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兮正想着,忽聽門外響起了桃葉的聲音,“夫人,王妃在裏面呢。”

    宋莊毓敲門進來,手中端着一碗安神湯,“兮兒,這是安神湯,快趁熱喝。”

    秦姝兮將信封收了起來,扶着宋莊毓在桌旁坐下,桃葉替母女二人將門關上守在了外面。

    宋莊毓將安神湯推到秦姝兮身前,語氣溫和。

    “我剛剛在院子裏看到了一隻小白狼,是你從獵場上帶回來的?倒是好玩,只是不知這狼崽長大了會不會太兇了?”

    想到糰子,秦姝兮的眼中泛出了一抹柔和的光,“那是圍獵的時候二叔送給我的,糰子很有靈性,只要好好調教,不會有事的。”

    宋莊毓凝視着她笑靨如花的面容,不由得愣了愣。

    姝兮笑起來啊,萬物都黯淡了,對比起從前悶不吭聲,也不愛笑的姝兮,宋莊毓簡直欣喜無比。

    這段時間姝兮也笑,可她這個做母親的看的分明,姝兮眼中的笑意總是淺淺的,可如今提起這個小動物,她卻是多了幾分溫和。

    如今姝兮的臉已經好了,姿容出衆像是綻開的芙蓉,灼灼奪目,絲毫不必那些名門貴女差。

    就是可惜了,這麼早嫁給了那個早逝的皇子,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不然有了孩子也能享受這樣的溫情時光……

    不過,如今皇帝這麼看重兮兒……說不定哪天,姝兮可以與皇室提出和離,再嫁。

    畢竟,楚國民風開放,皇室寡婦再嫁也是正常的。

    秦姝兮喝了宋莊毓熬的安神湯後,看到了她在失神,不由道:“母親,你在憂心什麼,怎麼總出神?”

    宋莊毓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孃親看見你現在這麼好看,心裏寬慰,但是又有點可惜,你這麼早就嫁給了那個皇子,要是能再嫁就好了……”

    秦姝兮知道宋莊毓的顧慮,安撫道:“沒事孃親,這些事以後再說,說不定會有轉機的。”

    母女倆說着話,沒注意到院外突然多了兩道身影,桃葉剛要開口喚“二爺”,突然被鄭風捂住了嘴。

    鄭風壓低聲音道:“我們二爺是來找糰子玩的,你驚擾了糰子就不好了。”

    秦意之立在院中,早就將母女倆的話聽進了耳中,他這個大嫂,怎麼總想讓小侄女再嫁呢。

    桃葉看向秦意之,“二爺,糰子剛喫飽,睡覺呢。”

    秦意之神情幽怨的嘆了口氣,“喫飽了就睡,這沒心沒肺的小東西,倒是像它那個主子。”

    秦意之轉身便走了。

    桃葉訝異,“二爺不再待會了?”

    鄭風將剛纔放在一旁石桌上的食盒指了指,“喏,我們二爺給王妃和宋夫人從鴻宴樓順便帶的燒鴨,裏面還有補身體的蔘湯,記得給王妃喝。”

    鄭風和秦意之走後,桃葉撓了撓頭,喃喃自語着。

    “不是說那鴻宴樓的燒鴨很難買到麼,怎麼每次二爺都能買到……二爺運氣可真好!”

    ……

    北盛澈入宮處理完落石的事情,便去了皇后的寢宮,皇后罵了他兩句,此次圍獵算是頗費心機,但依舊一事無成。

    他心情煩躁,便去閒庭酒樓小飲。

    這裏是京都最雅的酒樓,樓中琴女技藝超絕,尋常來的都是京都的貴人。

    北盛澈心情本就不好,這時還聽到了一聲令人不悅的聲音:“參見殿下,殿下雅興。”

    北盛澈冷瞥了眼朝他拱手行禮的秦葉軒,將手中的白玉酒杯放下,“你來,不是爲了跟本宮喝酒的吧?”

    秦葉軒笑道:“葉軒聽聞殿下在這裏養心,特意備了薄禮相迎。”

    秦葉軒那日被丟出太子府後,已經盡失北盛澈的信賴,此時迫不及待的想要獲寵重振當初的風光,今日恰好聽友人說太子今日定下了這酒樓,他便迫不急待的趕來了。

    北盛澈淡淡擡眸:“什麼禮?”

    秦葉軒面容殷切,“殿下去了就知道了,殿下必定會喜歡。”

    北盛澈嗤笑了一聲,如今除了唾手可得的權力或者扳倒北煜澤的計謀,還有什麼是他必然喜歡的,“要是本宮不喜歡——”

    秦葉軒忙道:“葉軒隨殿下處置。”

    北盛澈這才起身,跟着秦葉軒往另一間雅舍走去,陳柯跟在身後。

    屋門前,秦葉軒神色幽幽,眼中泛起一絲狠厲與希冀,與北盛澈說話時又悉數斂起,他做了個請的手勢,“殿下,禮物就在裏面,葉軒告退。”

    北盛澈不知道秦葉軒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並未當回事,示意陳柯開門。

    門被打開的瞬間,北盛澈看清了裏面的景象,眸色驟然一凝!

    這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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