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他低啞的、沒什麼威懾力的要求，包含太多的容忍與退讓，甚至都不能稱之爲要求，更像是某種示弱求饒。
聽在祁煙耳中，只換來一聲嗤笑。
她非但不退出，反而傾身，整體幾乎靠在了他身上。
祁煙呼出的氣息拂他臉上，“你不是說，什麼都聽我的嗎？現在就想反悔了？呵。”
“你......”
他心跳劇烈的快要承受不住，驀地握住她在自己胸口作亂的手，手指骨節捏到泛白，卻不捨得將這力道用在她手腕上。
“煙煙，你......在做什麼？”
祁煙挑釁呵笑，另一隻手扶在他緊窄又勁瘦的腰上。
“你覺得我在做什麼？封宴羽，不要告訴我，你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都是成年男女了，某些事情已經不需要明說。
她跟他之間，也曾有過那麼多次的癡纏。
他現在裝作什麼都不懂的質問她的樣子，很可笑。
她黑亮的瞳孔裏，倒映出他閃躲的、近乎狼狽的模樣。
封宴羽能看到自己的平靜從容、沉穩自持，正在崩潰式的坍塌......…
他視線裏有些白茫茫，大腦裏無數嘲哳細碎的聲音。
“不！”
封宴羽額頭有細密薄汗，抿緊薄脣，被燙到般放開她的手，溫柔且堅定的將祁煙推開。
“別胡鬧，唔......”
微涼薄脣忽然被堵住。
祁煙反手扣住他的脖頸，踮着腳尖，猛然堵住了他充滿抗拒的雙脣。
像是要證明什麼般，狠狠的吻住。
！！！
封宴羽瞳孔微放大，如同在這一刻凝固在眼眶裏。
時隔五年多，再次席捲而來，霸道蠻橫又不講理的，拉他墜入編織好的大網，層層束縛，收緊，幾乎讓他窒息。
封宴羽如同雕塑般，身體所有關節滯澀的，跟生鏽了一樣，做不出任何反抗或者抽身的動作。
他驚愕的臉上，有細微的表情，變幻着。
驚訝，茫然，到慌亂無措......
她吻的並不帶任何感情，眼神冰冷直視他，更像是泄恨一般，狠狠碾過他帶着清冷氣息的脣，啃咬。
即便是這樣，封宴羽還是忍不住的呼吸加重，雙手顫抖的擡起又放下。
彼此氣息交纏間，他有些失神，眼神也變得眩惑。
直到脣上驟然一疼，血腥味彌散。
“唔......”
壓抑的深喘，從脣間溢出。
封宴羽皺眉回神，看到祁菸嘴角帶着明顯的血跡，離開他。
她後退幾步，指腹冷冷抹掉屬於他的血，脣上仍殘留物很薄的嫣色，冷笑戲謔的說。
“封教授，你嘴上說不要，反應倒是很誠實。五年前，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滿口仁義道德的，禮儀教條，結果呢......我還以爲你多清高呢，多坐懷不亂呢，什麼儒雅隨和，霽月清風，還真是笑話！”
“封宴羽，你也不過如此。”
毫不留情的譏諷，嘲笑，戳破他一直以來在他面前極力保持的淡然僞裝。
像是把最真實的他，從裏到外的剖開了，沒有任何祕密跟隱私，完完全全暴露出來。
封宴羽臉色唰的慘白，本就清癯身形，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