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北盛澈眸中殺意盡現。
他掃了身旁的侍衛一眼,侍衛立刻會意,對金國使者拱手行禮後,迅速離去。
與太子不過幾步之遙的赫連晟,自幼天賦異稟,耳力極其的好,剛好將北盛澈與那侍衛的對話收入耳中。
赫連晟看着秦姝兮離開的方向,狀似驚訝的開口,“楚國當真是人才濟濟,譽王妃一介女子,竟也能這般驚才絕豔。”
北盛澈面上愈發溫和,邀請金國使者去品嚐大楚有名的菜色……另一邊,玄凜見秦姝兮母女安然地進了侯府後,腦海中想起小姑娘對北盛澈那“柔柔一笑”。
他眸中翻涌起狠戾之色,一個閃身,在原處消失不見。
片刻後,松鶴別院中。
秦意之一身紅衣,坐在屋內的主座之上。
他狠命地搖着摺扇,那力道,讓鄭風以爲主子要將心愛的白玉扇給搖斷了。
他忍不住問道:“二爺,可是方纔出了什麼事?”
男人眸子沉冷得厲害,突然頗有幾分咬牙切齒地說道:“去!安排下去,即刻準備回朝。”
他不能再忍不下去了,再忍——
再忍他就要被綠了!
鄭風雖然有些詫異,但還是快速點頭應了一聲“是”。
秦姝兮當街救人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都。甚至於連那茶坊的說書先生,都將這件事編成了話本子,到處講說傳誦。
不過一日,這件事就被傳到了宮中。
翌日一早,秦姝兮奉皇命,來到了殿前。
她一身宮裝,皇子妃的制服,身量纖纖地站在大殿內,感受着四面八方大臣們朝她投來的打量目光。
秦雍亦覺得與有榮焉。
金國使者赫連晟上前一步,對皇帝恭敬道:“皇上,貴朝的譽王妃醫術驚人,實在令我等欽佩不已。”
皇帝深深地看了秦姝兮一眼,只覺得這個兒媳選得甚好,不止醫術了得,還能在使國面前爲國爭光。
皇帝揚眉染笑:“晟王過譽了,不過我大楚的子民,確實人才濟濟,各有所長。”
赫連晟眉梢微挑,笑的愈發和善道:“是極,楚國百姓能力出衆,臥虎藏龍之輩不在少數。譽王妃既有如此醫術,不知能否答應本王一個不情之請。”
聞言,秦姝兮意外地看了赫連晟一眼。她早就有所感覺,皇帝宣自己上朝,不單是爲了表揚自己當街救人一事。
兩國即將結成秦晉之好,對於這個要求,皇帝自然不會拒絕,而且於大殿之上,兒媳秦姝兮若能當衆治好他國使臣,當真是讓大楚出盡風頭。
皇帝頷首,隨後看向秦姝兮道:“姝兮,你爲晟王把把脈,瞧瞧身體吧。”
秦姝兮點點頭,走到赫連晟身旁,此時對方已伸出了手腕。
秦姝兮一眼便看到了對方手腕上的紅疹,彷彿剛長出來的一般。
她並沒有搭脈,而是問道:“晟王殿下可是秋季容易犯疾?”
赫連晟大驚,“你……你只看本王一眼便知道?”
秦姝兮當然不能說,她上輩子行醫治人無數,各種疑難雜症基本都見過。
眼下立秋剛過不久,這人身上就起了紅疹,應該是罕見的一種皮膚病。
秦姝兮點點頭道:“這病雖然難以根治,但並不難治。”
曾經飽受舊疾折磨的赫連晟等不及追問道:“如何治?”
秦姝兮轉身對皇帝行了個禮,向他討了幾味藥材。
滿殿皆驚,無不想着,若不是金國使者的病當真難治,又何至於當衆來他國求醫。
而這譽王妃只看了一眼,脈都沒搭,竟要上藥醫治了。
很快,就有太監將秦姝兮要的藥材呈了上來,少女當衆研磨藥粉,做了藥膏,讓赫連晟敷在患處。
赫連晟遍求名醫無果,此時面對秦姝兮的藥,已然眸光熾熱。
他很快將藥膏敷在手腕上,一股冰涼之感,快速從患處蔓延開來,令他一直難以言喻的麻癢之感,立刻緩解了不少。
皇帝問他:“晟王,感覺如何?”
滿朝文武與金國其它使者,亦紛紛盯着赫連晟的反應。
赫連晟心中除了震撼,還有些嫉妒,如此人才,竟生在了大楚之中。
他對坐在上方的皇帝拱了拱手道:“譽王妃何止神醫,簡直猶如天人!”
龍顏頓時大悅,高喊了一聲“賞”。
秦姝兮領賞退下之時,感覺北盛澈又投來了那欣賞的目光,如影隨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