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兮的心神一下被擾亂,“秦意之……唔。”
話還沒有說完,她就被秦意之吻住了。
月色下,兩人身影印在窗上,纏綿絕美。
然,就在這時,一道喊微怒又驚詫的聲音卻突然隔着窗戶響起。
“姝兮,意之,你們兩個在做什麼呢!”
滿屋的旖旎氣氛陡然一僵。
秦姝兮聽到聲音剎那,伸手就推開了秦意之,慌忙斂起衣領,惱怒的瞪他。
“是我娘來了,快起來!”
而男人只是舔了舔脣瓣,眸中仍帶着一抹戲謔。
“我們又沒犯法,怕什麼。”
“你還說!還不趕緊收拾,一會娘要不高興了!”
秦姝兮迅速整理好衣襟,朝着門外走去。
門外,宋莊毓和提着籃子的丫鬟等着。
宋莊毓看着屋子一前一後走出的夫妻兩人,又仔細盯着秦姝兮泛紅的臉頰,神色有些發沉。
大婚新娘跟新郎不能見面,就差兩日,這兩人都忍不了……
不行,不能讓她女兒太便宜這小子!
丫鬟給兩人行禮,在宋莊毓身後站好。
“娘,您怎麼來了?”
秦姝兮走近宋莊毓,竭力掩飾着自己的失態。
秦意之也整理好衣服,跟着站定,恭敬的叫了聲,“岳母。”
宋莊毓微惱的看着秦姝兮,“你說我怎麼來了?大婚之前,兩個人是不能見面的,你們倒好!”
秦姝兮理虧,難得有些小女人的模樣,抱着宋莊毓的胳膊聲音放柔了。
“孃親,皇上已經下旨了,再說以前我和他……早就拜堂過,其實應該早就是夫妻了。”
雖然那時候,他是拿着譽王牌位與她拜堂。
但其實,與她行天地之禮的人,也是他。
“那也不行!”宋莊毓一副護犢子的模樣,憤憤看着秦意之,“意之,天色不早了,你早點回去!”
見丈母孃下了逐客令,秦意之也只能順着臺階下,可不想惹毛了宋莊毓。
他恭敬道:“好,岳母,意之這就回去。”
音落,他又深深看了秦姝兮一眼,叮囑她早點休息,才轉而離開。
等男人的背影走遠,宋莊毓才鬆口氣,看向秦姝兮,“雖說你們這事已經定了,你也不能由着他胡來,他欠你一個盛世婚禮,等給足了你所有尊重,你才能……知不知道,嗯?”
秦姝兮知道宋莊毓是爲她好,趕忙哄着道:“孃親,你就放心吧,我們有分寸的,對了,這麼晚,您怎麼來了?”
宋莊毓這才息怒,想起正事,“是來跟你看看大婚一些瑣碎需要的款式,你看看喜歡哪個?”
說着,她示意丫鬟將籃子裏的布料還有一些裝飾的圖紋展示。
秦姝兮笑道:“娘幫姝兮選吧,孃的眼光準沒錯。”
“小丫頭,真是嫁人了,嘴也越來越甜了。”宋莊毓失笑,拍了拍秦姝兮的後背,心情也明亮起來。
秦姝兮忍不住笑了下,“好好好,都聽孃親的。”
她仔細選定了幾個布料和款式,又簡單的跟宋莊毓聊了幾句,就回了房間。
夜幕四合,漫天星光如海,梳妝檯一片混亂,還有殘留的墨竹香氣。
秦姝兮想起方纔一幕,耳畔微紅,俯身將散落的東西撿起碼放好。
她下意識的看向鏡中的自己,皮膚白皙,脖頸上帶着紅白相間的玉墜,心口泛起暖意。
直到此時,她才真真有了即將嫁爲人婦的恍惚感。
坐了很久,秦姝兮才熄滅燭火,回到牀上去。
她寬衣解帶,穿着一襲月色薄衫,靜靜躺在牀榻上。
清風吹進房間,已經隱隱有了春天的味道。
一輪明月高掛,銀光照亮房間,牀榻上女子長髮如墨,明麗動人。
而此時,她卻絲毫不知秦意之並沒有走。
他正躺在她的屋頂之上,一襲紅衣,雙手枕在後腦處,正悠悠的凝視着月亮。
明月輝光照進他眼中,男人感覺回到當初共同賞月的那一日……
兩人經過的無數過往在腦中翻滾而過,黑眸在夜幕中微光閃動。
上一世,他曾用半生積福,半生磨難,終換來她的重生。
而這一世,他陪她經歷一起,護她周全。
而她也終於,要嫁給他。
想想都覺得滿足。
他忽而十分期待着,她鳳冠霞帔,與他拜天地之禮,得父母見證的這一幕……
男人的眼神柔和,薄脣勾起一道弧度,堅定有力的聲音融進風裏——
“姝兮,不論如何,兩日後,我都要以盛世婚禮,娶你回家。”
兩日後,桃花居。
一早,鄭風就將大紅喜服送到秦意之的房裏。
秦意之在屏風後面搗鼓一陣,鄭風眉眼含笑的守着。
半晌,秦意之從屏風後邁步而出。
本以爲,看慣了主子平日裏穿紅色,不會覺得多驚豔,但衣服換好的時候,鄭風身爲一個男人還是被驚豔到了。
“主、主子……你也太俊了吧!”
眼前的秦意之,一襲鮮豔奪目的禮服,禮服上面是精緻繁複的花紋,領口袖口都做了特殊的金色騰紋,極有氣勢。
他長髮高束,眉眼泛着光亮,美得傾國傾城,比女人還要美!
秦意之脣角微揚,拿出扇子拍了拍鄭風的頭,“別愣神,有個重要的事,你祕密去做。”
鄭風一瞬回神:“主子吩咐!”
秦意之勾手,鄭風附耳貼上,就見男人將一卷東西塞入他的手中,“你拿着這個東西……”
驀地,鄭風神色一變!
主子這是要在大婚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