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葉軒只低頭掃了一眼掉落的鞋子,就渾身如置冰窖。

    他想起自己設計的皇宮的那件事,彷彿已經猜到,這鞋的尺寸,定將與自己的腳,不差分毫!

    秦葉軒突然覺得渾身發冷,他有些發怵的後退了一步。

    這時,秦雍的臉上已經佈滿陰霾,看向秦葉軒的目光帶着極致的冷意,有些事情,已經不用挑明白了。

    秦葉軒察覺到他爹的目光裏的不善,猛地打了一個激靈,他立即回神,眸底極快的閃過陰鷙神色,再次看向衆人時,神色已經恢復冷靜之色,“爹!二叔,應該都是那個賤婢搞得鬼!”

    說完,少年目光陰鷙地看了眼仍跪着的紫雲,對着秦雍與秦意之拱手告罪。

    紫雲震驚不已,擡起臉看着秦葉軒,彷彿滿面的不敢置信。

    少年鎮定道:“之前這個丫頭,就一直對孩兒暗送秋波,但我一心仕途,便鮮少理會她。亦是她告訴我,今晚有男人進了王妃的院子,我怕連累她……便謊稱是我親眼看到有人進了王妃的院子。”

    聞言,紫雲快速搖頭,“不,不是這樣的……”

    秦葉軒倏地看她,眼神兇狠,“你定是怪我不願迴應你,才故意將我的鞋子藏進王妃榻下,以圖陷害我。”

    秦雍厲眸微閃,依舊沉怒出聲:“廢物,竟然被一個下賤胚子蠱惑於股掌之中,我要你何用!”

    他冷冷吩咐道:“來人,帶少爺下去,好好反省。至於這個賤婢,媚上欺下,公然陷害主子,拉出去,亂棍打死!”

    “是。”

    紫雲瞠目欲裂的大喊道:“侯爺,奴婢是冤枉的,都是少爺讓奴婢……”

    兩名小廝已經上前押住了紫雲,秦雍冷冷的看了其中一名小廝一眼,那小廝立即捂住了紫雲的嘴,拖着人往外走去。

    紫雲被捂着嘴,出於生存的本能,她還是拼命的掙扎着。

    秦葉軒同樣被下人請着往外走去,他低頭不語,長睫下,少年精明的眼眸里布滿了寒霜與得意。

    即使父親可能知道是他謀劃設計秦姝兮又如何,他可是侯府唯一的嫡子,更是小一輩裏唯一的男丁!

    混亂之中,秦姝兮好似因爲幾人的動作退後了一步——

    她不小心撞到了身後半人高的瓷瓶,只聽啪的一聲,瓷瓶摔碎了。

    直到紫雲被拖遠,秦葉軒亦離開後

    宋莊毓一直巨烈起伏的心跳,這才穩了下來。

    秦意之瞥了秦雍一眼,道了一句,“烏煙瘴氣。”

    說完,便也打算離開。

    只是這時,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天吶!那是什麼?”

    男人頓住腳步回眸,只見桃葉正捂着嘴,驚呼着指着地上瓷瓶碎了的位置。

    沒走的衆人一齊望去。

    一看之下,無一不倒吸了口涼氣,驚聲道:“天吶,這……”

    只見那碎片之中,竟有一隻劣質的布偶,布偶上寫了生辰八字,扎滿了泛着凜凜寒光的長針。

    在屋內燭火的映照下,布偶顯得詭異莫名。

    秦意之瀲灩的鳳眸微微眯起,側眸看了秦姝兮一眼,他強壓了下脣角,纔將笑意壓了下去。

    “呦,堂堂侯府,竟有人膽子大到敢行巫蠱之術?小侄女,你這是得罪了誰啊?一波一波的,非要你命不可。”

    秦雍心中大駭,自古巫蠱之術,可比通姦的罪名大多了!

    宋莊毓心中亦是震驚,也越發慌亂,好在桃葉又及時回身攙扶住了她。

    屋內奴僕不禁連連倒退,生怕被那陰邪的東西影響了自己。

    秦姝兮微不可察給了桃葉一個“做的好”的眼神,隨後,眸底閃過一絲幽光。

    現在,終於輪到她了。

    她如何不知,秦葉軒就是父親的心頭肉,無論發生什麼,只要鬧不出太大風浪,父親必會保他?

    可……秦葉軒能全身而退,李娟卻未必了!

    自己曾經說過,與李娟等人,要麼不鬥,要麼——必要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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