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神風之後 >第163章恩寵
    “主子在裏面?”

    氣喘吁吁的谷傑一進院子立刻放緩了腳步,不過他的確認卻是多此一舉,且不說隨侍在張煌身邊的和族女侍和內侍們都大氣不敢出一聲的垂手站在院門兩側,就是院內小屋裏傳出的動人心魄的男女交媾的聲音也足以證明張煌的存在。

    “去,去通報,北原子爵的迎親的車駕已經到了光華門。”

    然而無論是藍袍的小宦官還是青衣薄紗的女侍都一動不動的站着彷彿充耳不聞的樣子,谷傑心火騰的一下冒了起來。

    “作死呢,難道一個個沒有聽到嗎,快,誤了翁主的吉時,日後少不得扒了你們的皮。”

    “爹爹息怒。”看着谷傑張牙舞爪的樣子,一名年歲稍大一點的內侍黃門戰戰兢兢的向谷傑報告着。“主子一早就吩咐過,讓我們候着,沒有命令不準靠近了。”

    東海的內侍司是根據前宋的內侍省的體制組建的,共分都都知、都知、副都知、供奉官、內侍黃門、小黃門六等,其中和族的內侍黃門和小黃門都是從倭族的官奴和官奴後人中挑選的,根本沒有一絲的人權。

    “靠近就要打死,爹爹,兒子們實在不敢。”

    “該死!”

    谷傑也不知道是在咒罵這些內侍、女侍還是自己,反正咒罵張煌他是不敢的。谷傑猶豫了一下,再掃了掃了面如土色的和族內侍、女侍們,苦笑一聲,終於還是自己邁步走向了院中的小屋。

    等走近幾步,谷傑這才發現裏面急促的喘息聲就愈發的清晰了,幸而谷傑是沒有根的,自然不會被令一般人血脈噴張的聲音而迷惑,他低下頭,輕聲的通報着。

    “主子,元大人家的迎親隊伍已經到了光華門下,差不多該讓翁主打扮一下上轎了。”

    肉體碰撞的聲音突然更加急促了,又過了一會,在女聲的高亢生吟之後,張煌低沉的聲音傳了出來。

    “是谷傑吧,你去告訴元賴康,就說翁主在拜辭幾位母親,還要等些時候,請他到大殿稍候。”

    谷傑當然明白所謂的翁主在拜辭張煌的幾位妻妾是一種託詞,這位曾經是日本皇姬的東海翁主此刻正在張煌的kua下嬌吟,但谷傑又怎麼敢犯言直諫,畢竟此刻他的身份是張煌的奴婢,自然要順着主人的心思。

    谷傑唯唯諾諾的退了下去,屋子裏張煌的魔手重新在春姬的豐饒上游走着。

    “怎麼聽到你的夫婿來接你,反應這麼強烈,還沒出嫁呢,就已經忘了你的老父親嗎?”

    “不,女兒願一輩子部出嫁,伺候父親大人。”

    感覺到張煌的撩撥之意,春姬已經釋放了絕大感受的身子重新敏銳起來,不過,這句話倒也是她的真心話,她自然不願意成爲一名昔日土豪的妻子----哪怕對方現在是東海的子爵----因爲對方配不上自己的血統。

    “你已經快二十歲了,孤又怎麼讓你好一輩子耽擱下去。”張煌不無嘲諷的說着,隨即又翻身壓了上去。“就你夫婿繼續等一會吧,孤再帶你重新飛起來······”

    張煌讓元賴康在大殿等候,元賴康自然不敢不遵命,然而讓他杵在大殿裏簡直是一種煎熬,且不說大殿裏監視的千牛內衛讓他心神不寧,就是這門看似恩寵的賜婚也讓他輾轉反側。

    沒錯,春姬是什麼人物,無論是現在的翁主,還是日本的皇姬,對於北原家這個昔日不過是一郡司代的小御家人而言絕對是高不可攀的,但現而今張煌卻將其許配給自己,其中固然是犒賞自己在東海征服九州以及對高麗的作戰中的功績,是爲了激勵和安撫東海的和族封爵,然而除了這兩重意思之外未必沒有存了第三重意思。

    這第三重意思是什麼呢?

    難不成是張煌惦記上了北原家的封地?

    元賴康揣測着,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的。要知道東海現而今不過十六個子爵,其中兩個是李雄、崔平是麗族,而元賴康、傅兼鑑、門左近、祁盛、井秀秋、史高近等六人是和族。

    和、麗兩族的子爵數目已經和漢族子爵的數目持平了,而和族子爵又與漢族、麗族的同儕們不同,他們多數是系在張煌征服過程中先後投降的歸人。

    之前東海一直處於征戰之中,國事尚不穩定,張煌自然是沒有餘力來對付這些和族封爵,但是如今,蒙胡暫時無力顧及東海,高麗又因爲屢屢戰敗而暗通曲款,日本自顧不暇,局勢已經穩定,張煌也該準備動手了。

    然而爲什麼會選擇自家呢?

    難道張煌認爲自己在藍旗軍中出力過多,隱隱成爲東海和族的領袖嗎?

    元賴康既不敢確認,又不敢否認,只好苦着臉,下定決心,成親之後立刻向張煌辭去軍職,以免張煌的猜忌加重,成爲第一個犧牲品。

    不過說到成親也有問題,東海實行的是嫡長子繼承製度,但日本皇姬、東海翁主的地位尊貴,要是有了子嗣,那又置前妻留下的孩子與何種地步,難不成真的要以削弱北原的領地爲代價請求退恩嗎?

    可若自己要是一指頭不碰那位皇姬翁主,萬一到時候省親的時候對此控訴起來,北原家可是一樣吃不了兜着走啊!

    “主上駕到。”

    正在他患得患失,不注意時間的流逝的時候,千牛內衛突然通報着,隨即元賴康就看到氣色有些不佳的張煌在內侍和護衛的簇擁下走了進來,他不敢怠慢,急忙躬身着長稽着,不過這個宋人的禮節又讓習慣了跪拜的他渾身不適宜。

    “免禮。”張煌微微擡了擡手,示意元賴康站直了,自己一屁股坐到了居中的寶座上。“今日是卿的好日子,倒是孤耽誤了卿家的好事,卿不會怨孤吧。”

    “主上不嫌臣下出身低微,賜予翁主,臣等候幾個時辰又怎敢埋怨主上。”

    元賴康自然不知道張煌之所以看上去有些委頓,正是在他未過門的妻子的身上發泄了太多的精力的緣故,因此他恭謹的迴應着。

    “倒是主上身系東海萬民,不可過於操勞了。”

    “操勞?是操勞了一點。”張煌玩味的笑了笑,隨即岔開了話題。“卿的漢語大有進展,可見卿的確用心了,如此,孤將翁主嫁與卿家顯然是沒有選錯人,”說着,張煌的目光看了看身邊的內侍。“把孤的旨意向元卿布達一遍吧。”

    “主上曰:元氏賴康,投孤於大業未成之際,可謂宿臣,又不辭兵甲之危,引軍從徵島津、高麗,功績卓著,顧前次賜予子爵之位。世人言到,家和萬事興,今卿失良偶,內室失屏,恰孤新收日本國主之女春姬爲女,皎皎二十,尚自未婚,可賜卿爲妻,以爲陰陽互補,有利人倫······今授卿駙馬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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