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之這才慢慢的擡頭,臉上故意浮起一抹驚詫。
“小侄女?你不是說回府麼,怎麼來這兒了?”
秦姝兮還沒有想好理由,秦意之便又笑的不懷好意的道:“是不是覺着嫁給個死人無趣,所以來這裏找樂子了?”
秦姝兮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着,“二叔,不可亂說!”
秦意之一副十分了解的樣子,“小侄女不用不好意思,前幾日我就說要帶你來玩了,你不來,現在反倒偷着來了,看上哪個小倌了,我命人給你找來?”
秦姝兮見秦意之臉上一副“不用說,我都懂”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二叔,不是你想的那樣。”
秦意之長長的哦了一聲,意味不明,但明顯不信她。
她咳了一聲,“二叔,我們先起來說話吧。”
秦意之倒是配合,乖乖側身,讓她起來。
“今日打擾了叔叔的好事,姝兮改日定找幾個俊俏的小倌,補償叔叔。”秦姝兮迅速下牀,背對着秦意之整理好方纔被他弄亂的衣襟。
秦意之笑意更深,“好啊,小侄女挑的人肯定不一樣,叔叔等着。”
秦姝兮突然想到什麼,明亮的眸中忽然閃出些許微光,她整理好衣服,轉身過來,朝秦意之笑道:“姝兮聽聞迎春樓主生得極其俊朗,是天底下絕頂好看的人,二叔又是迎春樓的常客,不知……二叔見過他沒有?”
聞言,秦意之漆黑的眼底裏極快的閃過一絲情緒,卻不滿的道:“怎麼,就他長得俊,絕頂好看?難道你叔叔長得不好看?”
秦姝兮被他說的微微怔住,她認真的瞧着秦意之那張妖孽般絕美的臉。
她的二叔怎麼可能不好看,一顰一笑,一個眼神彷彿都能勾走人的魂魄,儘管臭名遠揚,但依舊受盡少女少婦們的追捧。
二叔已是人間極品,可世人都說迎春樓主纔是天下第一好看的男子,那迎春樓主得多好看?
忽然,秦姝兮意識到思緒險些被秦意之帶走,她忙收斂心神,笑眯眯的道:“我也只是聽聞,所以好奇罷了,二叔在姝兮心裏是最好看的。”
“不過,不瞞二叔,我此次來迎春樓,也是因爲聽說迎春樓賣消息,所以特來打探一下,長長見識。”
“嗯,我這張臉可是全京都最俊的,小侄女知道就好,”秦意之滿意的笑了,“至於你說的什麼迎春樓樓主,我熟得很,日後有事想問,你可以直接問我。”
居然認識?
秦姝兮有些詫異,不是說那迎春樓主神龍見首不見尾,她方纔只是碰碰運氣的問問罷了。
不過,只要能買到消息,日後方便她掌握到北盛澈的動向就是好事。
“那就多謝二叔了,”秦姝兮朝着秦意之頷首,準備離開,“時辰不早了,姝兮不耽誤二叔的興致,先回去了。”
秦意之玩味一笑,“不再多玩玩?”
秦姝兮的脣角抽了抽,“不了,二叔好好享受吧,方纔我瞧那月娘,似乎很想與二叔……共度良宵。”
提到月娘,秦意之像是想起了什麼,笑了笑,“那小侄女這回可要乖乖回家,不要到處亂跑了。”
秦意之意有所指,秦姝兮的眼底浮起一抹暗涌,“二叔放心吧。”
待秦姝兮走後,秦意之不緊不慢的站了起來,他看向後院的方向,瀲灩的眸中剎那間浮起一道寒氣。
此時,後院中的柴房中,幾個粗獷大漢被綁住了手腳,爲首的大漢正在憤憤罵着——
“月娘,你!你假意收了夫人的錢,最後卻出賣了夫人!你背叛夫人,夫人知道了肯定會殺了你的!”
不久前,李娟讓他們買通迎春樓的花魁,與他們裏應外合,弄死秦意之。
這花魁應承的好好的,過程也順利。
誰知道秦意之今日不好美色,竟看上了個小倌。
計劃落敗,他們原本要伺機而動的,又聽這花魁說還有一計,可以弄死秦意之。
他們想着交差,就聽她的話,來了這裏,結果!他們就被人黑燈瞎火的一頓毒打,現在還被綁了!
月娘冷冷的看着腳下被綁住的幾名冒充的“恩客”,勾脣冷笑。
“我從來都不是她的人,何來背叛?李娟以爲買通我,就可以藉機在迎春樓搞事情了嗎?她這是與虎謀皮,愚不可及!”
爲首的大漢氣急敗壞,“你不過只是一個迎春樓的花魁,現在放開我們,我們回去以後向夫人求情,夫人興許還能放你一馬!”
突然,一道涼涼的聲音傳來,“你們覺得還有命回去?”
屋內的人都一怔,紛紛擡眸瞧去。
只見一個戴着金色面具,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正倚靠着門,一雙瀲灩的眼睛看着他們,笑得邪氣橫生。
月娘看到面具男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喚了聲:“主子。”
“你,你是迎春樓樓主!”原本叫囂的大漢看到面具男人的剎那莫名一顫,聲音也發虛了起來。
迎春樓樓主!聽聞他是殺人不見血,手段陰狠毒辣的活閻王啊!
怎麼會這麼倒黴,他們殺個二世祖而已,怎麼還惹出樓主來了?
大漢們都紛紛求饒起來:“我,我們不敢了,饒命啊活閻……活祖宗!”
月娘問:“主子,接下來如何處理?”
面具男人笑的很變態,“殺了,剁成一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