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王妃雖然假傳聖旨,但也是形勢所逼,當時營中很多人都裝病不願出兵,迫於無奈之下,王妃只能假傳聖旨,壓住那些膽小如鼠、貪生怕死的士兵。”
“王妃此舉震懾住了當時的軍營,後來王妃還出了用磷粉擊退東洲軍的主意,甚至不惜親自進入東洲軍身後,險些被東洲軍所殺,後來大家積極配合,纔打了勝仗!”
聞言,百官臉上皆是一陣複雜,有震驚有錯愕,尤其是秦庸聽到女兒這樣的事蹟,腿上險些又是一軟。
皇帝聽了亦是一驚,不由眼底眉梢都染了一絲寬慰。
“朕果然沒有看錯譽王妃,這般膽識,這般將帥之才,絲毫不輸男子,可惜是個女子,否則朕定要譽王妃領兵打仗,上陣殺敵了!”
將軍府一黨的人聽到皇帝這般讚賞,又知秦意之的勝仗打得這般出彩,不由都暗自生恨。
姜政倏然捏緊了手中的活人骨。
沈冽順勢將手中信封舉起,揚聲道:“皇上,除了捷報,還有一份秦監察史派人送來的請罪書。”
“哦?”皇帝頗爲意外的挑了眉峯,“呈上來。”
王公公立刻上前將信捧到皇帝身前,皇帝拆開看了,神色一陣複雜。
秦意之的請罪書上寫着,營中的左右副將帶頭鬧事,他迫於無奈將人處決了,請皇帝等他回來,再行懲治,他願一力承擔。
皇帝的眸光落到那兩名將領的名字上,軍中的左右副將,若他沒記錯,那曾經是姜邵武的部下。
皇帝將信封放在龍案上,眸光陰沉的看向姜邵武,“軍中有兩名將領鬧事,朕記得這兩人,可是跟過姜愛卿已久的,這麼說,這回鬧事的士兵們,都是曾經將軍府的人了?”
姜邵武一怔,沒想到秦意之的請罪書裏竟有這些,暗恨秦意之惡人先告狀,氣得手指發緊,連忙上前道:“皇上,這裏定有誤會,老臣會徹查……”
皇帝卻面色無恙的擺手道:“姜愛卿這些年戍守,勞苦功高,就不必做這些小事了,讓大理寺去查便可。”
聞言,姜政和北盛澈心口皆是發涼起來。
皇帝已經不信任將軍府了。
姜政眼底逼出了一絲危險的殺意。
皇帝看向大理寺的判官,“宋愛卿,即刻派人查清此事。”
大理寺的官員領了旨意,皇帝也沒有再爲難姜邵武,但心裏卻是越發的沉了。
將軍府如今當真是膽大妄爲了,家國大事上也敢摻和私人恩怨。
好,好得很!
但皇帝面上沒有表露出來,仍是爲打贏勝仗而開懷,“讓內閣擬旨,若東洲小國投降,往後每年的歲貢加重三倍即可,等簽下協約,命邊塞將士即刻班師回朝。”
沈冽卻又道:“皇上,現在整個軍隊士氣高漲,大家都想爲國爭光,一舉端平東洲國,捷報上虎威將軍將此事彙報皇上,求皇上應允。”
聞言,姜邵武父子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險些冷呵出聲。
一羣不過上了一次戰場打了場勝仗就得意的狂妄庶子,真是異想天開!
姜邵武說完,朝中就安靜了下來,這一次,連北盛澈都覺得秦意之是驕傲自大了。
皇帝倒不是沒有動過踏平東洲國的心思,但東洲國雖小,地勢卻極爲險要,守着幾條流域要塞,長年居於峽谷之間,易守難攻,而且他們善於蠱毒,可利用地勢,配合各種毒蟲毒草操縱蠱人,極其兇險。
況且,秦意之一開始久攻不下,不也是因爲他們製作出了毒人麼。
可現在秦意之卻想要繼續征戰東洲軍,野心太大,只怕日後會死無全屍!
北盛澈眼底劃過一抹陰鷙之色,脣角不經意間的上揚了下,透着一絲期待。
將軍府的父子兩人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們打量起皇帝的神色。
皇帝沉吟片刻,最終道:“內閣傳朕旨意,讓秦監察史與虎威將軍放手去做,譽王妃可協同在軍中輔助,朕等他們一舉踏平東洲國的消息!”
內閣首領立刻領命去擬旨。
姜邵武與北盛澈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同樣的神色——
皇帝這般擁護秦意之,已經完全沒有一點向着將軍府的勢頭了。
這個皇帝,不能留了!
……
就在整個朝堂爲秦姝兮之事爭吵不已的時候,另一邊,秦姝兮本人卻已陸續治好營中將士。
將士們病情得以緩解,已經磨刀霍霍,隨時準備出征。
而秦意之在泡了三天的藥浴之後,身上的毒素也已經清理得差不多。
營帳中。
秦意之剛泡完藥浴,渾身還掛着溼漉漉的水汽,他一襲緋紅的衣袍坐在桌前,秦姝兮給他再次把脈。
片刻後,她收回纖白的手指,道:“這次可以了,所有的毒都解乾淨了。”
秦意之脣角含笑,伸手將秦姝兮勾入懷中,抱坐在腿上,又在她臉上啄了啄,“我媳婦的醫術就是好。”
男人離得很近,因爲剛沐浴完,身上還帶着淡淡的藥香,分外好聞。
秦姝兮心思一動,伸手把玩起他的手指,既然他毒也解了,對他而言,房事不是問題了。
那他到底對她有沒有心思,或者還是真的喜歡男人,她或許可以試探一下。
她想到這,便擡起一雙皓腕勾在男人的脖子上,主動吻上了他的脣。
難得她主動示好,秦意之自然按捺不住,攬住她的腰身。
藥香混合着她身上獨有香氣,男人一陣心猿意馬,將她在自己身前抱緊,用力的咬住她的脣瓣,攻池掠地……
秦姝兮眸色微轉,素手一點點的扯開他的衣領。
秦意之在她面前本就沒什麼的理智頃刻間瓦解,他一手抱着她,一手攬住她的腰身,擡步便朝牀榻走去。
她剛被放入牀榻上,男人就壓了下來,大手將她的衣襟脫落,呼吸也越發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