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

    那不就是秦姝兮?

    唐蓁後知後覺的想起來,秦姝兮可是風華絕代的神醫。

    一手醫術說是醫死人活白骨也不爲過。

    沈濯帶自己去找秦姝兮,倒也無可厚非,若是連秦姝兮都醫治不好她,那這天下怕是無人能夠對她的病症下手。

    只不過……進宮,豈不是就會見到秦意之?

    唐蓁眼眸之中亮了幾分,她還沒來得及多想些什麼,頓時覺得馬車之內的氣氛霎時冰冷了下來,讓唐蓁有幾分不寒而慄的感覺。

    唐蓁側目看了眼臉色冰冷的沈濯,不由得撇撇嘴。

    如今已是五年之後,自己還能奢望點什麼呢?秦意之怕是連孩子都遍地跑了吧。

    馬車一路平穩往前,到了皇宮北門。

    唐蓁剛準備掀開車門下來,卻見沈濯伸手拉住了她,把她摁在了椅子上。

    唐蓁一臉困惑的看着他:“到地方了,爲何不下車?”

    沈濯眸色幽涼,淡淡開口:“不必下車。”

    話音剛落,只見北門站崗士兵開門作揖。

    “恭迎太傅大人,太傅夫人。”

    唐蓁驚愕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她真是萬萬想不到,如今沈濯聖寵竟然如此盛達,進皇宮連馬車都不必下,一路做到宮殿大門。

    細細想來,倒也是秦意之的不拘小節的行事風格。

    唐蓁不知道爲什麼,心情突然忐忑了起來,迫切的想看看五年後秦意之變成了什麼樣,又不敢去面對。

    她垂着頭半晌沒說話,沈濯見此,心底的不悅越發的濃盛,語調冷淡,帶着幾分輕諷:“怎麼,現下怕了?不敢去見皇上?”

    唐蓁下意識的不服氣頂嘴:“我可沒有!”

    她哼了一聲:“這有何好怕的?這天底下哪有我怕的人?”

    沈濯幽幽睨了她一眼,不在多語。

    早有太監去通報,馬車停在了偏殿,沈濯帶着唐蓁坐在下座歇息片刻,秦意之和秦姝兮便來了。

    身着龍袍的秦意之嘴角含笑,右手邊緊緊地牽着秦姝兮的手,兩人簡直是天作之合,一同走來驚豔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秦意之當年便是京城實打實的一等美男子,五年歲月,他沉澱了不少,較之從前少了輕狂與玩世不恭,帝王之氣外露,不怒自威,帶着天子至高無上的尊威。

    而一側的秦姝兮也是位居高位多年,少女的靈氣褪去,更顯得母儀天下,雍容華貴,她的身上並無特別繁瑣的飾品,然而再簡單的打扮,也絲毫遮蓋不了她的絕世容顏。

    唐蓁驚豔到呼吸都停住了,滿腦子都盤旋着三個字。

    好般配好般配好般配……

    她一時間忘了避嫌,盯着這兩人看的癡呆,一邊的沈濯微微皺起眉頭,不動聲色的扯了一下她的袖子。

    唐蓁連忙回神,跟着沈濯起身行禮。

    “拜見皇上,拜見皇后。”

    秦意之掃了一眼沈濯和唐蓁,隨意的揮揮手,攜着秦姝兮坐到高位,開口。

    “私底下,不必在意這些虛禮。”

    “你們夫妻怎麼來的這麼突然,有什麼事?”

    按照沈濯的性子,沒什麼重要的事纔不會特地進宮。

    而且,現在還帶了家眷。

    沈濯也沒有廢話,直接了斷:“微臣是爲了夫人而來,想請皇后娘娘幫幫忙。”

    被提到名字的唐蓁心跳漏了一拍,匆忙的擡頭看了秦姝兮一眼,想扯一下嘴角露出一個笑容,卻又實在是扯不上來。

    秦姝兮看了眼唐蓁,有些不解。

    “唐蓁怎麼了?”

    沈濯的手指微微蜷縮起來,“夫人的身體出現了一些問題,她……忘記了這五年的事情。”

    “失憶?”秦姝兮出聲,微微挑了一下眉梢,目光落在一直低着頭的唐蓁身上。

    難怪她覺得,唐蓁今天不太對勁。

    “好端端的,怎麼會失憶?”

    沈濯瞥了一眼一邊的唐蓁,見她壓根沒有自己開口解釋的意思,只好道:“就在昨日早上醒來,她就只記得十五歲之前的事情。對於這五年,沒有絲毫的記憶。”

    “微臣找過大夫看了,都說並無大礙。”

    唐蓁也不想,但一覺起來,睜眼就已經是五年後了。

    這要怎麼解釋,唯一能解釋就是失憶了,沒了五年來的記憶。

    秦姝兮放軟了聲音,嚮往日一樣輕輕招手:“蓁蓁,過來。”

    這麼多年,她們早已經是閨中密友,關係向來融洽。

    若不是唐蓁失憶了,此刻怕是早已過來和秦姝兮手挽手了。

    唐蓁擡眸看了眼秦姝兮,又看了看一邊沒有做聲的沈濯,只好上去了。

    唐蓁注意到,自始至終,秦意之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身側的秦姝兮身上,他視線柔和的幾乎要人溺死在其中一般。

    就連嘴角一直沒有落下的溫和笑意,也是對着秦姝兮的。

    五年過去,他們的感情依舊情比金堅,海枯石爛一般,真讓人眼羨不已。

    唐蓁說不清楚自己內心是什麼滋味,只覺得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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