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沒跟你鬧脾氣。”
“那你這是怎麼了?”沈濯緩和了一下語氣,問。
唐蓁看着他,眼神躲閃。
她要是告訴他自己是從五年前穿越過來的,依照沈濯腹黑的性格,該不會把她浸豬籠滅了吧?
“我……身體不舒服。”
唐蓁隨口扯了一句,見沈濯依舊不肯鬆開自己,氣急敗壞:“沈濯,你鬆開我的手。”
真不知道這人是哪學來的流氓招式,一言不合就動手。
沈濯心底一沉。
唐蓁多久沒這樣充滿不耐與煩躁和他說話了,前兩日兩人吵的在兇,她都不會像這樣不耐。
他們之間的感情,早已不會出現這兩個字了。
沈濯微微抿了一下薄脣,就這樣看着唐蓁,一邊吩咐道:“流花,去把整個京都的大夫都給我請過來,挨着挨着給夫人看病,我就不信沒一個人瞧不出來夫人這是怎麼了!”
唐蓁頓時瞪大雙眼,這得看到什麼時候?
況且,她也確實沒病啊!
“沈濯你發什麼瘋?”
唐蓁怒道:“我說了我沒事,你瞎出什麼主意。”
“你沒事?”沈濯陰冷的質問:“你沒事你會這樣對我?”
她頓時啞然無語。
五年前她就是這幅態度,沈濯也沒說過這話。
難不成五年後的沈濯,想讓她像別家的夫妻一樣,嬌羞的靠在他懷裏喚夫君?
唐蓁想想就恨不得一頭撞死。
一邊的桂嬤嬤和流花看的一臉着急,不停的給唐蓁使眼色,哀求她別和沈濯犟了。
沈太傅的臉色簡直不能再差了!
看沈濯越來越審視和探究的目光,唐蓁乾脆心一橫,眼一閉大聲道:“我失憶了!”
沈濯一怔。
唐蓁手握成拳頭,眼神很真誠的看着沈濯。
“我真的失憶了,我只記得五年前的事情,就是五年前那次跳水救人,你幫了我一下,之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關於這五年,我一點都沒印象了。”
她說罷,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沈濯的臉色,生怕他一個不相信就拉自己去浸豬籠了。
而沈濯聽見這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目光帶着審視,盯着唐蓁,儼然有一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壓迫感。
桂嬤嬤和流花哪敢不從,連忙抱着小少爺離開,順手貼心的關上了門。
屋內頓時只剩下唐蓁和沈濯兩個人。
唐蓁看着明顯動怒的沈濯,嚇得往他的反方向挪了好幾步。小心翼翼的開口。
“你,你別生氣,我也不想忘記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唐蓁選擇了服軟。
“你什麼都記得,就是忘了嫁給我與我同過的這五年?”
沈濯目光緊緊的鎖着唐蓁的臉,冷冷的勾了一下脣角,帶着極度的嘲諷。
“唐蓁,你裝也裝的像一點,真是什麼瞎話都說得出口。”
哪怕是裝的,也讓沈濯極爲不滿。她撒謊忘了什麼不好,非要說忘了他視爲此生最珍貴的五年時光。
唐蓁心虛的摸了一下鼻子,此刻話也攤開了,她少了許多顧慮,乾脆就敞開了說。
“要是有的選,我也不想忘啊,可是我真的不記得了。”
沈濯聞言沉默少時,眼神仔仔細細的打量着她,一時間生了幾分猶豫。
她彷彿真的還是十五歲的少女,顧盼之間藏着少女的嬌嫩與活潑,少了五年主母的沉穩大氣。
連她抓着杯子捏被角的小動作都和曾經的一模一樣,這讓沈濯打消了假冒的念頭。
沈濯問:“那你還記得誰?總不會連我是誰都忘了吧?”
唐蓁老老實實的回答:“人都記得,只是單單少了這太傅府的五年。”
對面的男人一頓,顯然不悅,突然間想到了什麼,語氣淡淡:“秦意之呢?”
他問這話時,帶着連自己都未察覺的小心翼翼與期盼。
若是唐蓁失憶,忘了秦意之那倒也算幸事。
只不過唐蓁的回答讓他失望了。
“當然記得啊。”唐蓁瞪大雙眼看着他,帶着慢慢的肯定。
開玩笑,她忘了誰都不會忘了她的意之哥哥好嗎。
一說起秦意之的名字,唐蓁聲調都變得揚了起來,沈濯臉上流露出極度的不滿,嘴角壓了下去,心裏像是被人壓了一塊石頭一樣難受,語調頗有些酸:“那你還喜歡他?”
唐蓁沒有絲毫的猶豫,十分坦率的點頭:“當然啊!”
她的話音剛落,沈濯渾身氣勢驟然冷的結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