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朝神色一凝,猛地攬上白玉妍的腰,抱起她一翻身,藏在了最後一排架子的後面。

    白玉妍眼疾手快,一把抱上了桌上的卷宗。

    二人靠着牆邊緩緩坐下。

    檔案室前,一個身着官服的男人不屑抱着胳膊,對着走進裏面的人喊道。

    “都說了沒人,幹嘛這麼一驚一乍的。”

    “你再等一下,我馬上就檢查完了。”

    裏面的人迴應道,嘀嘀咕咕往裏走。

    “奇怪,我明明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啊。”

    順着一排排放卷宗的架子,他仔細搜尋過去,腳步聲逐漸靠近。

    沈卿朝皺起眉,正在思考着對策,忽然,懷裏的白玉妍不安分的動了動。

    “喂……你……”

    女人悄悄出聲,沈卿朝大驚,趕忙捂住她的嘴。

    “別說話……!”他小聲在那人耳邊說道。

    可白玉妍不僅沒有停下,反而還折騰得更厲害了。

    柔軟的身體輕輕蹭過男人的下身,沈卿朝滿臉通紅,將懷裏的人按得更死。

    白玉妍簡直要抓狂了。

    這個混蛋!刀柄硌到她腰上了!

    怎麼還按這麼死,疼死人了!

    忽然,她感覺身下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好像……有什麼別的東西抵着她。

    前世是個醫生,她馬上就反應過來那玩意兒是什麼,頓時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還沒好嗎——”

    門外的人喊。

    “馬上,最後一點了。”屋裏那人的聲音在很近的地方響起,終於,他走到了最後一排放卷宗的架子前,邁開腳步,緩緩轉了過去。

    架子後面空空如也,桌子上也什麼都沒有,只有半開的窗戶被風吹動,發出啪嗒啪嗒的響聲。

    “……原來是窗戶開了啊,真是白擔心半天。”

    那名大理寺官員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藥鋪。

    木門忽然被推開,兩個人風風火火從外面跑了進來。

    “你有什麼毛病,不是說了讓你不要亂動嗎!”

    “廢話,你刀柄硌着我了,我想說你不給我機會啊!還有你是變態吧,怎麼能……”

    “閉嘴,敢說出去我就殺了你!”

    櫃檯後面的老張被嚇了一跳,看清楚來人是誰,頓時拎着掃把就要將他倆趕出去:“餵我說你倆,都說了不要隨便過來,這裏是醫館……我的門!"

    在看到被推得歪歪斜斜的木門,老張扔下掃把,痛哭流涕奔了過去。

    “我的門……你們兩個小兔崽子真是喪盡天良哇!”

    “你不是大理寺卿麼,怎麼這麼沒牌面,自己看個卷宗還要躲躲閃閃的!”白玉妍氣呼呼地拐了個彎,邊說邊去幫老張扶門去了。

    “大理寺卿也要講究流程好嗎,卷宗是不能隨便借閱的,那是要走流程的,也不能隨便給別人看,被人發現,你我都要挨板子!”

    沈卿朝也趕過來,二人邊拌嘴邊齊心協力把門板修好,看得一旁的張老合不攏嘴。

    “……你們聊,我先走了。”他尷尬地笑了兩聲,一溜煙走了。

    沈卿朝一掌拍在桌子上:“現在大理寺也回不去了,卷宗也看不了了,你說該怎麼辦……”

    話還沒說完,就見白玉妍一臉淡定,從懷裏啪啪啪掏出了幾卷卷宗甩在桌子上。

    他頓時嚇得聲音都高了幾分:“你……你把卷宗帶出來了?!”

    “喊什麼喊,不就是借來看看嗎。”白玉妍不屑地又掏出一個。

    “你瘋了吧!”沈卿朝氣得臉都紅了,說話都破了音,“居然敢從大理寺裏偷東西,這可是死罪!”

    “哎呀,行了行了,你一個大理寺卿,慌什麼,今天的事,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白玉妍攤開卷宗,揮了揮手:“快過來,你看不看,我剛剛好像發現點什麼了。”

    沈卿朝又氣又急,但是最終,對破案的渴望還是戰勝了理智,挪着身體幾步湊了過去。

    “你發現什麼了。”

    “你看這裏。”白玉妍不計前嫌,指着卷宗上面的日期,“這個犯人的作案時間。”

    “你之前說過,每當你們去布控一次,犯人就會狡猾得休息幾天,一直到你們撤離才重新出來作案,對嗎。”

    沈卿朝皺起眉,沒有出聲,靜靜聽着她說話。

    “但是其實他作案都是有時間的,每一次作案,若是被害之人是男人,則三天之後,必尋一女子做陪,而若被害之人是女子,則他整整七天都不會出來。”

    白玉妍從小就對字符比較敏感,一下便指出了其中的規律。

    “也就是說……”沈卿朝若有所思。

    “也就是說,犯人今日殺害了一名男子。”白玉妍接着說道,“那三日之後,他可能還會作案,而那時,受害之人必定是女子。”

    ……

    同一時刻,國公府。

    一個瘦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穿梭在花園裏。

    他來到一間屋子的門口,仔細觀察了一番,眼見四下無人,才敲了敲門道。

    “大小姐。”

    白玉湘的聲音在裏面響起:“進。”

    男人應聲而入,跪在地上行禮。

    “說罷李福,都發現什麼了。”女人百無聊賴地用花瓣染着指甲,似乎並不抱真麼期望。

    但李福接下來的話,卻讓她放下花瓣,正襟危坐,欣喜若狂。

    “回大小姐,奴才卻是打聽到了那日白玉妍回府的行蹤。”

    李福恭恭敬敬道:“我詢問過路途的店家和府裏的人,因爲當時三小姐臉上的疤痕,大家都對她很有印象,那天回來的時候,不少人看見三小姐衣冠不整,髮型凌亂,走路一瘸一拐的,卻並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據他們所說……”

    他話音一頓,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

    白玉湘急得指着他大喊:“他們說什麼了,你快說呀!怕什麼,出了什麼事我擔着!”

    聽見這話,李福才低下頭,小心翼翼說:“他……他們說看到三小姐褲子上,好像有血跡……”

    “血跡?!”

    白玉湘大驚。

    她當日是投毒,白玉妍的身上怎麼會有血跡,還偏偏是在褲子上?

    莫非……是她和沈公子那天發生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所以才被沈公子救了下來?

    這麼想着,白玉湘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得惡毒。

    好啊……被她抓住了這種把柄。

    白玉妍,你這次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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