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煙眉梢微挑，笑着沒說話。
中年女人卻打開了話匣子，自顧自的走進來，用眼神上下打量祁煙，然後直白且毫不掩飾的讚賞。
“我們整天聽顧昀媽媽提起你的，顧昀媽滿口的誇你呢，我們可沒聽過她什麼時候這麼喜歡一個女孩子。”
祁煙微微頷首：“是嗎？”
尾音上揚，略略懶散的腔調，浸了很重的笑意。
中年女人也沒有離開的打算，牀邊的椅子上坐下來，這才把手裏的藥方放在牀頭櫃上。
很自來熟的開始跟祁煙聊天。
“這藥方是我遠房親戚用過的，聽說很益氣補血，我自己也用過幾副，最近臉色是好了不少，回頭讓顧昀抓來給他媽媽試試吧。”
祁煙微笑：“好。”
中年女人很是健談，拉着祁煙問東問西，打聽個不停。
祁煙知道她沒惡意，也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中年女人聊着。
話題不知道怎麼又繞回顧昀身上。
中年女人很感慨的跟祁煙說：“小昀是個好孩子，又懂事又孝順，醫院裏病友跟家屬，誰不誇啊。”
“這幾年他照顧他媽媽，也是過的苦，現在這樣的好孩子可不好找。我們隔壁病房有個病人，那可慘呢，病情還沒顧昀媽媽重呢，那兩個兒子可都不管事，扔在醫院沒人管，後來還是女兒出了錢治療，也就治療一半就把人拉回去了，回家那就是在等死啊，出院的時候，那病人臉色都白了，一點精神都沒有，真是造孽啊。”
“不過咱們也都能理解，久病牀前無孝子，人之常情。花那麼多錢治病人還不一定留得住。但是小昀不一樣的，我就沒見過這麼孝順的孩子。有這樣一個兒子，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祁煙只微笑不說話，眸光漆亮盛滿笑意。
中年女人見祁煙不搭話，也覺得這些話聽起來過於凝重壓抑了，忙笑道：“不過，我看顧昀媽媽的情況最近好轉，人也精神多了，小昀壓力也能小許多。”
“像是小昀這樣重情義的孩子，對你也會很好的，你們戀愛多久了啊，有進一步的打算嗎？”
進一步的打算？
祁煙垂眸輕笑，很玩味。
中年女人繼續開玩笑的說：“顧昀媽可是盼着呢，別看顧昀年紀小，她早就跟我們說過，最大的願望是以後能抱上孫子呢！”
說這話時，視線在祁煙身上打轉。
似在暗示，顧母期望抱上祁煙跟顧昀的孩子。
這話，終於讓祁煙臉上的笑容變淡。
......
中年女人拉着祁煙聊了很久。
直到顧母跟顧昀回來。
顧昀媽媽看起來很疲累，精神懨懨，中年女人把藥方交給顧昀後，千叮嚀萬囑咐的離開。
顧昀收了藥方，沒打算立刻給母親用。
跟祁煙又呆了一會兒。
顧昀哄着他媽媽休息睡着後，兩個人離開病房。
在前往地下停車場的路上。
祁煙少見的沉默，側臉神情也淡。
顧昀心思細膩且敏銳，很明顯能感覺到她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