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歸呼吸一窒，他毫不猶豫地否認，“沒有！”
薑糖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她語氣涼涼地說道：“那你捂好了，可別讓我抓到把柄。”
徐望歸不看她，“不知道你說什麼。”
說着動作麻利地把碗筷端進廚房。
薑糖：……
次日，徐望歸去營區後，徐家來了個意想不到的人。
蘇師長的愛人蘇大娘。
薑糖來邊城部隊這麼久，一直都是從別人口中聽到她，今天還是第一次見面。
蘇大娘的個頭不高，看起來並不像周美華口中形容的那樣難相處。
她臉上帶着笑，和和氣氣的。
當然，這只是表面的，具體她的人怎麼樣，還要打過交道才知道。
蘇大娘沒跟她拉家常，一進門就直奔主題，“小姜，紅旗大隊的事情小徐都跟我們家老蘇說了，不過他們不方便干涉地方上的問題，所以你知道些什麼，都跟我說說看。”
薑糖：……
沒想到這事兒繞來繞去，又繞回她自己身上。
薑糖並不想管太多，她爲難地說道：“嫂子，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所以纔會想着，讓徐望歸去查一下，昨天我還聽他說派人去查了。”
蘇大娘嘆了一口氣，“他們不適合管，也不方便管。況且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你忍心不管？”
薑糖內心不爲所動，又不是真的沒人用，不管是論資歷還是論才幹，都輪不到她管纔對。
蘇大娘見她這副模樣，內心多少是有些詫異的。
她之前聽周美華說過，徐團長的愛人是鄉下來的。
按理說知道自己被委以重任，應當很欣喜，畢竟是得到組織的認可。
要不是這事兒不宜讓太多人知道，她還不想來找一個沒見過什麼風浪的人呢。
然而萬萬沒想到，結果反倒是薑糖一臉敬敏不謝，一副不想參與其中的模樣。
蘇大娘皺了皺眉，想起徐望歸這幾天打聽工作的事情，她試探性說道：“如果能把這事兒解決，工作的機會更大。”
薑糖她眉眼一動，“咱們部隊附近，有空出來的崗位了？”
蘇大娘挑了挑眉，認真地說道：“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你可就立大功了，區區一個崗位，怎麼能不給你？”
薑糖承認，她心動了，狠狠心動了。
她被敵人的糖衣炮彈給誘惑了。
薑糖問：“你們想怎麼做？”
蘇大娘見她同意，臉上頓時露出滿意的笑容，“還在商量，沒有確切主意。你要是有想法，也可以說說看。”
薑糖微微蹙眉，沉吟片刻，“是有一個想法。”
中午。
徐望歸回來，薑糖跟他說了蘇大娘來的事。
徐望歸道：“嗯，這事兒我們不方便插手，你們看着處理。你放心，我會讓小李跟着你們。”
薑糖說道：“我要帶百鍊和成鋼一起去。”
“隨便你。”徐望歸一邊喫一邊說道：“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
薑糖瞥他一眼，“不知道的還以爲百鍊成鋼不是你親生的呢，也不問問我要帶他們去做什麼。你就這麼放心？”
徐望歸直接被嗆到，他反應迅速轉身，不停地咳嗽。
百鍊見狀，趕緊往杯子裏倒水，遞給他。
徐望歸喝一口水，把咳嗽壓下，這才轉身看向薑糖，氣急敗壞地指着她說道：“你能不能別語出驚人？特別是在喫東西的時候。”
薑糖一臉無辜，“我什麼都沒說，倒是你反應太過。”
成鋼扶額，“你們能不能安靜喫飯，別吵吵了。”
“喫你的飯。”徐望歸好沒氣地彈了彈他額頭，“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成鋼喫痛，擰着小眉毛不滿地說道：“不管就不管！”
徐望歸頓時一臉稀奇地望着他，“你居然還有小脾氣了？誰教你的。”
前幾天見到他還像貓見老鼠似的，現在居然都會給他臉色了。
成鋼怕被彈額頭，只哼哼兩聲，沒回答。
徐望歸嗤笑一聲，不願跟他計較。
第二天一大早，薑糖帶着百鍊成鋼和蘇大娘一起出門。
小李沒跟她們一起走，只遠遠跟在後面。
到達紅旗大隊後，薑糖蹲下，看向百鍊和成鋼，“記住娘跟你們說的沒？”
兩個孩子點頭，“記住了。”
“行。”
薑糖摸摸他們的腦袋，看向蘇大娘，“嫂子，我們走吧，蘇婆子家往這邊走。”
說着她牽着兩個孩子率先下了小路。
蘇大娘滿心忐忑，她覺得自己瘋了，居然會相信薑糖，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兩個孩子。
幾人很快就來到陳婆子家門前，薑糖與蘇大娘對視一眼，上前敲門。
沒一會兒，門後傳來聲響。
門被打開，陳婆子的臉出現在門口，見到薑糖等人她明顯有些詫異，語氣冷冰冰地說道：“你又來做什麼？”
薑糖牽着兩個孩子，不好意思地笑道：“老太太，真是對不住。我這兩個孩子鬧着要喫雞蛋，鬧得我實在沒辦法，不得已來問問你能不能再跟我換幾個？”
陳婆子的眼神落在百鍊成鋼身上。
百鍊立馬露出一個可憐巴巴的表情，“奶奶，你可以跟我娘換？”
成鋼同款表情，黑溜溜的眼睛巴巴看着她，“可以嗎？”
薑糖默默在心裏爲他們精湛的演技點贊。
陳婆子見是兩個孩子，臉上的神情緩了緩。
她擡眼看向薑糖，皺着眉頭問道：“前天換了三十個雞蛋？這麼快喫完了？”
薑糖一臉苦笑，“我一拿回去，婆婆就讓我給小叔子了。”
百鍊氣憤地握着拳頭說道：“奶奶很偏心！”
他代入了姜二嬸，每回有好東西都給她兒子喫，而他和弟弟都只能流口水看着。
成鋼顯然也想到了，氣得小臉通紅，他看向陳婆子，用哀求的語氣說道：“奶奶，你跟我娘換吧，我和哥哥好想喫。”
陳婆子面無表情看他們幾秒，隨即後退兩步，“進來吧。”
薑糖不動聲色看了蘇大娘一眼，拉着兩個孩子率先進屋。
陳家還是如同上次來那樣，所有房間的門都緊閉着。
成鋼奶聲奶氣地問道：“奶奶，怎麼就你一個人在家，你一個人在家不會害怕嗎？”
百鍊贊同地點頭，“平時爹孃不在家，我和弟弟很害怕。”
陳婆子低頭看他們一眼，“誰說我一個人在家，我兒媳婦在裏面睡覺。”
說完她又看向薑糖：“要換幾個？”
薑糖不着痕跡收回目光，一臉感激地笑着道：“還是跟上次一樣，換三十個。”
“等着。”陳婆子說完就往屋裏走。
薑糖猜那一間是雜物房，那就只餘下兩間屋子了。
她給了蘇大娘一個眼神，飛快推開其中一間屋子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