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好似沒聽見一樣,隨手把外衫搭在軟塌上,就擡腿往唐蓁走來。
他站在她的面前,見唐蓁害羞的不敢睜眼,忍不住嗤笑出聲。
唐蓁更氣了。
“你笑什麼笑!你現如今怎麼跟個登徒子一般,又是言詞污穢,又是……又是脫衣服的!”
沈濯緩緩伸出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蓋在唐蓁手上,毫不費力就把她的手拉了下來。
唐蓁反抗無用,不敢睜開眼睛,臉色像是煮熟的蝦一樣通紅。
沈濯緩緩勾脣,帶着幾分戲謔開口。
“我們如今可是夫妻,脫個衣服算什麼?”
唐蓁頓時驚愕,也忘記了害羞,睜開眼睛看着沈濯帶笑的眸子,說話都不利索了。
“你,你……”
她怎麼忘了,她現在是沈濯的妻子,那豈不是說……
沈濯視線落在牀上,食指擡起女孩的下巴,在耳邊嗓音低沉的開口:“想睡裏面,還是外面?”
唐蓁羞憤的一把推開沈濯,連忙雙手交叉把自己護着,從牀上下來拉開自己和沈濯的距離。
她像個撥浪鼓一樣不停的搖頭:“我纔不要和你睡一起!”
唐蓁急得不行,二話不說就像開門出去。
“我,我換個房間睡,你自己睡這裏。”
沈濯微微眯起眸子,長手一伸把唐蓁拽回來,唐蓁一個沒站穩,撲在他的身上。
沈濯嗓音像是能蠱惑人心一樣開口:“乖,別瞎鬧了。”
他嘴裏說着哄人的話,手上的動作可不輕柔,把唐蓁禁錮在自己的懷裏。
唐蓁氣的跺腳,她那點力氣哪夠掙扎的。
“我現在還是病人,你,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他不爲所動。
硬的不行,唐蓁就開始軟磨。
“我現在失憶了,你得給我一個適應的時間。”
沈濯低頭看着她,眸色深沉,帶着不容抗拒的意味:“我給了你一天的時間。”
從前分房睡還不夠,現在還想讓他繼續?
想的美。
一天怎麼夠!
唐蓁氣的磨牙,恨不得把沈濯這張如花似玉,欺騙性極強的臉給撓的面目全非。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沈濯怎麼這麼霸道!
兩人還沒僵持多久,門口的下人小心翼翼的敲了兩下門,伴隨着孩童哇哇的哭喊。
“太傅,夫人,小少爺他吵着鬧着要孃親,實在是哄不住了。”門外的下人盯着巨大的壓力,頭皮發麻。
這個時候來叨擾夫人和太傅,簡直是不要命。
唐蓁如獲大釋,沈濯不情願的鬆了力氣,讓唐蓁掙扎出來。
他開了門,見自家兒子哭的眼睛都腫了,便將兒子抱了起來。
小小的奶娃一到自己爹懷裏,就安靜了下來,還打着奶嗝,睜着一雙水霧朦朧的眸子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沈濯。
下人連忙告退,順手關上了門。
他抱着孩子做到了桌前,騰出一隻手揉了揉孩子的頭頂,嗓音帶着低沉的笑意。
“卿朝哭什麼?”
此刻的沈濯全然不像唐蓁記憶中那副招人恨的腹黑模樣,沒有了鋒利的鋒芒,垂下的眸子落在沈卿朝身上,帶着身爲父親的溫柔和寵溺。
沈卿朝軟乎乎的小手拽着沈濯的袖子就不鬆開,小嘴一撇,帶着慢慢的委屈喊了聲。
“爹爹。”
他年歲尚小,會說的詞不多,喊得最熟練的就是這一聲聲爹爹孃親。
沈濯哪看不出,這小子就是執意要鬧騰大人,無可奈何,抱着他輕輕的拍着後背,哄着。
“乖,睡覺覺啊。”
唐蓁看着看着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倒是頭一次聽見沈濯說這般可愛的疊詞。
沈濯擡起眸子,幽幽的朝她瞥了一眼過去。
唐蓁立刻收回了自己的笑聲。
她看着這一對父子親情濃郁,倒是有幾分父慈子孝的模樣,忍不住嘴角掀起了弧度。
“你倒是個好父親。”
她難得對沈濯有所改觀,原來這人不是隻會算計人,還有這般溫情的一面。
沈濯緩緩勾了一下脣角,眼底的笑容更濃郁了。
“你也是個好母親。”
唐蓁頓時被噎住。
她知道沈濯說的是五年後的自己,卻仍不免有幾分窘迫的移開視線。
沈濯也不管唐蓁的不自在,腦海中浮現自己和唐蓁這五年,雖依舊磕磕絆絆,但好歹攜手走了下來成全了美滿的一家。
“我記得那時候你還不知道自己懷孕了,每日起早貪黑忙碌酒樓的事情,又是上雪山選食材,又是舟車勞頓下江南採購,把自己折騰進了醫館。”
“大夫說你有了身孕,你這才老實下來,有了點大家小姐的嬌貴,一口辣椒都不敢多喫,說怕對孩子不好。”
沈濯說着說着,忍不住搖頭輕笑。
唐蓁聽的臉色粉紅,卻沒有打斷沈濯。
她也好奇,自己這五年是怎麼過來的。
“你當時總拉着我去寺廟上香,說想要個閨女,萬萬沒想到出來的是個兒子,到讓你失望了。”
沈濯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唐蓁,後者只覺得臉上發燙,用手捂着臉,不好意思聽下去,可是又覺得新奇。
“那,那然後呢?”唐蓁問。
“然後啊。”沈濯狹長的眸子一閃而過一抹得逞的笑意,繼續像是說書一樣說着。
“我們一直耳鬢廝磨,夜夜歡好,說一定要給卿朝添一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