，都不會再看你一眼的，不......不會的。”
顧昀喉嚨發乾，啞啞的嗯了一聲。
祁煙偏過頭去，把妖孽的臉藏在他後背，又自言自語的說了好幾句，聲音太沉悶含混了，顧昀沒能聽懂。
大抵上，是在控訴他，以及有些聽起來很兇，實則撒嬌一樣的狠話。
顧昀只是努力分辨着，聽不清楚也不要緊。
他也不在意。
那天晚上，月朗星疏，月光溶溶落下，鋪了一路。
祁煙自語呢喃着說了很多很多話，直到醉意侵襲，安靜的徹底在他背上昏睡過去。
顧昀根本就沒聽到，祁煙無數囈語中的一句。
宴羽。
封宴羽。
顧昀唯一清晰記得，就是揹着她的那晚的，月光真的很美，很溫柔。
......
顧昀將車駛入醫院地下停車場，副駕駛座的祁煙還在睡。
他本沒想叫醒她的，想讓她再多睡幾分鐘。
豈料車剛挺穩，祁煙就醒了過來。
她眼睛未曾睜開，懶洋洋的伸懶腰，擡起的雙手帶起腰間的衣服，露出一截瓷白的細腰。
腰線纖美，膚比暖玉。
顧昀視線一掠而過，立刻移開，眼神都暗沉下來，氣息亂了一秒。
顧昀掛好檔位，“嗯，到了。”
祁煙睜開眼睛左右張望，比剛纔精神百倍，笑晏晏的說：“那走吧，別讓阿姨等急了！”
顧昀隨她下車，兩人並肩朝電梯走。
祁煙說：“我看阿姨最近氣色好些了，是新開的藥有效果了嗎？”
顧昀點點頭。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是新開的藥，還是媽媽最近心情好，人逢喜事精神爽纔會面色好看
所謂的喜事————顧昀視線在她身上停頓，幾分不可察的暖意。
......
彼時，病房裏。
顧昀母親靠坐在牀頭，滿臉的喜色，雖然不住的咳嗽，精神卻是好的。
她旁邊圍着幾個隔壁病房來串門的病友，大家閒聊着說話，倒是偶有笑聲。
其中一箇中年婦女瞅着顧昀母親蒼白病態的臉色，羨慕的道：“今天又是你兒子跟女朋友來探望的時間吧？”
顧昀母親含笑點頭，也沒多解釋，“是，一會兒就來了。”
另一個病友驚訝的插話：“哎呦是嘛，小昀這孩子都有女朋友了啊？！”
其他知情的人紛紛跟着附和：“是啊，早就有了，人家女朋友來的可勤呢，孝順的很！”
那病友略遺憾的說：“啊，是嗎？我才知道，我還想着把小昀介紹給我遠方一個親戚家的女孩子呢。”
提起顧家這個兒子，凡是見過就沒有不誇讚的。
又孝順又懂事，無論性格品行那可是一等一的好，更不用說長得好看了，現在有幾個男孩子比得上呢。
好多病友都很眼饞，想把顧昀介紹給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