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與秦姝兮也算是盟友。

    可誰想到,她竟然早就與秦意之步好大局,步步爲營。

    想必這些日子以來,他不過也是他們手中,一枚對付北盛澈的棋子罷了。

    再者,楹兒懷着孕還爲譽王妃擔心受怕,可她竟連真相都未曾告知半個字,倒是和譽王聯手演了一場好戲。

    真是好盟友!

    秦姝兮心知北煜澤的怨氣是從哪裏來。

    怕是十一皇子誤會她與秦意之連手算計他了。

    沉吟片刻,秦姝兮開口道:“我知道,如今我說什麼,殿下只怕都覺得我是別有用心,算計於你,但姝兮坦言,那日大殿之事,事發突然另有隱情,姝兮在此之前,也是並不知情的。”

    “無論殿下信不信,姝兮可以保證的是——姝兮一直視你和朝華公主爲友,絕沒有利用之意。”

    “姝兮今天,也是誠心來看楹兒的。”

    北煜澤眉眼微挑,那雙犀利的眸子射出一道鋒銳冷光,他哂笑道:“事情已經發生,譽王妃想怎麼說辭,都是譽王妃的事,誰又知道當時真相呢。”

    “本殿下與楹兒雖說不愛爭鬥,卻絕非誰都可以隨意排布的,譽王妃要是不想鬧得太難看,還是請回吧,府中茶不好喝,就不留王妃了。”

    他不愛鬥,不代表他不敢鬥,從前秦葉軒與北盛澈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不怕事!

    秦姝兮心口發緊,北煜澤這樣,是認定了她利用他們。

    此時若是再跟他解釋什麼,只怕在他這裏都成了掩飾,既然如此,不如跟他挑明如今朝中局勢的利害。

    “我可以走,但十一皇子可有想過,若是今日我走了,你少了一個盟友,太子如今吃了虧必定反擊,若針對於你和公主,你縱使不懼,可公主身後還有金國,皇上又忌憚她的身份,如今她還懷着孕,若有人有心使絆子,你可還擋得住?”

    北煜澤星眸眯起,看向秦姝兮的眸光鋒利無比。

    “譽王妃想說什麼?”

    “既然十一皇子問起,我便直言不諱了,”秦姝兮道:“姝兮的姐姐婉妃如今是太子的人,當初少將軍姜政逼宮,嵐妃和婉妃都立了功,尤其是嵐妃冒着生命危險給皇上送藥,可皇上如今卻偏偏更寵愛婉妃一些。”

    說到這,秦姝兮下意識看向突然捏緊茶杯的北煜澤,眸底幽暗,又繼續道。

    “而且,百里道長跟皇上走得很近,一個是皇上枕邊人,一個是皇上心腹,他們都是太子的人,殿下母妃哪怕懷着身孕,也依舊在宮裏過得如履薄冰。”

    “太子的勢力一日不倒,殿下、嵐妃,還有朝華公主便一日沒有太平的日子,殿下要想公主腹中這一胎安全出生,便不得不防。”

    北煜澤倏然捏緊了茶杯,“王妃今日來,恐怕不是來看楹兒這麼簡單吧,有話直說吧。”

    秦姝兮見北煜澤態度緩和,盯着他的眉眼道。

    “那我就直說了,太子看似大權旁落,但勢力依舊不能小覷,他身邊的人如今都深得皇上信任,還有一些皇后餘黨在幫他,他依舊處於不敗之地。”

    “而如今譽王手中有十萬大軍,殿下手中有朝政大權,若你們聯手一併對付太子,他必定很快倒臺!至於打敗太子之後,殿下若與譽王之間有什麼恩怨是非,再行解決,也未嘗不可。”

    倘若沒有變故,那兩個人北盛澈或許能耍點計謀,但應該還拿捏不動,可變故陡生,這兩個人估計應該直接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了。

    北煜澤的黑眸倏爾一沉,銳利無比的目光落在秦姝兮的身上。

    忽然,北煜澤冷笑一聲,周身陰氣沉沉。

    “本殿下又怎知,譽王妃此時不是在騙本殿下?”

    “若是譽王肯與本殿下合作,本殿下又豈知,你們不是將本殿下作爲對付太子的棋子,到時候若是出爾反爾,本殿下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北煜澤認定秦姝兮騙過他一次,誠然她說的在理,他也會認真考慮。

    他原是爽朗的人,但如今經歷的事情多了,而且楹兒還懷着身孕,他不能做任何有風險的事。

    秦姝兮一眼看透他的擔憂,聲音透着緊迫道:“若是姝兮要害你們,當初爲何要救你們?”

    “殿下,姝兮今日來,是帶着十足的誠意來的。此時朝中局面你該清楚,北盛澈早已認定你我聯手,此時一旦反攻,十一皇子府必當首當其衝,無論你與姝兮合作與否,你都和我們在同一條船上了,若是你我此時離心,反而給了東宮機會!殿下需好好考慮一下!”

    “殿下,姝兮絕對不會害你們!若是姝兮真想對十一皇子府出手,還需等到今日嗎?”

    秦姝兮字字清晰,緊急又迫切。

    北盛澈已經變了,他們自己人不能再內訌,否則就是給他時間和機會覆盤!

    北煜澤狠狠一震,大手攢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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