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只提到花魁,難道……是花魁讓他栽跟頭了?
鄭風在這個時候將茶水端了過來,“王妃,喝點茶吧。”
秦姝兮看到鄭風,狐疑道:“誒?你這臉怎麼了?”
此時鄭風的臉上有些青腫,像是被捏的。
鄭風肉痛的看着秦意之,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神色,立刻對秦姝兮搖頭,“沒,沒事,奴才不小心磕的。”
看起來可不像磕的,秦姝兮的目光掃過“心情不佳”的秦意之身上,從懷裏掏出了一個藥粉遞給了鄭風,“消腫的,你熱敷過後再用就好。”
“多謝王妃。”鄭風受寵若驚的接過,但他下意識的看了一下自家二爺的神情。
怎麼變得更不好了……
感受到院中詭異非常的氣氛,秦姝兮沒有多待,同秦意之寒暄幾句後便走了。
秦意之看着走遠的背影,薄脣溢出一聲冷呵,他拿起秦姝兮做的糕點,眯着瀲灩的眼眸,“每次都送糕點,難道我看起來就只知道喫?”
所以他不配擁有衣服和藥?
他一口一塊的狠狠咬着糕點,妖冶的臉上染着幾分惱怒。
鄭風在一旁弱弱的說:“二爺,王妃還送了美白丸……”
“滾!”男人一腳把鄭風踹了出去。
過了片刻,秦意之的眼底劃過一抹暗涌,“鄭風,給小爺去拿新布料做衣服,給全府的都添置上新衣服。”
鄭風堅強的爬起來,弱弱又道:“二爺……這,這爲什麼突然要給大家做衣服啊?”
秦意之橫了他一眼,“小爺的小侄子要出生了,給全府換新,不行?”
“是是是,屬下這就去辦!”鄭風一溜煙跑了,覺得這個理由十分的“妥帖”。
於是,一連多日,侯府裏都熱鬧非凡。
鄭風帶着一堆繡娘忙碌着給府中的上上下下定做新衣。
府中的人因此各個眉開眼笑,心情好得很。
府中穿新衣的人多了起來,秦意之的終於覺得順眼了,甚至還誇了鄭風兩句。
沒有人注意到時雪苑裏走出的人,正神色幽怨的看着府中的熱鬧景象。
秦婉知狠狠的將手裏的鮮花折斷,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一雙眼睛裏泛出惡毒的光。
“我母親剛出了這樣的事,而他們一個個卻都在穿着新衣服,每個人都笑得這麼開心……咳咳,他們,他們一定是在笑話本宮……”
自從那日李娟辦喪事鬧得聲明狼藉,楚帝直接派宮中太監來通知秦婉知,讓她晚幾天入宮。
而她一開始過於張揚,早就炫耀過自己在何時就要入宮了,如今還留在侯府,外面的人雖然不說,但秦婉知知道他們定然都在看她好戲,因此氣病了多日。
等她好不容易緩過來了,卻發現不但爹爹有了新衣服,連府中的下人都各個煥然一新,個個都穿了新衣服,就像成心和她作對似的,每個人都那麼開心……這不是笑話她是什麼!
鄒嬤嬤連忙勸慰道:“娘娘別和他們一般見識,仔細着身體。”
秦婉知將手中的花扔下,一腳踩在上面,猩紅着眼睛望着院外。
“等我入了宮,我一定要他們全都後悔!”
……
用過晚膳,秦姝兮和糰子玩了一會後就讓桃葉帶走了它。
等晚上沐浴完,秦姝兮正準備入睡,剛走到榻前,身後突然多了一道修長的黑影,透過月光,影子打在了牀榻上,格外神祕。
秦姝兮手上一頓,赫然轉身,便對上了一雙惑人的眸子,隔着面具,都能感受到他眼中玩味似的笑意。
面具下的男人挑了下眉頭,“看來你是越來越熟悉本樓主的氣息了。”
秦姝兮不動聲色的把衣服穿好。
“是樓主不請自來的本事越來越強了。”
男人微微勾脣,“怎麼,不歡迎?可本樓主見你近來倒是和別的男人走得很近呢。”
秦姝兮的眸色斂了一下,看向他,“什麼意思?”
男人幽幽道:“聽說最近你二叔有了美白丸,那個殺手也得了你新做的衣服,那本樓主的呢?”
秦姝兮的眼中閃過一瞬的狐疑之色。
二叔與他是朋友,他知道便算了,爲何玄凜的事情他也都知道?他連她身邊的人都查了嗎?
她斂起眼底的暗涌,反笑,“樓主的消息倒是靈通,只是,我不能給他們麼?這似乎和樓主沒什麼關係吧?”
男人突然大步上前,擡起手一下捏住了她的下巴,危險的眯起眼睛。
“從大婚那天起,你就是本樓主的女人,不準亂送別的男人東西。”
秦姝兮微微皺起眉頭。
這個人每次都說她是他的女人,他到底和那個死去的九皇子有沒有關係,爲什麼這麼篤定她就是他的人?
男人見她不語,俯身,漸漸逼近了她,周身散發的氣息也越發的危險起來。
但下一刻,他的動作就被迫逼停了。
只見他的腰間多了一把鋒利,且眼熟的匕首,正死死地抵着他。
只要他敢動一下,刀尖便會刺入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