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你?!你這個……啊!”
黑夜裏,幾道劍光揮舞,慘叫聲震天,卻又很快歸於沉寂……
夜色正濃。
秦姝兮抱着被褥,雙目緊閉,眉頭不展的蜷縮在牀上,頭上也出了一層薄汗,顯然是被噩夢擾了。
一聲蛙叫,將她從噩夢中拉回了現實,光着腳下牀尋嬤嬤:“嬤嬤,嬤嬤,姝兮要噓噓。”
秦姝兮迷迷糊糊的看向窗外,只見一個身着玄色長衣,臉戴面具的人立與牆頭。
她疑惑“二叔?”
屋內亮起了燈,嬤嬤聞聲趕來。
秦姝兮的小胖手指着牆上,“嬤嬤你看,二叔!”
“小姐,你可不要嚇奴婢,這個點二爺哪會出現在這。”嬤嬤順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如自己所想,牆上空空如也,只有一隻黑貓竄了過去。
“小姐,你是不是做夢了?,這哪有二爺。”
秦姝兮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牆頭上剛剛那抹玄色早已消失,只留下空空的夜色。
誒?二叔怎麼不見了?
“小姐,莫要再念着二爺了,嬤嬤帶你去噓噓,然後回去睡覺覺。”嬤嬤牽起秦姝兮的手。
小人兒乖乖的跟去了,但已經三步一回頭看着牆頭,疑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錯了,可,真的很像二叔的身影……
第二天太陽一打杆起,秦姝兮就睡眼惺忪的被嬤嬤拉了起來,催促着幾個丫鬟給她梳洗穿衣。
“嬤嬤,我想用了早膳後去找二叔。”秦姝兮坐在銅鏡前,一個丫鬟正輕柔的給她梳了一個羊角髮髻,還在邊上別了一隻銀色小兔子,那是侯爺特地命匠人打造的,生動靈巧,襯地秦姝兮更加可人。
嬤嬤面色有些爲難,二小姐最近怎麼總惦記着秦意之?
還沒等她回答,宋夫人就從門口走了進來。
“頑皮,你是不是忘了今日是浴佛節?”
宋莊毓笑望着秦姝兮,“總是念着你那二叔做什麼?人家怕是不喜你總是去叨擾。”
“孃親~”秦姝兮從紅木雕花梳妝檯前跳下,抱着宋莊毓的大腿,奶聲奶氣的道:“孃親,二叔不會不喜歡我的,姝兮可乖了。”
宋莊毓笑了,“是,誰還能有你乖,不過,今日得隨孃親去浴佛。”
小糰子道:“浴佛,那就是能出府玩耍啦。”
“就知道玩。”宋莊毓寵溺地颳了刮她精巧的鼻子。
“夫人,小姐這不正是愛玩鬧的年紀嘛。”嬤嬤在一旁幫着秦姝兮,此時的秦姝兮可謂是衆星捧月。
宋莊毓身邊的李嬤嬤端着一個盒子走進來,恭敬地遞到她面前:“夫人。”
宋莊毓輕啓,一股檀香立刻從盒子裏散發出來,秦姝兮大吸了幾口,有些沉醉。
這檀香是源自盒子裏放的串珠手鍊,每顆珠子渾圓天成,大小一致,被打磨地油亮光滑。
“謝過孃親。”秦姝兮微微頜首,行了個謝禮,又把手串放到鼻子前嗅了嗅。
這時,一個小廝前來稟報,“夫人,馬車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宋莊毓點頭,“好啦,都別磨蹭了,出發吧。”
“好。”秦姝兮甜甜的應着,小孩子都喜歡玩鬧,能出府自然十分興奮,早早把要去找秦意之的事情拋之腦後了。
府外,幾輛雅緻的馬車等候着。
“姐姐,妾身可久等了。”二姨娘李娟穿着豔麗,不似其他人要去寺廟的人,穿着樸素。
秦姝兮看了看李娟,眨巴着葡萄般的眼睛,沒有說話。
“出發吧。”宋莊毓沒正眼看李娟,語氣平淡的吩咐着。
“是。”嬤嬤抱着秦姝兮,坐上了第二輛馬車。
李娟惡毒的眼神狠狠剮了一下秦姝兮的後背,轉頭向身邊的林嬤嬤低語:“一切都準備好了吧。”
“一切準備就緒,就等她們母女倆下地獄了!”林嬤嬤陰狠一笑,臉上的褶子深淺不一。
“那就好,上次鞦韆的事,沒能讓她的女兒摔死,算命好,這次我到要看看她還怎麼化解!”李娟表情有些猙獰。
她已經迫不及待地聽的宋莊毓和秦姝兮的噩耗了。
“夫人放心吧,人都已經安排好,在長寧街候着了,只待時機。”林嬤嬤扶着李娟,將她扶上馬車。
“各位夫人小姐都坐好嗎?即刻啓程。”管家話音一落,一對車馬邊駛向街道去了。
馬車內的秦姝兮掀開簾子,好奇地張望着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販子手和路人,時不時又被叫賣的商販吸了睛。
人走後,候府內比往日清淨了許多,偏院裏,秦意之認真地把一顆顆糖果有序的擺在托盤中,過了一會,又覺得太過於整齊,小孩大概不會喜歡,又弄亂一番。
鄭風從院外回來,見秦意之坐在桌前,時不時地張望着門口,再一看看桌上滿滿一盤各式各樣的糖果,他瞬間瞭然。
“少主,別等了,今日是浴佛節,宋夫人一向信佛,已經去了寺廟祈福了,嗯……二小姐也跟着去了。”
“浴佛節?”秦意之一向不信什麼佛祖神仙,這些不過是意志薄弱的人造出的虛幻。
“就是佛的誕辰日,這寺廟裏會準備好香花燈燭,然後將銅佛放置於水中,百姓便可前去進行浴佛活動。”鄭風的嘴總是不停,一說到自己會的就吧啦不停。
“呵,”秦意之精緻的面容上,脣角挑出一抹冷弧,染着幾分不屑,“佛能救他們於水深火熱嗎?”
曾經母妃也是佛珠手串不離手,每月到要到山中隱寺內喫齋幾日,可是最後慘死的時候,佛祖,可有憐憫她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