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先不急,你所想到的,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秦姝兮敏銳的感覺到男人似乎一提到和離的事情,氣息就總是有些紊亂,連動作都用力不少。
他好奇怪,她要是跟北慕宸和離,第一個高興的人不應該是他嗎?
再者,不管北慕宸是好是壞,她心裏有秦意之了,肯定不能再與北慕宸牽扯。
“想什麼呢,在我懷裏,還胡思亂想,又發呆,嗯?”
秦姝兮思忖間,秦意之的聲音在她耳畔危險的響起。
她一擡眼,就對上他忽而暗下的灼灼黑眸,半眯着,透着些許的危險。
秦姝兮下意識的開口道:“我在想到底怎麼才能同北慕宸和……唔……”
“和離”兩字還沒說出口,她忽然被秦意之捧住臉頰,封住了所有聲音。
鋪天蓋地的氣息忽然壓了下來,灼熱逼人。
秦姝兮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男人壓倒在牀榻,挑開了衣襟。
緊接着,秦意之不知像被觸怒了哪根神經一般,按住她的手,狠狠的肆虐起來。
“你、你幹什麼……”秦姝兮漲紅了臉,一時有些喘不過氣,眸底都染上了一層惱意。
“在我面前,還敢提別的男人,嗯?”秦意之啞着嗓子,撐在她兩側,重重的咬了她一口。
“我沒有,我不是在解決問題麼……”
秦姝兮話音未盡,就被男人拉入薄被中,“有我在,有什麼事情需要你親自去解決,嗯?”
秦姝兮喘了口氣,有些莫名的對上他那雙含着薄怒與極強佔有欲的眸子,“在宮中的時候,我們配合的不是很好麼?”
她也沒給他添亂,而且,他們可是一起救下的皇帝。
提起宮中,秦意之忽而頓了下,俊美無儔的臉上更添了一絲陰鷙與妖冶。
他伸手,就在秦姝兮的臀上用力打了一下。
“你還敢提宮中,有筆賬,我倒是該好好跟你算算了!”
秦姝兮倏然想到,在宮中,她給他擋劍和給皇帝擋劍那兩次,他都氣極了說回去要好好罰她。
倏地,秦姝兮臉色紅了個透——
他說的算賬,竟然是這個!
秦姝兮眼中既慌又亂,連忙扶住男人肩頭,帶着一絲討好道:“宮中那兩次,是我錯了,我不該……”
“現在纔想起來認錯?”秦意之鼻尖抵住她的鼻尖,脣瓣忽而挑起一道灰暗不明的笑容,“晚了。”
音落,他大手一煽,房中的燭火悉數盡滅。
下一刻,秦姝兮便被他裹入被中。
紅袍退盡,漫天的墨竹香氣鋪天蓋地而來……
月上樹梢,房中一片旖旎。
次日一早,天還沒亮。
秦姝兮朦朧睜眼,只覺得周身痠痛無比。
她隱約意識到什麼,下意識坐起,恍然看見身上一片旖旎的痕跡,猝然燒紅了耳尖。
牀的另一側還是溫熱的,卻已經不見了人。
秦姝兮一下捏緊的被單,既羞又惱。
想起昨夜他說的那些孟浪話,她的臉頰燒了又燒,一點都不見轉好。
半晌,秦姝兮才收拾好雜亂無章的心情,將衣服穿好,又將脖頸間的痕跡掩蓋上,整理好自己,起身順着密道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剛回來了房間,便迅速換了一身男裝,頭上又帶了斗笠,去了迎春樓。
秦姝兮踏入雅閣的時候,北慕宸像是早就料到她要來,提前備好了茶候着。
一襲黑衣籠罩在身上,臉上的黑金面具始終未摘,卻莫名給秦姝兮一種他也是剛剛到這裏的感覺。
秦姝兮沒有注意到,北慕宸的眸光在落到她脖頸上那一絲旖旎痕跡時,脣瓣無聲的挑起一道妖冶的弧度,眼底掠過一絲回味般的暗芒。
“媳婦今日來得很早。”
言行間,秦姝兮感覺北慕宸,似乎又變成那個變換莫測的男人,與上一次見他判若兩人。
秦姝兮聽到他叫自己“媳婦”的時候,本能覺得刺耳,想起昨夜與秦意之的一幕,她的臉上又多了不自在。
“殿下與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還請殿下不要再這麼叫姝兮了。”
北慕宸瞳眸微眯,脣瓣勾起一絲危險的弧度。
他擡步上前,忽而靠近秦姝兮,“名義上的夫妻……難道王妃覺得這些不夠,是想與本王成夫妻之實?”
倏地,秦姝兮的眼底捋過萬千情緒,她下意識的捏緊手指,將目光偏開,“殿下,我找你來是有正事的。”
她當真厭極了這樣的感覺,怎麼也和離不成,可偏偏昨日已經跟秦意之意亂情迷……
不,此事一過,她必須和離!
北慕宸看着小丫頭盡力剋制又繃緊的神色,心口漾着寵溺與暖意,彷彿捕捉到什麼有趣的事物一般,可臉上卻是深諳至極,不動聲色的盯着她。
“什麼事?”
秦姝兮抿了抿脣瓣,揚起下頜道:“文字獄的事情很快就會有收穫,到時候,殿下要不要以九皇子的身份入宮,拿回屬於自己的身份,爲容妃伸冤?”
如今,也只有九皇子找回身份,她才能名正言順的同他和離,她跟秦意之都發生了實質性的關係,不可能還頂着譽王妃的身份。
北慕宸像是一眼看透秦姝兮所想一般,眸底浮起暗芒,黑金面具下,薄脣更是挑起一道妖冶的弧度,“等宮中爆發了文字獄的事情,本王自會出面。”
秦姝兮點頭,不動聲色的與他拉開距離,抿脣道:“好,姝兮恭候殿下回朝。”
北慕宸看着秦姝兮有意拉開的距離,眉心泛起濃濃的不悅。
現在,她爲了秦意之,竟然連距離都要同他保持這麼大了!
也是奇怪,秦意之與他,除了身份上的,其餘還有什麼不同嗎?
秦姝兮沒有多留,很快便轉身離開了迎春樓雅閣之中。
北慕宸看着她離開的背影,陰鷙的冷光浮上俊美的容顏,心頭也如被烏雲籠罩一般,越發惆悵。
男人重重的嘆了口氣。
九皇子的身份終究要露於衆人眼前。
該來的總要來,躲不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